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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應了一聲,去後院讓下人抬冰盆進來。
魏憫同時還讓人準備了盆溫水,等下人把冰放裡屋之後,將門關上,浸濕毛巾給阿阮簡單的擦了遍身子。
阿阮擔憂了一下午,晚上睡的就有些沉,只要魏憫動作不大,他就微微皺眉配合她的擺布。
擦去身上的汗水,再換件乾燥柔軟舒適的輕薄中衣,阿阮眉頭立馬鬆開了,滿足的蹭了蹭枕頭,老老實實的躺好,睡的香甜。
魏憫坐在床沿看了他一會兒,這才起身出去,抱著從柜子里翻出來的薄被,自己睡在沒有冰的外間軟榻上。
早上阿阮醒來的時候,魏憫已經起了,薄被疊好放回原處,絲毫沒被他發現有什麼不妥。
之後一連幾天,魏憫都是如此,趁著阿阮睡著後,讓人把冰送進來,自己拿著薄被睡外間。
魏憫每日早上起來時,習慣喝杯溫水,尤其是這幾日喉嚨干,醒來後更是口渴的很。
下人每次送水進來,都能看到魏憫在疊軟榻上的薄被,並未與主君同床而睡。
這事傳出去之後,後院裡嘴碎的下人就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
“聽說了沒有,昨個大人是自己睡的外間。”
“真的假的?”
“可不是真的麼,我早上送水進去時正好看見大人在疊被。”
“悄悄跟你說,大人跟主君分床好幾日了。”
“大人不是很疼主君的麼,怎麼突然就鬧分床了?”
“這主子的事誰知道呢,表面再恩愛抵得過晚上睡一張床嗎?大人才二十來歲,正是那個的時候,夜夜跟主君分床,還看不出問題麼?”
“什麼問題?”
“我又不是主子我怎麼知道?許是因為主君生不出孩子唄,兩人都成親六年了,至今還沒有孩子,感情好有什麼用?大人需要子嗣傳宗接代,將來這家產也需要有人繼承。”
說的“頭頭是道”,自以為猜到魏憫心思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淮國公送來的美人中的一個。
男子名喚紅袖,抱胸斜站著,輕蔑的語氣中聽不出絲毫對阿阮這個主君的尊敬。
紅袖和一同被送到魏府的添香是被人精心調。教過的,光從名字就能聽出來是用來做什麼的。兩人上到琴棋書畫詩詞歌舞,下到房中之事各種姿勢,均是樣樣精通。
他倆本是淮國公手下之人為討好她,特意調。教好送到國公府給淮國公做侍的。
奈何淮國公的夫郎管的緊,她雖然看著兩人眼饞的很,急。色到搓手掌,卻也不敢留下來,正巧這時候需要給魏憫送禮,她就乾脆眼不見心不饞,一咬牙一跺腳就將兩人送了過來。
不是人人都說魏憫不沾腥的麼?如今這兩個尤。物天天在面前晃悠,看她能裝多久的君子。
紅袖和添香來魏府時,還以為能做個側侍伺候魏憫呢,誰成想被領到了後院,做了幾個月的粗使下人,氣的紅袖牙痒痒。
添香運氣好些,管事的說他模樣看著老實,做事也很規矩,將他調去了前院伺候。
雖說不能做個側侍,但至少活兒輕鬆,尤其是還能在魏憫眼前晃悠,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爬上床,升為主子。
紅袖因為這事心裡不平衡了好久,越想越不甘心。他曾經吃那麼些的苦學會那麼些東西,可不是每日用來做粗活的!
如今見魏憫和阿阮分床睡,就屬他心裡最高興,覺得這事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紅袖修長的眼尾微挑,眼珠動了動,心裡有了主意,盤算著找在前院做事的添香商量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阿阮:呵,又來個撞妻主槍口上送死的→_→哼,就這麼自信(傲嬌臉)╯^╰
……
紅袖:呵,這名字一聽,就是個炮灰!(掐腰)盒飯呢,熱好了嗎?給我端過來!
——
嗷嗷嗷,其實我多想雙更回報大家的支持,可我就一章周一的存稿了,等我下周回去,補滴滴然後加更(/▽╲)
另外還有看到小可愛們(指阿阮的催生親友團(/▽╲)你們太可愛了(/▽╲))問阿阮什麼時候有寶寶,那我劇透一下吧,會在回老家後懷寶寶哦(噓)
第61章 替你出氣
添香看見紅袖來找他, 高興的迎過去挽住他的胳膊, 歡喜的問道:“怎得有空來找我玩?你活兒都做完了麼?可別被管事的發現, 不然要扣月錢的。”
添香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好心,但聽在紅袖的耳朵里就變成了炫耀和挖苦。
紅袖斂下眼底的厭惡,抬手輕點添香的額頭, 嗔道:“你這腦子裡怎麼天天就知道月錢?那麼點銀子, 還沒咱們以前得的多呢。”
添香也委屈, 低頭揉著衣角嘟囔道:“現在跟以前不是不一樣了麼。”
他這幅可憐無害模樣,紅袖看的幾乎作嘔, 他扯了扯嘴角,沒能擠出來半分笑意,索性也不笑了, 湊近添香耳邊低聲問道:“你聽說主君和大人分床睡的事了麼?”
添香點頭。紅袖就將早上的話, 又說了一遍給他聽,“現在可是我們的機會。趁著主君和大人感情出現問題, 趁機而入。”
添香聞言驚的睜大眼睛,“你、你怎得還沒死心?做個小侍不好嗎?”總比以色侍人做個沒有自由的寵侍好吧?
紅袖神色傲慢,雙手抱胸, 不屑的憋嘴。
添香怕他做出傻事, 忙拉著他的手說道:“管事的說了, 只要我們老老實實的,等到了年齡以後就會放我們出府嫁人。做個清清白白的男子,出府後拿著月錢自由的過日子不是很好嗎?何必、何必非要爬主子的床?”
最後一句話他說出來都有些難以啟齒。
添香是被人牙子賣進來的,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只能做個上不了台面的侍, 沒成想到了魏府後,竟然還有機會出府嫁人。
添香很珍惜這個機會,一點都不想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也更沒想過能一夜成為主子。
紅袖最受不了添香的性子,抬手擰著他的耳朵,咬牙說道:“你當初學的那麼些東西,如今就用來做個幹活的下人?你對得起你以前流的汗哭的淚嗎?不是說好一起做個主子的麼!”
添香疼的齜牙咧嘴,抬手去推紅袖擰住他耳朵的手,“那是你自己說好的,我當時可沒答應。我、我就想做個下人。”
紅袖本來還想添香好歹和他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借著他在前院伺候的身份,混入前院,到時候自己成了事,也不會虧著他。
現如今,一看添香這態度,紅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這灘爛泥扶不上牆。
他不想爬,後院裡有的是想爬的人!
紅袖鬆開添香的耳朵,修長的眼裡滿是算計。如今這事已經被他知道了,他若是說出去,豈不是要壞了自己的事?
紅袖餘光瞥見一旁的凳子,神色自然的說道:“你不願意就算了……”
他若無其事的繞到添香身後,彎腰拿起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