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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帶著女人,兩個男人跑的都不快。
吳氏被圈在懷裡,穩穩噹噹的當然不怕。
蘇綠檀就不一樣了,她總不自覺記起從前被摔下來的場景,原本摟著鍾延光腰的手,不自覺變成了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
幾人往林子裡跑著了一段,遇著了不平的地方,馬背上坐起來就沒那麼穩了,蘇綠檀一慌張,把鍾延光胸前的衣襟扯的亂七八糟,眼看著脖子下面已經露出了一片麥色肌膚,絲絲涼意也侵略進去。
鍾延光咬牙道:“蘇綠檀!鬆手!”他就說這女人昨兒看了話本怎麼肯消停了,原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蘇綠檀面頰貼著鍾延光的筆直的背,搖頭道:“不放不放就不放!”
鍾延光漲紅臉放低聲音道:“放不放?”
蘇綠檀手臂勒在鍾延光身上,害怕道:“不放!”
鍾延光嗓音低啞道:“蘇綠檀,這是在外面!”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照著書上學人家扒衣服!
蘇綠檀帶著一絲委屈和哭腔道:“可我害怕呀!”
這一下子,鍾延光哪裡還氣得起來,趕緊停了馬,回頭就看見蘇綠檀額頭抵在他的背上,連手也漸漸鬆開了。
“蘇綠檀。”鍾延光喊了她一句,不見回應,扯開她的手,道:“你坐前面來就不怕了。”
蘇綠檀嫩嫩的手背被鍾延光帶繭的手摩擦了下,剛意識過來,他就鬆開她,先一步下了馬。
站在馬下,鍾延光盯著蘇綠檀泛紅的眼圈,左手拽緊了韁繩,聲音軟了幾分,道:“往前坐一些。”
蘇綠檀嘟著嘴,往前挪了挪。
鍾延光踩著馬鐙快速地上了馬,前胸距蘇綠檀有些空間,奈何手長,牽繩的手基本能把她環住。
被人從背後護著,這樣的感覺再安穩不過,蘇綠檀從未有過這麼踏實的感覺。
“還怕嗎?”沉穩而平淡的聲音從蘇綠檀頭頂響起。
蘇綠檀脖子後仰,發頂抵著他的堅實胸口笑道:“不怕。”
鍾延光掰正蘇綠檀的腦袋,道:“老實坐好。”
真是蠢笨的很,脖子仰這麼後,也不怕扭斷了。
第32章
鍾延光帶著蘇綠檀騎馬溜達了兩圈,起初她還真的很老實,坐著一動不動,後來吧就暴露本性了,腰肢扭啊扭,身子一點點往後貼。
馬背上統共就這麼點地方,鍾延光再退也退不到哪裡去,皺著眉在她耳邊道:“你一個人到底要占多大的位置?”
蘇綠檀拿手肘輕撞了他一下,道:“你是說我屁股大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鍾延光低頭看了一眼被裙子包著的臀,感覺話說早了。
蘇綠檀嘟噥道:“你不會挨我近一點嗎?”
眼看著都要坐馬屁股上去了,鍾延光只得往前移了移,依著蘇綠檀的話,離她近一些。
不得寸進尺就不是蘇綠檀了,鍾延光一靠近,她就往後擠,恨不得跟他粘成同一個泥身才好,從背到臀,與他的小腹往下貼合著。
鍾延光到底是個正常男人,溫香軟玉在懷,哪裡禁得住這般逗弄,趁心思亂了之前,紅著耳根子,握著鐵拳隔在兩人之間,警告道:“你再敢胡來,我就把你扔下去!”
他的拳頭實在硌人。
夾緊馬背,蘇綠檀趕緊往前一挪,哼哼唧唧道:“好,不擠著你,就稍稍靠一點點,就一丁點,行了吧?”
各退五十步,鍾延光便沒有出聲反對。
這下子舒服了,蘇綠檀直接靠在鍾延光的懷裡,枕著他的肩膀,愉悅道:“這才像出來騎馬的樣子嘛!好像回到了以前一樣。”
鍾延光心裡有些愧疚,原來以前他們是這般相處的麼?
蘇綠檀又道:“哎,夫君要是還跟以前一樣就好了。”
鍾延光那點子內疚一會兒就消失了,因為他想起蘇綠檀在榮安堂里胡編亂造的話來,真不知道她嘴裡說的事,到底有幾分是真的。
搞不好外面傳的定南侯府夫妻恩愛的話,都是蘇綠檀自己嘴巴里漏出去的。
罷了罷了,真的也好,假的也隨它,這樣的傳言總歸沒什麼害處的。
倆夫妻騎了快半個時辰,蘇綠檀一路上嘰嘰喳喳就沒停過,看見鳥兒了要指一指,看見樹木枯黃了要吟一吟淒涼的詩,看到地上被踏起的塵土,還要做一做雄赳赳戎裝上陣的樣子,反正動來動去就是不老實。
畢竟是鍾延光答應過蘇綠檀的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了不得忍她這一回,遂一路無話,細聽她念叨幾句,眼神跟著轉一轉也就是了。
玩了這半天,蘇綠檀口渴了,馬上沒有背著水囊,鍾延光便道:“正好不早了,回去罷。”
蘇綠檀不舍道:“啊?這就要回去了?”
鍾延光調轉了馬頭,往場內去,道:“你不餓?”
摸了摸肚子,蘇綠檀道:“本來不餓,被你說餓了。都怪你!”
鍾延光駕馬往前,正好也碰到了鍾延澤夫妻兩個,不過這回牽韁繩的變成了吳氏,她好似膽大了一些,敢勒著韁繩命馬兒走了。
蘇綠檀見了也要學一學,鍾延光道:“我這馬同別的馬不一樣,以後騎別的馬再教你。”
聽說有以後,蘇綠檀哪裡不答應?追著道:“你說的啊,可不許反悔!”
鍾延光淡淡“嗯”了一聲,他什麼時候反悔過?明明記不得事兒的都是蘇綠檀。
一行人去了高台那邊,在桌上擺了些吃食,簡單吃喝過後,一起坐了會兒,便說再玩一會子就回去。
蘇綠檀又高高興興地跟著鍾延光一起上馬,仍舊在他懷裡,跟他一起拉著韁繩。
夫妻兩個騎了一段,就見北門那邊又有人來了,寶馬香車,來人也著錦衣華服。
蘇綠檀眼神好,道:“陸家的來了。”
鍾延光抿著唇角,道:“三皇子也來了。”
蘇綠檀心裡咯噔一下,七公主是三皇子的胞妹,同為皇后所出,封號懷慶,他來了,她肯定也來了。
果不其然,對面的馬車停下了,從車上下來一位身著窄袖紅裙的女子,換了匹馬騎上,鮮衣怒馬,好不風光耀眼!
鍾延光停下馬,陸清然和六皇子也過來了,幾人相互打招呼,蘇綠檀也微微點頭問好。
懷慶公主坐在馬背上,昂頭挺胸,視線卻還是沒忍住落在鍾延光身上,她勒著韁繩的手,已漸漸現了紅痕。
兩年前懷慶公主為了與鍾延光同乘回營,設計扭腳,沒想到剛靠近馬兒,被它尥了一蹶子。她看著馬背上的蘇綠檀,眼睛都已經紅了,他的馬,不是說過誰也不能碰麼?怎麼娶了妻就破例了?
終究是沒有忍住,懷慶公主咬唇上前,顫聲道:“侯爺,許久不見。”
鍾延光甩了個淡漠的眼神過去,客客氣氣地喚了一聲“公主”,便扭頭看向陸清然那邊。
蘇綠檀的視線卻是落在懷慶公主身上了,這位公主五官長的倒是端正,一點兒挑不出錯兒,但合起來看,整張臉就顯得平淡無奇。想了想,蘇綠檀覺得是臉型的原因,懷慶的臉真的有點……方。就這容貌,也就中等面前偏上之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