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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瑜酒杯里的酒不小心灑了出來。
殷瑜艱難道:“這些事,你是怎麼得知的?”
“當日烏閆為你勇闖仙界,跪於天門磕頭數百,只求一見神君。想來也是烏閆那一段撕心裂肺的訴說打動了神君,才讓神君出手救你一命。”魔尊兀自感嘆道:“不得不說,你確實有個好屬下。”
“咦?”
魔尊突然抬頭望向天邊,“這波動?神君來了。”
“什麼?!”殷瑜猛地將酒杯一放,站起身來,想起心魔里化身為烏閆的清玄和那張夾在冊子裡一時興起之作的紙張上明顯被翻開的痕跡,殷瑜莫名腿一軟。
“神君難得來魔界一趟,是來找你的吧。”
魔尊回頭悠然道,卻發現此時的殷瑜臉色無比奇怪。
“你這是……”
不待魔尊說完,殷瑜拔腿就跑。
魔尊:……
真是奇怪,先前不是每個月都要往神宮跑的嗎?怎麼現在倒跟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魔尊剛撤下桌椅,白袍飄然落地。
“走了?”清玄望著殘留著殷瑜氣息的方向。
魔尊拱手道:“剛走不久。”
難得和這位說上一句話,魔尊斟酌片刻,忍不住再次開口道:“以神君修為瞬息便可追上,神君可要前去看看?”
“不用。”
清玄走向殷瑜的魔城,在心魔中清玄對殷瑜的性子摸的差不多。雖然不知道殷瑜彆扭什麼,但殷瑜性子倔,他想不通的事情別人怎麼說都沒用。若等人想通了,也不用他去找,殷瑜會自己找上來的。
烏閆還沉浸在主子修為大進的喜悅中,就得知神君來了。
神君親臨魔宮!
不說烏閆,就連殷瑜那些手下險些都高興的暈了過去。
烏閆好歹是和神君接觸過的人,口齒勉強能說利索,他興奮的走到清玄面前,俯下身道:“神君可是來找主子的?”
“此物待你家主子回來後給他。”
烏閆張大眼睛,愣愣的攤開雙手,鄭重的從清玄手裡接過巴掌大的輪迴鏡。
“神,神,神君,這是你送給我們主子的?!”烏閆激動的語無倫次。
“嗯,上面設有禁制,只有殷瑜才能打開。”
烏閆兩眼泛起淚光,“太好了,我家主子終於熬出頭了。”
“神君,你不知道我家主子第一次從仙界回來後,一直詢問我關於你的事跡,之後更是茶不思飯不想。主子無數處闖法陣就是為了能見神君你一面,我還記得那次法陣終於破了,我家主子傻笑著回來,說見著你了……”
烏閆一個勁的訴說他家主子的不易。聽著周遭的人冷汗直下,甚至不敢直視神君天資,恨不得衝上去堵住烏閆說個不停的嘴!
然而烏閆說了很長之後,深埋著頭的眾人仍未見神君有出聲制止,那雪白法靴依舊站在原地,終於有人小心翼翼抬起頭偷看神君表情。
只見,神君完美側顏上那紅潤的唇微微上揚。
眾人:?!
是他們眼瞎還是幻覺?!神君居然在笑!
烏閆悲痛欲絕挨著將殷瑜過往一一道來,最後一抹眼淚,雙膝跪下,“神君,我家主子真的對你一片痴心。”
平穩的靈氣將烏閆扶起,清玄道:“我知道。”
烏閆哽咽聲戛然而止。
“待你主子回來,你告訴他,情詩寫的不錯,清玄和殷瑜四字也寫的不錯。”
待清玄走後,烏閆和一干人站在原地遲遲沒能反應過來。
隔了一天,殷瑜勉強讓心中羞恥感消退,又算著清玄差不多走了後,這才返回自己魔城。
只不過……
殷瑜奇怪的看著周圍一個個笑眯眯的魔修,為什麼這些人看他目光更奇怪了。
殷瑜走後,城民們才三三兩兩又聚在一起說道:“嘿,我們城主可算熬出頭了,聽說神君親自來找城主呢!”
“可不是,神君還送了定情信物給我們城主。”
“嗨,誰叫我們城主如此痴情?聽聞我們城主不僅為神君作詩,還將神君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到處鐫刻在一起。嘿嘿嘿,之前仙界那不要臉的牡丹仙君居然妄想和神君結契,也不看她哪裡比我們城主好?我們城主不但修為高,長相好,關鍵這對神君的心啊……”
“誒,你們可知神君送給城主的定情信物是什麼?”
“聽說看著是面鏡子。”
“為何定情信物要送鏡子?”
“這都不知道?破鏡重圓聽過沒?鏡子易碎需好生保護,這是提醒要好好珍惜他們之間這段情呢!”
“想不到神君竟是如此體貼之人!”
……
“主子,這是神君贈與你的定情之物。”
回到魔宮的殷瑜不可置信的接過烏閆手裡的輪迴鏡,瓷白臉上泛起點點紅暈,“你說這是清玄給的?”
烏閆道:“昨日神君前來魔宮尋你,可你不在,所以神君托我交於主子你。而且神君還說這上面設有禁制,只有你才能打開呢。”
“咳。”殷瑜拿手擋住越發得紅的臉,他珍重收好鏡子,看似不經意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