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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傅青霖還想說什麼,可是也曉得現在不是追究誰的過錯的時候,而且當時的情況他也聽倖存下來的那些他安排給傅悅的隱衛說了,當時刺殺的動靜很大,楚胤當時行動不便,就算楚胤在,怕是也於事無補,可能楚胤也難以倖免,所以,追究他的過錯,確實是勉強。
沉沉的緩了口氣,傅青霖問:“你們找了那麼多天,當真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
傅青霖心口一陣窒息的疼,不過還是繼續問:“我聽說蓁兒墜湖之前中了一箭?”
楚胤微紅著眼點了點頭,啞著聲道:“對,而且,箭上被抹了劇毒,我府中的大夫查驗了毒的成分,在裡面發現了七日絕……”
七日絕是一種難尋的毒草,多長於毒物生長出沒的幽從中,毒性極強,哪怕只是服用七日絕這顆草就已經必死無疑,可是暗衛傳來的消息中說,府上醫者從箭頭上提出的毒中可以辯出,七日絕只是箭頭抹的毒中的其中一個毒性,那些毒藥上可還有其他成分,只是有些難辨,如今還沒有弄清楚具體什麼毒。
但是,單單只是這一味七日絕,便是致命劇毒,更遑論其他……
聞言,傅青霖面色大變,霍然起身:“你說什麼?”
楚胤看著他沒開口。
傅青霖卻如遭雷擊一般,一個趔趄後退,直直癱坐在椅子上,面上血色全無,身體忍不住發抖……
穆樂善忙站起來上前:“阿霖……”
傅青霖猛地搖頭,一副悲痛不已難以接受的樣子,有些語無倫次:“不會的……不可能的,當年她中了碧落九死一生都能活下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次,也絕對不可能有事,不可能……”楚胤看著傅青霖這個樣子,微微垂眸,沒有說話。
傅青霖此刻的心情,他何嘗不知道,在得知傅悅不僅受了傷還中了劇毒的時候,他也這般難以接受,甚至更甚,如今依然如此,心無時無刻不在抽痛著,他無法想像,若是她這次真的……他又該怎麼辦,曾經失去了一次,他萬念俱灰行屍走肉,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他還沒從驚喜中回過神來,她便又出事了,還是這樣的情況,她活著的可能這般微弱,他不知道如何去承受。
他根本無法承受。
這時,傅青霖似乎想起了什麼,猛地抬讓他看著楚胤急聲道:“對,蓁兒肯定不會死,我怎麼忘了?當年為了給她解毒,國師和姬亭先生想盡了所有的辦法,給她吃了很多精心煉製的藥,就連以毒攻毒也試過,姬亭先生說了,蓁兒的身體早已與常人有所差異,她的血液中混雜著各種藥性和毒性,雖不至於百毒不侵,但是任何毒在她的身上毒性都會減弱許多,哪怕是飲即斃命的鴆毒,都無法真的要她的命,何況是七日絕,所以,她應該不會受此毒所害!”
聞言,楚胤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驚喜一樣,不可置信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傅青霖語氣篤定:“自然,她一定還活著,所以現在我們需要儘快找到她,此毒雖要不了她的命,可萬物相生相剋,毒和藥也是一樣的,她身體裡的藥性和毒性已經維持平衡了,此番中毒必定打破了平衡對她身體造成損傷,她又受了傷,方敘對你恨之入骨,帶走她雖是應該不會要她的命,可定然不會善待她,不曉得會受多少罪,只有儘快找到她,否則也是後果不堪設想!”
楚胤頹然無力的嘆聲道:“可如今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始終沒有任何蹤跡,我也不知道眼下該如何是好……”
從沒有一刻這般茫然無助過,一想起她還在方敘手裡,中著毒受著傷,方敘還是個瘋子,肯定不會善待她,可他卻怎麼也找不到她,那種絕望茫然的感覺就油然而生,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傅青霖聞言沉默著,好一會兒,忽然抬眸看向楚胤沉聲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是關心則亂!”
楚胤一愣:“什麼意思?”
傅青霖道:“俗話說日月無聲水過無痕,可當真如此麼?一個人出現過定然會留下痕跡,哪怕再微小難尋,也不可能一點蹤跡都追查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暨城,所以你從暨城一路查出來,不管哪裡都查不到任何蹤跡!”
活生生的人啊,只要出現在某一個地方,就會留下痕跡,哪怕再怎麼抹去,也抹不掉,沒有道理一絲痕跡和查不出來,若是一般人倒還好,可是楚王府的人他還是了解的,必不會放過任何角落。
這樣的追查之下,仍是沒有任何消息,實在是不合常理。
楚胤聞言,當即道:“可是暨城已經被楚王府的人查的乾乾淨淨,也沒有找到,況且聶禹槊也和我說了,當天夜裡方敘就帶著臻兒離開了暨城……”
楚胤話沒說完,傅青霖忽而冷笑:“呵,他的話你也敢信?”
楚胤不說話了。
傅青霖繼續抿唇道:“就算他說的是他所知道的全部實話,但是他與方敘不過是狼狽為奸利益勾結的關係,你焉能肯定方敘會真的把自己真正的行蹤告訴他?我聽說你前段時日派了很多人守在暨城外,他們可發現了方敘的行蹤?他既不能上天也不能遁地,你覺得他有多大的本事能躲開你楚王府的人悄無聲息的離開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