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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若是她沒有死,愛她護她寵她,便是他這一生最應該做的。
如今她死了將近十三年了,他沒有辦法讓她活過來,也無法補償虧欠她的一世平安順遂,他除了懷念和報仇,再也沒有什麼能為她做的了,欠下的那一輩子的守護,若有來世,再行償還吧。
所以,對於燕不歸的這些諷刺和質問,楚胤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和否認。
他沒出聲,在燕不歸看來就是默認,他頓時不甘的道:“你為何不吭聲?是被我說中了心思無話可說了,楚胤,你為何要這樣對臻兒?你對臻兒二十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傅悅幾個月的陪伴?”
他最無法接受的,是傅悅還長得那麼像聶蘭臻,明明應該作為替身的人,卻慢慢的取代了原來那個人的位置。
何等可笑?
楚胤靜默許久後,淡淡的嘆著道:“對於這些,我現在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清楚自己對聶蘭臻的感情,卻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對傅悅的心思,所以,對於這件事情,他不作任何解釋。
可他這一句話,更讓燕不歸確認了他的看法,他了解楚胤,倘若楚胤現在是把傅悅當聶蘭臻的替身,他就不可能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每夜裡和傅悅在一個房間就寢,不會對傅悅那麼好,如果只是替身,楚胤不會無話可說。
只因為事實俱在無從反駁,才會無話可說。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太過氣結,燕不歸連繼續質問譏誚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拂袖而去,顯然是不想再面對楚胤。
楚胤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門裡面的茫茫夜色之中,靜坐了片刻,的吩咐楚青推著他回去。
接下來的幾日,一切照舊,雖然對楚胤極度不滿,可法會畢竟不只是為了聶蘭臻辦的,燕不歸倒也沒有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再做什麼,只是兩個人再沒有說過話。
對此,楚胤倒是一切照舊。
法會結束後,燕不歸似乎有急事,沒待兩日就走了。
楚胤卻並未立時三刻的離開。
因為傅悅病了。
如今已經是冬天,天氣涼了,傅悅不安分,每日這邊走走那邊溜溜,這一來二去的就然傷了風寒,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她身體底子不好,原本只是著了涼,可喝了藥也不見好轉,反而愈發嚴重了,不僅寒氣侵體,還伴隨著發燒,整天昏昏沉沉沒有精神,連吃東西都沒心情。
空了大師是得道高僧,醫術也挺高,傅悅病了,他們沒有隨身帶著大夫,正好空了大師願意給傅悅看看,楚胤就打消了派人去滁陽城找大夫來的打算。
空了大師給傅悅看了後,開了兩副方子煎藥,臨行前,不曉得是不是心血來潮,問了楚胤要了傅悅的八字。
楚胤雖然困惑,可還是給了。
目送著空了大師離開,楚胤讓楚青推著他回了房內,看到傅悅病懨懨的靠坐在床榻上,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他嘆了一聲,上前。
“可好些了?”
傅悅整張臉皺著,沒什麼精神,聲音也是透著一股子病氣:“好難受,頭疼,好像要炸開一樣!”
楚胤無奈了:“誰讓你不注意些?”
傅悅咕噥著撇撇嘴:“那哪能怪我?我明明有穿好多衣服,白天是不可能著了涼的,肯定是晚上,那這個就是你沒看好我了!”
楚胤:“……”
所以,是他的錯?
他這些天晚上雖然不和她一起睡,可點了睡穴她都是一夜睡到天明,也不可能蹬被子,沒道理會傷了風寒吧!
傅悅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額頭,悶聲道:“討厭死了,最不喜歡生病了!”
楚胤輕聲道:“好了,病好了就好好養著便是,你聽話吃藥,過幾日就好了!”
傅悅委屈巴巴道:“哪有那麼快!”
“什麼?”
傅悅吸了吸鼻子:“我每次生病都要好一陣子才能好,這次估計也一樣!”
楚胤沒好氣道:“那是你不聽話吧?不好好養著,不聽話喝藥,還各種鬧騰,並自然是好的慢!”
傅悅臉一臊,立即反駁:“哪有!”
聽著她這有幾分心虛底氣不足的辯駁,楚胤都懶得和她爭辯,叮囑道:“反正你這幾日就好好在屋子裡養病,不許出去,等你好了,我們就啟程回暨城!”
傅悅聞言,啊了一聲:“啊?要回去了?”
楚胤頷首:“嗯,收到暨城傳來的消息謝韞和十公主的婚事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中旬,還有差不多一個半月,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啟程回去,你路上也是肯定忍不住要玩的,所以我們回到暨城也差不多了!”
傅悅:“……”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要是啟程回去,這一路上肯定不可能都是趕路,走走玩玩,回去也差不多了。
傅悅鬱悶的想著,想起什麼,忽然興致勃勃的道:“對了,哥哥好像也是下個月大婚欸!”
楚胤挑了挑眉。
說起傅青霖,傅悅直接精神都好了幾分:“之前哥哥來信,說和樂善姐姐的成親日子定下了,就在十二月二十,嘿嘿嘿,現在都十一月了,也差不多一個半月的時間就到了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