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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謝蘊出事,再想辦法除掉十公主腹中的孩子,這謝家的國公之位,便是由謝國公的同母胞弟謝永恆繼承了。
謝永恆是皇帝的人,一旦謝永恆襲爵,那麼謝氏就是效忠皇帝了!
傅悅瞭然,面色凝重的道:“只要謝蘊去了北境,皇帝必定不惜代價除掉謝蘊,這樣,就算十公主腹中的孩子安然無恙,也不知男女,皇帝也能想辦法把爵位謝永恆,可既然這樣,就更不能讓謝蘊去北境啊!”
楚胤道:“可是若是不去,就打草驚蛇了,何況,皇帝明令下詔,不好抗旨!”
傅悅不說話了,這確實是個問題。
“再者,謝蘊並非尋常之人,行走在外多年,足以自保,先前不是沒有遇到過這些事情,都沒傷到他,放心吧!”
第247章
“所以,謝蘊已經打算遵旨而行?可這太冒險了,如今北境是皇帝的心腹一手掌管,謝蘊去那裡,等同於進了狼窩,就算謝蘊再厲害,防範做得再好,也難保萬一,這叫什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胡鬧麼?”
見她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樣子,楚胤不由悶笑了一下,一臉無奈。
傅悅本就著急,見他竟然還笑了,頓時氣急,瞪著他沒好氣道:“你還笑?我在很嚴肅的同你講話呢,不許笑!”
“好好好,不笑。”
楚胤忙斂去笑意,正色道:“只是你多慮了,你莫不是忘了?謝世伯和謝蘊可都不是泛泛之輩,不會被人輕易算計了去,既是將計就計,他們自然會有萬全之策,何況,若是殺他們那麼容易,謝家早就易主了!”
想要動謝家很難,倒不是謝家如何牢不可破,謝家內部並不團結,這麼多年內鬥從未停止過,外面也有皇帝的打壓和以沈家為首的不滿謝家的各大家族傾軋排擠,可不管如何,謝家根基從未被傷及,便是因為謝國公太過敏銳謹慎,任何的陰謀詭計在他面前幾乎都難以遁形,所以,這些年謝家哪怕退出朝堂也都屹立不倒難以撼動,皇帝扶持太子不過是為了壓制榮王,等榮王被除掉,太子必將不保,可有謝家在,就是廢太子的一個大阻礙,現在的局勢,想要除掉謝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讓謝家易主。
傅悅糾結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可我還是不放心,要不等他去北境,你也派點人保護他吧!”
楚胤聞言,眉梢一挑,淡笑著問:“臻兒,你真的以為北境現在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傅悅愣了愣,神色微動,似乎明白了幾分:“難道你……”
楚胤與她對視一笑,沒有多言,只輕聲道:“放心吧,謝蘊不會有事!”
傅悅這下便也放心了。
吃完了東西,倆人一道在湖邊和街上逛了一下,倒是聽了一耳朵的流言蜚語,除了裴家的,便是康王府的。
說是康王將王妃帶回去後,請了太醫去看,結果診斷出康王妃因為受了刺激神志失常,狀似癲狂之相,此事才半天就傳開了,如今康王妃已經被禁閉府中養病,趙拓的喪事全有康王和劉側妃母子一道經手。
雖然這個時候傳出這麼一則流言有些刻意,讓人不由去想其中內幕,可想著裴家也不至於能讓康王這般畏懼,且眾所周知,裴家和康王府少有往來,並沒有結怨,康王妃的指控實在是匪夷所思,便也有些信了,不管如何,裴家總算是從風口浪尖上下來了。
虛驚一場。
逛著逛著,見不少人認出他們,傅悅覺著無趣,且也怕引來什麼居心叵測的人,倆人就回府了。
兩日後,與北梁的和談總算徹底敲定下來了,而與北梁聯姻的是瑞王世子趙銘達,趙銘達是瑞王愛子,而瑞王頗受皇帝的器重,是手握實權的,不比趙拓那個空有其表的繡花枕頭,趙銘達是有幾分本事的,據說,這還是北梁使臣和那位婭淳公主自己選的,至於真假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太史令根據倆人的庚帖算出倆人甚為匹配,乃天定佳緣,與婚配結果一道傳出的,還有擇選的婚期,竟然是在半個月後,也就是五月初!
據說,是體貼北梁使臣不能久待,可作為母國也不好缺席大婚,皇帝讓太史令就近擇選吉日,然後太史令推算多日,好巧不巧的五月初二就是個極好的日子,還有差不多半個月才到,不算很趕,也不算太久,以皇家的財力,籌備一場大婚不是問題,皇帝滿意,瑞王府無異議,而北梁也沒有意見,此事便敲定下來了。
然而,與東越的結盟一事,卻遲遲沒有動靜,東越使臣依舊在行宮住著沒什麼動靜,和安公主自從壽宴鬧了那一出之後,就被禁足在行宮沒有動靜了,他們沒把她送走,也沒有讓她見任何人,秦國中止和談晾著他們,他們也不著急,而那位板上釘釘的東越皇妃真定公主也還在宮裡做她的公主,看似沒什麼異樣,可總透著些許古怪,兩方人似乎都在等,至於是在等對方先低頭還是等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幾日過去,趙拓喪禮差不多結束了,可太子他們還沒查到任何線索,關於裴家的流言卻慢慢沉澱消散。
楚王府的暗衛查了這麼多天,依舊查不到當日救了裴笙殺了趙拓的人是誰。
四月十五是榮王長女明華郡主的及笄宴,按照皇帝的意思,榮王府辦的宴會極其盛大,不像是辦及笄禮,原本女子及笄請一些女眷來就可以,但是今日來的不只是女眷,還有不少男賓,連還在暨城的那幾國使臣都給面子派了人來,所以榮王府折騰得過於盛大,這麼一看,倒像是用辦一場特意弄來廣納賓客的宴會,前幾日榮王府就廣發請柬,因為是皇帝的意思,所以這一日是賓客雲集,上到皇室宗親下到官員家眷,不管是不是榮王黨的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