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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見他小氣巴巴的模樣,有些好笑,捏捏他的鼻子道,“有蚊子娘知道,但它們可有咬娘的勛哥兒?”
勛哥兒想撒嬌,但又不想說謊話,糾結了片刻,還是老老實實搖頭,“沒有。”
“那就對了,娘給勛哥兒的衣裳都熏過驅蚊香了。”蓁蓁好笑說道,果然見勛哥兒又露出了笑臉,一副小可愛的樣子,說著要將白日裡做的課業拿來給她看。
到了夜裡,蓁蓁還和覃九寒提起了這事,有些擔憂道,“勛哥兒好像有點獨,原先就有點苗頭,但我見福姐兒來咱們府上之後,勛哥兒待福姐兒倒是極好,見面也是福姐姐福姐姐的喊,也沒醋過,我還當我想多了。今日福姐兒說到寧哥兒的事情,勛哥兒就繃不住了,鬧了點小脾氣。”
然而做爹爹的覃九寒卻完全抓錯了重點,連飲到一半的茶水都擱下了,蹙眉道,“他同你發脾氣?誰給他的膽子?”
蓁蓁一愣,忙擺手替勛哥兒說話,解釋道:“沒有,勛哥兒孝順的很,哪裡會衝著我發脾氣。我就是看他,有點不高興了。”
覃九寒聞言才又放緩臉色,無所謂道,“這倒沒什麼。家裡就他這麼一個小孩兒,人人都寵著,有點小脾氣是正常的。平日裡讓他受挫幾回就好,實在不行,等他大些,就送到書院,接觸的人多了就好了。”
蓁蓁有點不忍心,但細細一想,真要讓勛哥兒養成了壞習慣,他們做父母的才是不負責任。
覃九寒見妻子還在擔心,不忍她操心這些,便擁著妻子睡下,有一搭沒一搭說起了白日裡的見聞。時下的女子,大多都在後院裡,鮮少有機會能出門閒逛的,特別是官眷,除了應酬交際之外,也沒有什麼消遣。再者,他們初來青州府,妻子也沒什麼好友,加上要操心勛哥兒和福姐兒的事情,便是更加沒有機會出門了。
覃九寒看著是那種不苟言笑的類型,但實際上還是很疼媳婦的,外人或許不知道,但蓁蓁卻是很清楚的。因此,當覃九寒提起要帶她去莊子上走走的時候,蓁蓁不假思索就應下了。
她倒不是說有多想出去玩,但夫妻之間的事情,相公疼她,她自然要爽快應下了,甭管有什麼別的人別的事情,在她心中,相公是最最重要的。
覃九寒做事雷厲風行,夜裡說了去莊子上的事情,正好趕上第二日休沐,他便直接喊了馬車,丟下一家子的人,夫妻二人出去遊玩去了。
長久沒有出來玩,更別提是夫妻二人同遊了,蓁蓁只覺得身子都輕了幾分,往日裡那些要操心的事情,都拋到腦後了。
莊子邊上有河,夫妻二人便做了百姓的打扮,直接去那河邊垂釣。或許是天公作美,兩人都沒什麼經驗,卻也是釣了十幾條魚。這邊的河鮮少有人來,魚兒也沒什麼天敵,都養得十分肥美,他們挑了幾條,吩咐管事養著,其餘的又丟回河裡去了。
夫妻二人丟下勛哥兒出來玩,蓁蓁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想著把魚帶回家給勛哥兒玩,便沒有吩咐管事晚上煮來吃。
或許是因為山間風景獨好,亦或是遠離了人煙,這一夜二人都是好眠。醒來的時候,蓁蓁還有些懵懵的,懶洋洋靠在相公的肩頭,道,“相公,等會兒用過早膳就回去吧。”
覃九寒摸摸妻子的後頸,嫩嫩的肌膚觸感很好,他輕輕揉捏著,怕她昨日僵著脖子垂釣,脖子酸澀,“還以為你不想回去了呢。”他能發現,妻子在這兒真的很自在,若是多留一日,他是無礙的。
蓁蓁半起身,趴在床榻上,單手托腮,笑吟吟道,“有點不捨得,但是家裡還有勛哥兒啊。相公下次再帶我來好不好?”
覃九寒享受著妻子的撒嬌,自然應下,“嗯,你什麼時候想來,只要說一聲就行。莊子上有管事守著,時時刻刻都能住。”
又賴了一會兒床,夫妻二人才起身洗漱,用過早膳之後,就乘著馬車從莊子上離開了。
……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桌上除了平日裡的菜色,還添了一份糖醋魚,這魚是他們從莊子上帶回來的。
勛哥兒一日不見爹爹和娘親,比起往常更加粘人一點,自己費勁兒將凳子挪到蓁蓁身邊,然後才坐下用膳。
蓁蓁想著勛哥兒還小,便由著他了,還去夾了一筷子魚肉,將刺都挑乾淨了,放到勛哥兒碗裡,囑咐道,“慢慢嚼,別一下子咽下去。”
勛哥兒歡歡喜喜應下,蓁蓁便又給福姐兒夾了一筷子的魚肉,“福姐兒嘗嘗,這是叔父和嬸娘自己釣的。”
“嗯。”福姐兒也露出個甜而嬌憨的笑。
蓁蓁才自己用起飯來,因為桌上只有四個人,他們很少用公筷夾菜。蓁蓁她自己是很少用魚肉的,她覺得魚肉無論怎麼做,都特別腥,但是筷子上沾了魚的氣味。蓁蓁沒在意,吃了好幾口,然後忽然蹙眉了,手掌壓著胸口。
覃九寒立馬就發現了,忙去拍她的後背,焦急詢問,“哪裡不舒服?”
蓁蓁強笑著搖頭,要開口說話,卻是嗓子眼一陣酸水涌了上來。她忙掩住嘴,急匆匆跑到外頭去了。
覃九寒也顧不上其他了,忙追了上去,勛哥兒和福姐兒也被嚇到了,連忙丟下筷子也追了出去。
蓁蓁嘔過之後,發現除了寒著臉拍著自己後背的相公,福姐兒和勛哥兒也擔憂看著她。她忙擺手,“沒事沒事,這兒味道不好聞,你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