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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眾人都被綁在同一條船上,若是不將覃九寒拉下馬,或是拉入他們的陣營,那麼等待他們的,或許就是雷霆般的手段了。
眾官面面相覷, 倒是負責策劃此事的王甫, 見眾人遲疑, 不由得一笑, 揚聲道,“來人啊,總督大人不勝酒力,快快將他送到客房歇息, 萬萬不要怠慢了大人。”
因著怕覃九寒生出防備, 看出端倪,所以屋內只留了小廝伺候, 小廝得了吩咐, 便忙按照主子安排的,將人扶起,送入前院的客房。
覃九寒佯醉, 躺在客房的床榻上,等那小廝出去了,他卻依舊闔著眼,一副醉態。
內室中的雙胎姐妹花,姐姐叫雅碧,妹妹喚作雅韻,正小心翼翼躲在帳內,驚奇的是,兩人無論是妝容,還是衣飾,都仿佛似曾相識,渾然不似丫頭的打扮。
聽到關門聲,兩人對視了一眼,便扭著腰出來了。
屋內靜謐無聲,除卻塌上男人清淺的呼吸聲,雅碧是姐姐,大著膽子走了上去,小心翼翼打量塌上的男子。
塌上男人一襲白衫,面如冠玉,眉有些凌厲,眼窩有些深,往下的鼻樑卻又挺直,其下是淡色的薄唇,大抵是因為醉了酒,面上有些紅,沖淡原先那種不近人情的感覺,毫無還手之力的姿態,讓他那種不可侵犯的凜冽氣質緩和了不少。
“大人?大人?奴婢們送醒酒茶來了。”雅碧輕輕喚了幾句,卻見塌上的男人毫無回應。
她輕輕鬆了口氣,雅韻見狀,也大膽走了上來,好奇看了看男人,朝姐姐道,“姐姐,他就是那人嗎?他的模樣生的真好啊。”
雅碧忙警告看了她一眼,提醒她,“小聲些。”
雅韻不高興地住了嘴,但似乎又忍不住不說話,隨即壓低聲音道,“那我們就按大人吩咐的做嗎?可是他不醒,我們怎麼辦?”
姐姐雅碧性子沉穩些,比起妹妹也要知人事些,聽妹妹大大咧咧這般說,不由臉上一紅,搖搖頭又點點頭,“就按嬤嬤教的。”
“好哇!”雅韻應道,“那我去脫他的衣裳!”
雅碧蹙眉,不明白妹妹為何這般高興,便聽妹妹自言自語道,“他比咱們大人年輕好多,我寧願同他做那種事情。”
雅碧還沒來得及呵斥妹妹,驚變卻在一時之間發生了,塌上的男人不知何時“醒”了,隨著一聲低低的悶哼,雅韻已經被掩著嘴摁倒在塌上。
“妹——唔……”
覃九寒自然不會讓兩女驚動外人,不然方才便可不管不顧擒住二女,何必要等到兩女近身才動手。
雅碧同樣被帕子塞得嚴嚴實實,連喊都喊不出來,姐妹倆對視一眼,再看覃九寒已經從懷中取出了匕首,以為他要殺人滅口,不由得露出絕望的神色。
雅韻性子活絡些,忙指手畫腳做出想要說話的模樣。
覃九寒原本就臉色極差,他料到這一回設宴,王甫那老賊必然有所謀劃,但未曾猜到他會如此大膽,竟打著以這種骯髒下作的方式拉他入伙。
尤其是,這兩個女子還打扮成蓁蓁的模樣,覃九寒寒下臉,心裡已將王甫千刀萬剮了。
“你若是敢喊出聲來,我便殺了她!”他指了指旁邊瑟瑟發抖的雅碧,然後冷著臉抽掉雅韻的帕子。
雅碧一能言語,便狠狠吸了一口氣,慌亂之中整理好了思緒,開口道,“大人,我和姐姐是被王甫逼迫的!”
覃九寒露出事不關己的神情,淡漠無比道,“同我有何關係?”
“我……”雅韻都驚呆了,沒想到傳說中不願與王甫之流同流合污的總督,竟然會是這般冷漠的人,不願放棄道,“我和姐姐願意為大人作證人!”
“呵。”覃九寒壓根不理睬,“你個小小妓子,不過是王甫尋來□□的,能知道什麼?”
雅韻未料他這般不好糊弄,絞盡腦汁想,終於在覃九寒不耐地要將帕子塞回去的時候,急攘攘道,“我知道……我聽王甫說過,等我們姐妹倆跟了你,便想著法子讓你把夫人給他玩玩!他最喜歡奸~淫人~妻了!”
“啊——”雅韻嚇得尖叫出聲,伴隨著覃九寒手起刀落,血噴涌而出,很快流到了床榻之上。
雅韻和雅碧姐妹倆都驚得說不出話了,囁嚅道,“大……大人。”
覃九寒未理睬二女,門外守著的小廝已經聽到動靜了,正敲著門詢問,覃九寒臉色不變,將匕首丟進雅韻懷中,冷聲道,“握著,我留你們姐妹一命。”
雅韻一愣,面色發白地將匕首握進手裡,磕磕巴巴道,“奴婢握……握好了。”
覃九寒面色冷漠,揚聲喊了一句,“來人!”
門外小廝急急忙忙進來,開口喊“大人”,話音剛落,便被這一屋子的血跡驚得跌倒在地,再一看床上的雅韻手中握著匕首,更是嚇得不出聲了。
覃九寒任由手臂傷口鮮血流淌,順著指尖淌了一地,連眉頭都未皺一皺,他漠然道,“知府府上奴婢意圖行刺本官,這便是知府大人的待客之道嗎?將王甫給我請過來。”
小廝登時爬了起來,一個箭步往外衝去,進入正廳,對著還在尋歡作樂的眾官上氣不接下氣道,“大人,大事不好了!總督大人,總督大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