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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忙讓人動作麻利些,等忙完後趕緊回屋,推開門輕喚,“二九?”
十八沒聽見回音,心一提,忙快走兩步上前一把打開柜子的門,等看清裡面的情況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二九怕是等的時候困極了,就把柜子里的棉被全都堆在身前,自己埋在後面睡的正熟。
十八無奈搖頭,彎腰將人抱了出來,低頭咬了下他的鼻尖,暗罵他:小沒良心的,她在外面忙碌,他卻還能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二九覺得鼻子癢,抬手一把推開十八的臉,嘴裡不滿的嘟囔兩聲,臉埋在她懷裡接著睡。
當夜臨近凌晨,兩個柴房裡被關著的黑衣人,全都掙脫身上繩索,趁守衛不注意的時候,抹黑偷偷溜出驛站,火速趕往京城。
十八躺在床上剛聽完消息,二九正好翻身,腿一翹就壓在她的大腿上,腳後跟抵著她腿彎,身子和她貼在一起。
二九頭枕著她胳膊,臉朝她而睡,一下又一下呼在她胸口處的溫熱鼻息,撩的她心火旺盛,怎麼都睡不著。
她十八可不是那種會趁人不備偷摸生米煮成熟飯的人,懷裡摟著的可是她將來要明媒正娶抬回家暖被窩的夫郎,再難忍,她現在都不能動,否則莫說二九,恐怕連主君都不會輕易繞過她。
十八欲哭無淚,單手捂住眼睛,不敢低頭再看二九蹭亂衣襟,露出的那半截小巧鎖骨。
想她十八,也是很不容易了。
作者有話要說:魏憫:羨慕不?我摟著夫郎就能親親抱抱舉高高,你只能看不能吃
十八:(憋說了,心累)_(:зゝ∠)_
第54章 二進的院子
清晨時分, 寂靜無聲的東宮內, 太女將一杯提神茶猛的摜在地上, 精緻脆弱的青花瓷茶杯與地板相磕,撞得粉碎,茶水碎片四濺, 呵斥道:“沒用的東西!”
東宮內殿裡頓時嘩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 皆垂頭屏息不敢言語。
太女扯了扯身上從殿內出來時隨意披的外衫, 轉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搭在椅子把手上, 另只手不耐煩的朝宮人擺手,“下去下去。”
等外人退下後,蔣梧雍才看向跪在殿中央的黑衣人, 壓抑著胸膛里即將噴涌的火氣, 咬牙問道:“給孤說說,怎麼回事?魏憫加上她身邊的侍衛, 也不過才兩個人,你們一共十五個高手,竟然沒把人處理掉?孤養你們是用來吃白飯的嗎?”
黑衣人頭磕在地板上, 說道:“求太女贖罪。並非屬下沒用, 而是殺魏憫時, 被淮國公的人阻攔了。”
太女聞言眼睛頓時一眯,手指握緊掌下的椅子把手,咬牙一字一頓道:“你是說,淮國公?”
黑衣人跪著用膝蓋向前挪動, 在蔣梧雍腳邊將那晚的事情如實稟報一遍。
“老東西,”蔣梧雍一拍桌子站起來,外衫順著肩頭滑落,掉在地上,她卻仿若沒看見,冷哼道:“看來是她過得太舒坦了,竟閒到來管孤的事!”
黑衣人忙撿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雙手捧著遞到蔣梧雍面前,討好的說道:“殿下?”
蔣梧雍垂眸斜睨了一眼外衫,語氣意味不明,“不過一個四品大理寺卿,沒死在竹城還能順利回京算她命好。”
蔣梧雍就想不通,母皇怎麼就那麼捨不得魏憫,人都離京三年了,竟還能給她調回來!
蔣梧雍伸手從屬下手裡拿起衣服,語氣陰森,“回來聽話還好,如果不聽話……”
蔣梧雍獰笑,一把將手中的外衫狠狠擲在地上,“聽說她有個結髮夫郎,感情一直挺好,如果咱們的魏大人還記著三年前的事處處不配合,那就別怪孤從這件‘衣服’入手!”
黑衣人低頭不敢言語。
蔣梧雍控制朝臣的一個辦法,就是從大臣的內闈後院入手。
雖然這件事說出去會讓人覺得堂堂大蔣太女,竟用這種男子家的不入流手段,有失體統有損顏面,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招百試百靈。戶部尚書家裡那個,讓劉瘟恨不得死在他肚皮上的側侍,也是出自太女手筆。
蔣梧雍轉身看著牆上一行白鷺上青天的水墨畫,背對著黑衣人,說道:“讓碧雲做好準備。”
黑衣人領令退下。
幾乎與此同時,淮國公也在自家書房裡見到了自己派出去的殺手。
她這次請的是江湖上的人,覺得定然萬無一失,沒成想還是失敗了。
淮國公聽說出手阻攔的是太女的人後,臉色頓時就是一變,跌坐在椅子上,難以置信的低喃,“太女?怎麼會?”
她對面的人神色有些不耐煩,卻壓抑著情緒,“國公這是不信我們?我們姐幾個雖愛錢,但在江湖上好歹以好信譽出名,收了錢定然會完成事兒,但您這事出手的可是太女,對上的是東宮的高手,姐妹們也拼盡全力了,人手損失不少,錢可是不會退的。”
淮國公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聞言心煩的皺眉擺手,讓管家將人送出去,一個人在書房裡沉思。
太女此舉是無意還是有意?若是無意還好,但若有意為之……是她什麼地方得罪過太女嗎?還是她嫌自己給的錢太少?
如若是後者,那這小崽子,竟比她娘蔣錕鈞年輕時心還狠胃口還大!
就在京中兩人相互試探彼此背後深意的時候,魏憫帶著安家母女順順利利的進了京。
十八先幾人一步入京,路途中由安戎趕車。
十八來京中之後,首要之事就是在皇城外的郭城內居民區租了間二進二出的院子,並大概置辦些必須用的家具物什,免得魏憫阿阮入京後無處落腳。
一切安排好了之後,十八就在門口侯著兩位主子到來。
魏憫到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馬車在門前停下來,她先一步跳下馬車,隨手放下手中衣擺。
魏憫抬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家大門上掛著的牌匾。
牌匾迎著午後金色陽光,隱約可以看出深紫色的牌匾中透著些許紅色光澤,上面黑色筆跡書寫的“魏府”二字,字跡蒼勁有力,渾然大氣,一眼便能看出並非出自一般人之手。
十八見魏憫盯著牌匾,就知道她看出來了,上前一步小聲說道:“八殿下送的。木頭是小葉紫檀,字是她親手寫的,前兩天剛讓人送過來,我親手掛上去的。”
魏憫聞言微微眯眼,看著門上那塊低調又奢華的牌匾,嘖聲搖頭,“我整個院子都沒這塊匾貴。”
十八一笑,用手擋在嘴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魏憫頓時瞭然。
兩人說話間,阿阮掀開厚布帘子從馬車裡出來。
魏憫轉身,抬手摟住他的腰,將人提了下來放在地上。
阿阮腳沾地之後,魏憫卻沒有立馬將手抽回來,反而皺著眉頭,雙手掐著阿阮的腰,又將他重新抱起來,腳尖離地幾公分,像是在顛重量一樣。
阿阮手撐在魏憫肩頭上,垂眸目光不解的看著她,餘光瞥見身旁還有外人,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輕拍魏憫的肩膀,示意她放手,等待會兒沒人看見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