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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於理不合?”

    趙氏這幾天悲慟萬分,聽到鍾延光醒來的消息,又驚喜不已,這會子已經有些情緒不穩了,她喘著大氣有些胡攪蠻纏道:“我是他親娘,有什麼不合禮數的?”

    蘇綠檀揚起下巴道:“他是我丈夫!我說不和就不和!七歲孩童尚且知道男女不同席,老夫人難道不知?”

    趙氏指著蘇綠檀“你你你”了半天,憋紅了臉,蘇綠檀居然說她連七歲的孩子都不如!

    在黑暗中觀戰的鐘延光,努力地從蘇綠檀柔軟的胸口裡掙扎出來,喘了口氣道:“母親,您先出去,兒子穿好衣裳再見您。”

    趙氏滿腔委屈,果然娶了媳婦回來,兒子就忘了娘了!兒大不由娘,沒有辦法,她只好一跺腳走了。

    蘇綠檀鬆了口氣,還好沒讓趙氏看出端倪,不然沒有鍾延光的庇佑,以後日子就難過了。

    受著“壓迫”的鐘延光忽然冷聲道:“還不起來?”

    蘇綠檀一看鐘延光的臉正對著她的胸口,頓時雙頰如晚霞不褪,一片潮紅,輕哼一聲道:“我不都是為了不讓你被別人看見了。”  

    鍾延光道:“我母親不是別人。”

    “那你想給老夫人看?我再把她叫進來?”

    鍾延光黑了臉,道:“你敢。”他當然不想被任何女人看見身子,親娘親祖母都不行。

    蘇綠檀哼哼唧唧道:“沒良心的。”

    鍾延光不說話,蘇綠檀重新扯好衣服,捏著左衽,手掌貼著床面,彎腰俯身,觸著他背後的肌膚滑過去,給他把衣裳套上。

    鍾延光盯著眼前那張陌生而嬌艷欲滴的面孔,正色道:“以後對我母親,不可大呼小叫,不合禮數。”

    蘇綠檀給他把袖子套上,抓著他的領口給他系扣子,垂眸慢慢悠悠道:“是啊,我就是沒禮數,我自幼母親早亡,我爹又給我娶了個後娘,哪裡懂什麼禮數呢。”

    鍾延光默不作聲,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乾巴巴道:“以後學著就是了。”

    蘇綠檀唇角彎彎,兩手往下移動,道:“老夫人剛說讓你受涼了,我摸摸看涼了沒。”  

    鍾延光雙頰又紅了,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的,皺眉呵斥道:“住手!”

    蘇綠檀不敢嬉鬧耽擱太久,遂替鍾延光迅速穿好衣裳,扶著他坐起來,給他束了頭髮。

    穿戴完畢,鍾延光這才見了趙氏,接著太夫人羅氏也親自來了。

    第4章

    鍾家三位一品誥命夫人齊聚一堂,除開逢年過節,這種場合也是少有了。

    太夫人羅氏坐在紅木雕雲紋嵌理石羅漢床上,趙氏捏著帕子,坐在另一邊,蘇綠檀則坐在床邊著,丫鬟們垂手而立,不敢靠近男主子。

    羅氏頭戴鶴鹿同春抹額,頭髮花白,精神矍鑠,雙眼有神,兩手交疊在腹部,望著靠坐在弦絲雕花架子床的鐘延光笑道:“看來持譽是大好了。”

    持譽是鍾延光的字,還是羅氏當年親自取的。

    鍾家男人都早死,家中陰盛陽衰,好在羅氏剛強,剛守寡的時候,幾乎一人頂起了鍾家,充當了鍾家男人的角色。包括鍾家兒孫的教育,不論文武,每一位教習先生,她也層層把關,甚

    至親自參與到其中。

   

    所以鍾延光愛重不怒自威的羅氏如同祖與父一樣,他朝著羅氏頷首,半垂眼皮道:“是孫兒不孝,讓您擔憂了。孫兒如今已經大好,本該親自去同您請安,只是身體還不大利索,倒讓您

    親自前來。”

    羅氏淡淡一笑,道:“看到你好了祖母就放心了。”

    趙氏看著自己的兒子跟羅氏互動,抹一抹眼淚道:“持譽啊,娘真的是擔心死你了……這幾天娘都沒吃好睡好。”

    羅氏餘光落在趙氏臉上,微微皺眉,道:“持譽都好了,還哭哭啼啼做什麼?惹他心煩。”

    趙氏絞著帕子頂嘴:“媳婦這不是擔心持譽嗎?我天天燒香拜佛,可算把我兒子給盼醒了。”

    羅氏稍稍提高了音量,道:“持譽醒來,多有蠻蠻的功勞,一則是她這些天獨自撐住,勞心勞力操持內外,二則是她找到了能解毒的人,三則是她在持譽身邊日夜伺候。持譽大好,她功

    不可沒。”

    羅氏這話說的清楚明了,鍾延光心中也多有感激,眼神也不自覺地飄到蘇綠檀身上,很快便收了回來。  

    趙氏卻是心口一堵,這麼說來,她這些天是一點功勞都沒有了?可她這些日子也心碎的不成人樣了。偏偏老封君婆母在上,她是不敢頂嘴的,憋著一口氣,問蘇綠檀道:“國師不是昨日

    就來過了?為何今早才來稟了我?害我……和太夫人白白多擔心一整夜。”

    蘇綠檀朝羅氏撒著嬌解釋道:“太夫人,國師雖說了解毒之法,卻說會有一些意外出現,我怕您和老夫人一時極喜極悲,傷了身子,沒敢提前說,等幫侯爺解了毒,我立刻就使人去傳話

    了。”

    羅氏微笑道:“就知道你是個貼心的,難為你了,自己熬了一整夜,昨夜心裡怕是也不好過吧?”

    蘇綠檀瞧了鍾延光一眼,意味深長地嬌聲道:“可不是嘛……”

    鍾延光躲過蘇綠檀的視線,耳垂莫名紅了。

    趙氏見責備不成,便問道:“昨夜的事,你細細給我們講講,持譽到底怎麼好的?”

    蘇綠檀把國師的話大概說了,卻沒把毒在精元的事說出去,只道眼下毒已經盡數排完,所以鍾延光才清醒過來。  

    趙氏關心兒子,追根究底道:“那毒到底是如何解的?你怎麼知道解乾淨了?”

    鍾延光忽然咳嗽一聲,被什麼嗆著了似的,沖蘇綠檀道:“水。”

    趙氏指著丫鬟道:“你去倒水——綠檀,你說清楚,到底怎麼解的?”

    蘇綠檀手上把帕子繞在兩根食指上,張口就瞎編道:“捂一身汗就好了。”

    鍾延光鬆了口氣。

    丫鬟倒了水,沒有直接送過去,而是遞到了蘇綠檀手上。

    趙氏又問:“怎麼捂的?”

    蘇綠檀拽著帕子,道:“拿被子捂的,捂的緊緊的就發汗了。”

    趙氏轉眼去看鐘延光,指著蘇綠檀斥道:“你真是下的去手。”又轉頭對羅氏抱怨說:“您看看您看看,持譽整顆腦袋都紅了!肯定是被她憋壞了!”復又抹淚責備蘇綠檀道:“你伺候

    不好,不知道叫別人來伺候啊?你說你要是把人給捂壞了可怎麼辦?”  

    驀然被趙氏這麼一說,鍾延光紅的好像不止是腦袋了……他渾身都是燙的。

    蘇綠檀把茶杯送到鍾延光嘴邊,瞪了他一眼,回答趙氏的話說:“老夫人心疼侯爺,難道媳婦就不心疼侯爺?我怎麼會把夫君捂壞,侯爺昨夜舒服著呢,不信您問他!”

    鍾延光突然就不想喝蘇綠檀手裡的那杯水了,但騎虎難下,到底張口抿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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