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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街上相安無事,想來這座城的城主管理不錯。
殷瑜和清玄進城後,便頻頻吸引不少目光。
烏閆生的俊朗,個子高大,又是純正魔人很受一些女修歡迎,而殷瑜……不管是女修還是男修都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這等姿色,饒是在魔界也是少之又少,不說其他的就是看幾眼也覺得賞心悅目。
魔修性淫,又生性喜歡打鬥。見著殷瑜能按捺住沒出手,只能說這座城的城主管理確實得當。
魔界也有吃食,不過裡面都蘊含很多魔氣,殷瑜不愛吃,清玄更不愛吃。找了一家客棧,利索的付了兩間上房的靈石,清玄和殷瑜便各回各屋。
夜晚,隔壁殷瑜房間傳來巨大的打鬥聲。
清玄推開房門時,只聽砰的一聲。
兩個龐大的身體從殷瑜房內扔出來。
聲音引來不少人出來觀看,兩個魁梧的男魔修驚恐的掙扎從地上一點點向後挪動,身下血跡蜿蜒,仿佛殷瑜房內有十分駭人的東西。
白靴從內踏出來,紅衣搖曳。
臉上沾血的殷瑜美到令人心驚,五指染血,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冷笑一聲,只見他緩緩抬起手。
掌心兩顆黑色的珠子混著血滴到地上,有魔修大駭:“是魔珠!”
他們這才發現地上那兩個魔修腹部分別有個血洞,魔氣四溢,魔珠那可是魔修本源所在啊!
在眾人驚悚目光下,殷瑜將兩顆魔珠拿到面前。
“不不不!”
“轟!”
細沫和著血漬從掌心落出。
兩個魔修撕心裂肺的大吼。
殷瑜臉色不變,隨即飛身而起一腳踢在兩個魔修腦袋上,鮮血四濺,兩個魔修被踢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不知生死。
圍觀的魔修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很明顯這兩個魔修定是半夜入人房中欲行不軌,結果被人打成這樣。踢沒踢傻不說,總之這一輩子再也不能修煉了。在魔界這種地方無異於等死。
揚起下巴,殷瑜冷眼掃過在場所有魔修,眉眼傲然銳利,耀眼奪目。最後落在旁邊清玄身上時,刺人氣勢驟然一縮,殷瑜沾血手指一顫,回過頭,兀自轉身進了房門。
顯然這個下馬威效果不錯,那些魔修見外面兩人慘狀,瞬間熄了自己心思嘟囔著一一散去。
待人走後,清玄來到隔壁房前,手指併攏敲響房門。
“誰?!”裡面殷瑜警惕問道。
“是我。”
!
聲音戛然而止,沉默良久,突然傳來雜物落地聲音。
“等,等等。”殷瑜慌張道。
清玄很耐心的等著。
沒一會兒,房門打開,殷瑜臉上泛著薄紅,額邊布著點細汗。殷瑜不自在的扯了下衣服,“有什麼事嗎?”
“給你上藥。”
“什,什麼?!”殷瑜口齒不清,白皙的臉刷一下紅透了,一路從耳朵紅到脖頸。
清玄不解,“莫不是除了肩膀還有別的傷到了?”
“不,不是。”殷瑜險些咬掉自己舌頭。
“有藥沒?”
“不,呸,不是,有有有。”
殷瑜將手上剛蓋上蓋的小瓷瓶遞給清玄,清玄接過,掌心中的玉瓷瓶溫度燙到驚人,其中還帶著點水漬,想來應該是緊張出的汗。
清玄道:“在這兒上藥?”
殷瑜猛然驚醒,更是緊張,同手同腳走進屋內。
清玄順手將門帶上。看著手中瓷瓶不禁奇怪,先不說六歲和八歲的殷瑜如何黏人,在絕天峰照顧他那些時日裡,殷瑜總是借他來回不方便賴在他床榻上不走,也不見如今這樣緊張。
殷瑜坐在椅子上,手放桌上也不是,放腿上也不是。
清玄跟著坐在他旁邊,打開瓷瓶瓶蓋,“解一半衣服,露出傷處便可。”
殷瑜眼神漂移,不敢正視清玄,背過身去,顫巍巍的將領子鬆開往下放,白皙圓潤的肩頭裸露在空氣中,殷瑜滾燙的溫度稍緩一點。
清玄斂眉,殷瑜即便再厲害也不過剛飛升不久,兩位魔修突然闖入,要說絲毫傷都沒受是不可能的,方才他便注意到殷瑜右肩膀行動有些遲緩。
瓷白的皮膚上五指抓過,從肩頭撕裂到肩上,血肉模糊,魔氣四溢。肩頭位置還有些不均勻的藥膏,想來剛才殷瑜回屋後便是在為自己擦藥。
手指擦掉抹到其餘地方的藥膏,指下身體輕輕一顫,整個肌膚泛起昳麗的粉色。
清玄抿唇,認真的倒出藥膏一點點抹在傷處。
“先忍忍。”
殷瑜拉著衣服的手指一頓,聲音略帶嘶啞,“嗯。”
“如果不廢了他們,魔修向來眥睚必報,下次會更麻煩。”
這是在解釋?
清玄手上動作不停,道:“我知道。”
其實自從周旬身死,殷瑜被千夫所指,徹底淪為魔修後,清玄便知殷瑜心性發生了變化。以前的殷瑜謙讓、沉默、即便得知別人對自己不懷好意也不會多做什麼,然而最後得到的卻是別人更加肆意的對待,最後連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人都守不住,親眼見周旬死在他面前。
在成為茶鋪鋪主那些日子,清玄已然看見殷瑜變化,若說以前的殷瑜是逆來順受,現在的殷瑜則渾身帶刺,絕不容許別人再辱自己一分,活的恣意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