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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奕聞言,靜思片刻後倏然笑開,贊道:“王妃果然是足智多謀!”
方柔淡淡笑著道:“你我夫妻一體,這些虛話就不必說了,只要王爺日後別忘記替我報仇就好了!”
說到報仇,方柔眼眸間難掩怨毒,那目光,仿若毒蛇一般陰狠。
司徒奕眸光微閃,而後頗為心疼的看著方柔,嘆了一聲,伸手握著她的手柔聲道:“柔兒放心,你的仇,為夫都記著,定為你報此血海深仇!”
先前齊陽王府上下皆被滅口,除了方敘,和遠嫁的方柔,剩下的皆無一活口,有方柔的母妃,一眾兄弟姐妹,其中已婚未婚都有,還有好幾個侄子侄女,上下僕人侍衛數百人全都死於非命,方柔得知此事的時候,急火攻心吐了血,傷心欲絕病了好久,現在都還鬱結於心難以消遣,滿腹的仇恨無法排解,報仇二字,幾乎是她現在唯一的寄託。
這次來,除了他想帶她出來散散心,也是她自己想來看看她的仇人。
楚王府……
說起齊陽王府和楚王府的這些恩恩怨怨,司徒奕都不曉得如何評說。
所以,他也沒有多說,見方柔咬緊牙關,滿目的怨毒和憤恨,他心底嘆了一聲,轉開了話題,一臉憂心的道:“那既然現在阿敘在這裡的事情被知道了,祁國和楚王府的人定不會放過他,你還是讓他儘快離開回國才好!”
方柔冷笑:“回國?怎麼回?現在這座使臣行宮周圍已經守滿了祁國和楚王府的人,怕是他想走也已經走不了了!”
司徒奕面色再次一變:“那他豈不是……”
沒活路了……
方柔也是有些擔憂,可還是鎮定的道:“到底現在他們不敢進來公然下手,阿敘現在還算安全,至於以後……誰知道呢……”
說到最後,她竟不知為何,意味深長的眯著眼笑開來。
司徒奕卻是若有所思。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三日。
皇帝的六十大壽就到了。
壽宴是在中午舉行,正午時開宴,不僅宮中要辦壽宴,暨城中還要來一場流水宴,而今夜,暨城要舉辦一個燈會慶賀,這些日子朝廷已經已經在整個暨城布置滿了各種彩燈,且皇帝已經讓戶部準備好炮竹煙火,打算今夜在暨城各處燃放煙花慶賀。
傅悅聽楚胤提過,這一次壽宴,僅僅是先前的準備,就耗費多達三百萬兩白銀!
其他的,尚未算在裡面。
而這個消息,也伴隨著此次壽宴的盛況,一同傳播開來……
傅悅與往日一個時辰起身,更衣打扮用了早膳後,巳時過了兩刻,才和楚胤和馮蘊書一同進宮,而傅青丞和穆燼因為是祁國使臣,沒有和他們一同去,而是和祁國一眾使臣一同前去。
傅悅和楚胤進到宮裡的時候,已經是巳時末臨近午時,還有半個多時辰開宴。
一向安靜肅穆的宮廷,今日卻熱鬧如街門庭若市,宮門口絡繹不絕的馬車來往進入,馬車停了一大片,而宮門內外,大片空曠的地方皆鋪滿了紅毯,掛滿了彩燈和紅綢,弄得很是喜慶,可這刻意的鋪張,顯得有些俗氣張揚。
許是為了安全起見,今日宮內宮外,都添加了好幾倍的防衛。
他們算是來晚了,因為除了各國使臣,大家都到了。
第172章
每逢宮宴,進宮去皇后宮裡請安是慣例,所以,進宮後,楚胤就和傅悅分開,楚胤是男賓,這個時候不宜去皇后那裡,且他是招待使臣的主要負責人,今日各國使臣都赴宴,他有他該做的,而傅悅只能和傅悅一起去皇后那裡。
皇后宮裡人多,因著今日是皇帝大壽,來請安的女眷比平時任何時候都多,傅悅和馮蘊書算是來得晚了,進來的時候,殿內一大片鶯鶯燕燕坐著站著,幾乎人滿為患,在殿外就聽見裡面的都談笑聲,不過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話吵得很,且因為先前的那樁事兒,難免有不少人注意著傅悅要說話,所以傅悅沒多待,請了安就拉著楚馨告退了,留下馮蘊書在這裡,十公主也待不住,索性也跟著傅悅一起告退了。
一出鳳儀殿,十公主就舒了口氣,忍不住吐槽:“呼,真是夠了,一個個很喜鵲似的吵,一刻不得安生,也虧母后受得住,若換了我,早就受不了了!”
說著,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傅悅笑道:“皇后娘娘一貫喜好清靜,也不見得就真的受得住這般吵鬧,只是她是皇后,總不能在今日這種日子擺著臉色不讓人說吧?”
十公主點了點頭:“那倒是,說起來也是難為母后了,不過那些人裡面,好些以前都是和沈氏交好的,一向親近瓊華殿那邊,今日卻熱絡的跟什麼似的,一看就曉得是什麼心思,上趕著討好呢!”
沈貴妃被降位沈嬪禁閉宮中,沈家先前就因為沈霆叛國一事情勢大跌,這次沈丞相被停職禁足,更是雪上加霜,皇帝現在垂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家以後必定不復以往,別說皇帝這次一改先前態度抬舉龐家責問沈家,連剛嫁入東宮的太子妃似乎也不大得寵,哪怕以後太子登基,怕是也不會太過抬舉沈家,何況,按照現在的局勢,最後誰贏還不一定呢,可謝氏和皇后卻是怎麼都不會倒的,不管哪個皇子登基,皇后都是太后,謝氏數百年大族,也不是輕易能動得了的,所以親近皇后和謝家總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