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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世文心臟又是猛然一跳,蘇綠檀太不知規矩了,鍾延光還沒發話,她開什麼口!

    迅速打好腹稿,蘇世文正要跟鍾延光周旋,就看見蘇青松撩起衣擺,一屁股坐下去了……

    緩緩扭過頭,蘇世文冷冷地看向蘇青松,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侯爺吩咐了麼這孽障就敢坐!給老子滾起來!

    這些話當然只敢在心裡腹誹,但蘇世文的表情已經把意思表達得淋漓盡致了。

    蘇青松像是在外面待傻了,眼瞎心盲,根本不懂蘇世文的意思,仍自顧地坐著,還吩咐外面的小廝道:“還不上茶去?”

    蘇世文心口又是猛地一撞,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對鍾延光道:“犬子無狀,侯爺見諒。”

    鍾延光聲音反而緩和了一些,道:“小舅子吩咐的對,奔波而來,我確實渴的厲害。”

    這就是說蘇家招待不周,蘇世文喉嚨乾乾的,連忙賠禮道歉。

    鍾延光抬一抬手,道:“坐下說話。”

    蘇世文站在前面著實擋光,礙眼。

    待蘇世文不安地坐下了,茶水也上了,鍾延光卻不急著喝茶,只是淡聲道:“夫人匆忙回娘家,給岳丈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蘇世文擺著手,哪裡敢在鍾延光面前說蘇綠檀一個不字。

    鍾延光微微頷首,眸光一轉,落到了蘇世文臉上,道:“其實我早就到了金陵。不過聽說夫人不在府上,所以找到了她,到現在才來。”

    面對鍾延光突然的發難,蘇世文有些應接不過來,他眼皮子跳的厲害,雖是坐著,仍把頭抵著,一臉敬畏道:“到底是我管教無方,連累侯爺擔心了,是我的錯,是蘇府的錯。”

    何氏也跟著幫腔,軟聲道:“綠檀自幼無母,妾身後來才到的蘇府,還望侯爺體諒……”

    蘇綠檀把半端起的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燦黃的茶湯飛濺,掀起眼皮道:“這是說我沒教養?”

    何氏惱得臉頰發紅,她在替蘇綠檀打圓場,她卻不領情!

    蘇世文也氣得滿面通紅,怒目圓睜地看著蘇綠檀——知道自己沒教養還明說出來!不知閉嘴麼!

    哪曉得蘇綠檀絲毫無懼,大大方方地看著蘇世文,也完全沒有認錯的意思。

    蘇世文忍下這口氣,欲秋後算帳,又要抱拳朝鐘延光道歉,卻聽得對方正色道:“蘇夫人此言差矣,綠檀教養極好。”

    蘇世文生生一愣,他沒聽錯罷?!鍾延光在維護蘇綠檀!隨即明白過來,鍾延光果然是容不得蘇家置喙侯府之事,何氏不該當著鍾延光的面,說蘇綠檀不好。

    何氏面色十分難堪,定南侯不僅駁了她的話,還叫她蘇夫人,就是不承認她的身份了。

    陪著笑臉,蘇世文道:“夫人嫁入侯府一年,受太夫人和老夫人調教,自然教養極好,是賤內言之有誤了。”

    絞著帕子,何氏顯然跟蘇世文想到一起去了,只是沉著氣,沒有再說話。

    鍾延光帶著一絲冷意道:“以後這樣的話,我再不想聽到了。”

    “是是是。”蘇世文連聲應道。

    鍾延光繼續道:“綠檀回金陵,為的是青松的事,我不放心,又因為公務擱置不下,才遲了她兩日出發,不然該親自護送她來的。既是一家人,這家事我也來聽一聽。”

    蘇世文震驚地看向鍾延光,表情里還帶著點不可思議,鍾延光這是要做什麼?替蘇綠檀撐腰?

    難道蘇綠檀那天夜裡說的話,全是真的?

    又或者說,蘇家的事,影響到定南侯府的名譽了,所以鍾延光容不得蘇青松回來,要整頓蘇家了?

    斟酌了半天,蘇世文還是覺得後面一種可能性大得多!

    第95章

    鍾延光要插手蘇府的是,還是讓蘇世文震驚和忐忑的,但他也不敢怠慢,態度恭敬道:“此事實乃小兒頑皮,我疏於教養所致,侯爺若欲知詳情,我必細細述之。”說罷又慌忙抬手,道:“請侯爺放心,蘇家肯定會好好教育青松,再不讓他惹出丁點麻煩!”

    鍾延光覺得好笑,蘇世文未免太怕他了一些,甚至怕得過了頭,他都不好用力過猛,生怕對方再曲解什麼。

    放下茶杯,鍾延光直言道:“綠檀教養極好,想來青松也不差。過問此事,是因為綠檀心憂,作為夫君,我自是要替她分憂解難。”

    蘇世文著實愣了一下,定南侯這……絲毫沒有責怪蘇家教養不力啊!

    反倒是何氏緊張地攥住了帕子,眉眼裡閃過一絲慌張之色。

    蘇綠檀開口道:“父親不也一直憂心此事麼?正好人都在,就在此把事情說清楚了,有理說理,有據說據。侯爺一向公正,有他做個見證,青松也無話可說。”

    蘇世文瞧了蘇綠檀一眼,隨後看向鍾延光道:“全憑侯爺的意思就是。”

    蘇綠檀防著何氏,便又道:“父親,斷事講求公道,不能說只是憑了侯爺的意思,否則傳出去了,還以為鍾府仗勢欺人。若是父親或者……還有誰覺得不公正,就去把蘇家族裡的長輩都親來,聚在一堂細說,倒時候也沒有閒言碎語可傳出去。”

    鍾延光立刻附和道:“夫人說的不錯,若是岳丈覺得有必要,可把蘇家族裡長輩請來,一起論個公道。”

    連忙擺手,蘇世文道:“不必不必!”

    蘇世文是分家後,自己開宗立派把蘇家生意發展壯大,這些年跟族親也有來往,但也不是沒有嫌隙,經過抄家一事,幾乎沒有援手之輩,蘇家度過劫難之後,少不得報復回去,現在跟族人差不多是斷絕了關係。

    請了蘇家族人來,不過是白看笑話,蘇世文當然不肯。

    鍾延光便道:“那倒方便了,請岳丈大人把事情完整客觀公正地告訴我們。”

    微頓片刻,蘇世文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同蘇青松所言相差不大,不過中間莫名其妙的那幾個時辰,他解釋為何氏症狀隱要發作的時間,說到底,還是蘇青松的錯。

    言罷,蘇世文嘆道:“是我疏於管教,侯爺放心,此事我早在應天府里壓了下去,外人只道是青松貪玩,不愛舉業,跑出去遊玩了一個多月。不會影響蘇家和定南侯府的聲譽。”

    蘇綠檀有些薄怒,蘇世文在乎的總是只有蘇家蘇家蘇家,卻不知一家的根本便是子嗣!

    鍾延光也挑起眉毛,面懷冷色道:“名聲固然重要,可事實更加重要。據岳丈所言,我聽著有些蹊蹺。”

    何氏下頜一緊,不自然地呷了口茶。

    蘇綠檀好心提醒道:“才出小月,喝茶寒身吧!”

    何氏便把茶杯放下了。

    蘇世文繼續答話說:“不知侯爺覺得何處蹊蹺?”

    鍾延光不好說,蘇綠檀朝蘇世文道:“父親,我略通醫理您知道的,若是怒火攻心,早就容易發作了,等不過幾個時辰。若您不信,可現在就去讓人請了蘇府坐館的大夫來,一問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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