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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延光點著頭,還沒聽出什麼異常來。
送走了胡御醫,鍾延光折回了榮安堂,蘇綠檀以前坑蒙拐騙地哄他,這帳也該好好算一算了,他仿佛是記得她要給他清洗身體,還有那個什麼鴛鴦戲水、觀音坐蓮來著?
倒是新奇玩意,他還沒見過,沒玩過這些,心裡還真是非常非常想見識見識了。
第76章
鍾延光回到內室的時候,蘇綠檀卻不在屋裡了,問了丫鬟才知道,她躲去小廚房裡了,說是要給他親手做一頓晚膳。
鍾延光笑了笑,就坐在屋裡耐心的等。
半個時辰左右,蘇綠檀就回屋了,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後面跟著來的,還有提著食盒的丫鬟。
丫鬟提著食盒要往圓桌上擺,鍾延光道吩咐:“擺炕桌上來。”
蘇綠檀嘟噥道:“怎麼在炕桌上吃?太擠了點吧!”
眸子裡泛著笑意,鍾延光道:“不擠,從前我們倆都是挨著坐,手牽手用膳的,你忘了?”
心下一沉,蘇綠檀道:“夫、夫君記、記得了?”
鍾延光饒有深意地笑道:“不是你告訴我的麼?難道不是的?”
扯了個笑出來,蘇綠檀道:“啊,是,當然是,不過太細枝末節,我一時也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
鍾延光抿了個笑,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丫鬟擺好了菜,鍾延光揮退她們,沖蘇綠檀招招手,道:“來,坐。”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盯著鍾延光身側的空位,蘇綠檀心裡默默發抖,她怎麼覺得那個位置鋪上了一層刺蝟皮呢。
緩步走到那邊去,蘇綠檀不大自在地坐上去,離鍾延光有兩拳的距離,根本不敢碰著他的身子。
鍾延光看著兩人之間這麼大的縫隙,往她身邊靠了靠,攬著她的肩膀,粗糲的指頭無意地從她的脖子間擦過,撓的人痒痒的。
這樣親密的觸碰,讓蘇綠檀一下子就幻想起許多畫面,雖然說想的不大真切,但也足夠她頭皮發緊了。
她從未跟鍾延光赤裸相對過,而且這還是她的第一次,她知道這回再來,肯定是動真格的了,她又羞又怕,從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真坦白起來,完全羞於啟齒。
尤其是在喜歡的人面前,怎麼可能會承認那些事,嘴巴根本就張不開啊!
早知道鍾延光這麼難灌醉,蘇綠檀就給自己留條後路,不說那麼那麼多喪心病狂的話了。
現在好了,這幾天裡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窮凶極惡的場面!
拂開鍾延光的手,蘇綠檀顫著手拿起筷子,心虛道:“夫君啊,餓了吧,咱們先吃飯。”
鍾延光也跟著拿起牙筷,挑了一塊魚片,剔了刺,餵到蘇綠檀嘴邊,笑看著她:“來,張嘴。”
對她這麼好,肯定是有所圖!
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蘇綠檀紅著臉道:“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親熱做什麼?自己吃自己的!”
聲調上揚,鍾延光“嗯?”了一聲,道:“老夫老妻?咱們才成婚多久。”他貼在她耳畔,道:“不該是新婚燕爾嗎?又或者,小別勝新婚更合適。”
他的嗓音本來就略有些低沉,帶著些磁性,在蘇綠檀耳邊刻意壓著聲音,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垂上,不消說有多麼曖昧動人。
可蘇綠檀完全不敢動啊。
仿佛下一刻,鍾延光就要親上來,剝了她的衣裳似的。
嘴上說的再多,蘇綠檀終究只是個不足十七歲的處子,這種事,哪有不怕的。
一口咬住鍾延光的筷子,蘇綠檀慌忙吃下那片魚肉,急急忙忙道:“這總行了吧,我要吃飯了,夫君也快吃飯。”說著忙不迭地扒飯,根本不給鍾延光獻媚的機會。
壞笑一下,鍾延光也繼續夾菜,一邊吃一邊道:“這五日也不知做什麼好,夫人想做什麼?”
“沒有!完全沒有!”
在鍾延光不能喝酒的情況下,蘇綠檀什麼都不想做,不想在屋子裡待著,不想跟他出去玩,反正就是有他的事兒都不行!
現在的蘇綠檀一看到鍾延光,腦子裡不自覺地就蹦出了那一日給他排毒的畫面,結實的身體,粗長的巨物,很久很久才能排出毒來。
蘇綠檀不敢想像,她當時手臂都酸的不行了,如果這一切情況都發生在她身上,是多麼的可怖。
大慈大悲的送子觀音,她尚且年幼小紀,身體又如此嬌嫩,如何承受的了呀!
心口噗通噗通跳跳著,蘇綠檀只顧得吃白米飯,菜也忘了吃。
鍾延光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吃點兒菜,想好沒,想做什麼?”
蘇綠檀悶悶道:“食不言,寢不語,吃完再說!”
嗯?這話好生耳熟。
鍾延光記得,這句話貌似是他先說給她聽的罷,怎麼時隔幾月,好像顛倒過來了。
真有趣。
吃罷飯,半個時辰後,鍾延光喝了藥,挽著蘇綠檀的手進了內室。
內室里,夫妻兩個坐在一起,蘇綠檀“一本正經”地在燈下讀詩,鍾延光斜躺在羅漢床上,支頤瞧著她,一動不動,像一尊會眨眼的玉雕。
蘇綠檀餘光瞥了過去,見鍾延光保持這個動作好久紋絲不動,以為他睡著了,便悄悄扭頭看了過去,卻正好被他抓個正著!
蘇綠檀訕笑道:“夫君沒有睡呀?我還說你困了先去睡的。”
起來動了動筋骨,鍾延光開始解衣服,蘇綠檀嚇得一哆嗦,道:“夫君你這是做什麼?”
難道今夜便要吃盡苦頭了?!
攥緊了書的封皮,蘇綠檀心中好緊張,好悲切!
鍾延光忍笑解釋道:“坐了一會子,準備去沐浴了。”
鬆了口氣,蘇綠檀坐這麼好半天,真的累了,她道:“你自去罷,我再看會兒。”
鍾延光一步步地走到蘇綠檀面前,道:“替我寬衣。”
微微一愣,蘇綠檀又聽他道:“從前習慣了你給我寬衣,如今倒不喜歡自己動手了。”
雙手搭上鍾延光的腰,蘇綠檀安慰自己,只是寬衣,沒什麼要緊的。
替鍾延光除去衣裳,蘇綠檀駕輕就熟地給他挑選了乾淨的裡衣,遞到他手上去。
鍾延光沒有接,臉上掛著笑容,直直地看著她。
手一抖,蘇綠檀差點把衣服給扔了,她細聲道:“怎麼不拿呀?”
鍾延光笑問:“我記得你說過,咱們從前不是洗過鴛鴦浴嗎?”
渾身一哆嗦,蘇綠檀真想扔衣服了,什麼鴛鴦浴啊!瞎說!胡扯!沒有的事兒!
蘇綠檀道:“府里淨房也不是很大……雖、雖然我也……”
拉住蘇綠檀的手,鍾延光嚴肅也深情道:“你知道我的性子,雖刻板無趣了些,不過你從前都特意提過了,又為了我出生入死,待我這麼好,我自該和從前一樣地寵愛夫人,好好地回報
夫人。為了夫人我厚一厚臉皮,倒也無妨。”
鍾延光臉上一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