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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廝磨動作下來,魏憫身上汗水並不比主動的阿阮少。

    趁著懷裡人意亂情迷,魏憫用力一個轉身,就著相連的動作將阿阮壓在身下,兩腿跪趴在他身側,下身快速吞納動作著。

    阿阮仰頭呻吟,眼尾被逼出淚水,手卻不忘摸著魏憫的傷口,不贊同的搖頭。

    魏憫低頭輕輕叼住阿阮的脖頸,劇烈喘息著,“再不讓我動動,我就要憋死在你身上了。”

    阿阮聽魏憫這麼說,輕輕捶了下她的肩頭,轉而伸手摟住她的脖子,和她親昵的做對兒親昵的鴛鴦。

    兩人從床上起來時,已經日落西山。

    阿阮伸手摸了摸魏憫的傷口,發現沒繃裂之後才鬆了一口氣,起身下床做飯。

    魏憫也起來了,阿阮陪她睡了頓覺,醒來一消多日來的疲憊低迷,頓覺神清氣爽,覺得自己分明才像那種話本里說的採補成功的妖精。

    兩人圍在一處劈柴燒火,阿阮跟魏憫“說”了他入京的原因,以及路上的機遇,提起封禹,阿阮難得紅了臉,眼露嚮往欽佩:

    ——他可真是個奇男子。  

    魏憫笑著搖頭,“在他眼裡你也定是個奇男子,不是誰都有毅力千里迢迢入京尋妻的,更何況還是只因為一個夢。”

    魏憫心中琢磨,難不成真如以前那個大夫所說的,阿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她遇難時,阿阮就能提前夢到,還跟現實一點都沒差。

    兩人正聊著,就聽著有人敲門的聲音。魏憫微微皺眉,並未急著放下斧頭去立馬開門,而是揚聲問道:“誰啊?”

    她和阿阮在京中都沒有相識的人,更何況這地方還只是暫時租住的,並沒有外人知道,怎麼會有人來走動?

    “阿阮在家嗎?”

    回答的是個男子,聲音聽起來清清冷冷的,和旁人格外不一樣,特別有辨識度。

    魏憫扭頭看地上撿柴的阿阮,阿阮也是一愣,卻是放下柴火,高興的抬手對妻主比劃:

    ——是救我的恩人。

    阿阮忙在圍裙上擦擦手,期待性的看了魏憫一眼,見她點頭這才出去開門。

    來者的確是封禹,他看著阿阮出來也是一笑,“你在京中可還好?”  

    阿阮笑著點頭,忙讓開身子要讓他進來,封禹卻是搖了搖頭,轉身露出他身後坐在輪椅上的蔣梧闕,說道:“她想見見你妻主。”

    蔣梧闕笑著跟阿阮打招呼,“又見面了。”

    阿阮在看到蔣梧闕後臉上依舊帶笑,只是笑意淡了些許,不動聲色的用身子擋住了門後院子裡的人,抬手“問”封禹:

    ——你們,找我妻主有什麼事嗎?

    封禹看出阿阮眼裡的防備和不安,立馬安撫道:“不是壞事,你別怕。”

    阿阮抿唇,身子卻是分毫不讓。他別怕,你讓他如何不怕?

    他妻主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入京趕考,卻因為被誣陷,身上多了幾道觸目驚心的鞭痕,如今她們這種身份的人上門,他要如何不怕?

    這對妻夫救了自己,阿阮心裡無限感激,可這並不代表著他要把自己的妻主推出去作為報恩的謝禮。

    封禹見阿阮倔強的跟只護崽的雞一樣,有些為難的看向蔣梧闕。

    蔣梧闕卻是不愁,朝院子裡大聲喊道:“在下於家中排行第八,魏會元可願出來一見?”  

    阿阮沒料想蔣梧闕看看病秧子模樣,平時說話斯斯文文語氣輕柔,卻能幹出這種類似於潑夫隔門喊人的事兒,一時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蔣梧闕絲毫不覺得自己丟了八殿下的身價,反而笑著跟阿阮道:“最近身子養的好了些,說話都有力氣了。”

    封禹頭扭到一旁,抬起下巴假裝看天。

    “你真別怕,我不會害了你妻主的。”對於阿阮的防備,蔣梧闕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她幽幽一嘆,說道:“畢竟跟老大那種人有同一個母親,被人懷疑也是在所難免的。”

    她這話說的意味深長,顯然不是說給阿阮聽的。

    魏憫站在阿阮身後,聽蔣梧闕厚顏無恥的踩了太女不說,又間接的誇了自己一頓,挑了挑眉。

    “阿阮。”魏憫出聲,伸手將夫郎拉到身旁。

    阿阮不安的攥著魏憫腰側的衣服,擔憂的看著她。

    “沒事兒。”魏憫朝阿阮安撫一笑,隨後撩起衣擺對著蔣梧闕做出要行禮的模樣,“草民見過八殿下。”  

    蔣梧闕今天是來禮賢下士的,哪裡會讓她這麼跪下去,忙虛扶了一把,“我既然都說了是老八,那你就別行這些虛禮了。”

    蔣梧闕說不跪,魏憫還真就放下手中撩起的衣擺站著沒跪。

    蔣梧闕看著魏憫雖年紀輕輕,性子卻比一些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少年的老狐狸有趣,眉眼笑意不由得加深,覺得此行定不會白來,“你這性子,我喜歡,可有興趣同飲一杯?”

    蔣梧闕這話說完,魏憫還沒回答,兩人身旁站著的夫郎就一同看著她。蔣梧闕不由得抬手揉了揉鼻尖,訕訕笑著,“茶,同飲一杯茶。”

    蔣梧闕身子骨不好,酒要少喝,而魏憫身上帶傷,最好戒酒。

    蔣梧闕和封禹的確是個沒架子的人,見著魏憫和阿阮正要生火做飯,索性就過來搭把手,晚上一起吃了頓簡單樸素的家常飯。

    兩人說話都是不避開夫郎的。兩個女人捧著碗麵疙瘩討論的是朝堂大事,兩個男子捧著碗吃自己的。

    封禹雖然能聽得懂兩人說的是什麼,卻跟阿阮一樣不插話,只是偶爾順手接過妻主的空碗再給她盛一碗飯。  

    蔣梧闕拋出的條件的確讓人振奮,只是,她可是東宮嫡出的殿下,身後跟士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為何要支持寒門崛起?

    魏憫不為所動,“我要如何信你?”

    蔣梧闕笑著,坦言的交出並非秘密的老底,“我君父並非士族出身,他不過是個從寒門抱來的養子罷了,這也是母皇不喜他的原因,因為他背後的母家,無法給她登基足夠的支持,所以她順帶著也不那麼喜歡我。

    還有,你別看我殿下身份尊貴無比,其實也就只是表面風光。”

    蔣梧闕單手端碗,拍了拍自己困在輪椅中的兩條腿,說道:“若真是風光尊貴,又怎會變成這幅模樣?困於一把輪椅之內?”

    就在蔣梧闕拍完第一下抬起來準備再拍第二下的時候,旁邊的封禹抬手一把按住她的手,垂下眼瞼微微攥緊,不許她再這麼拍。

    蔣梧闕笑著嗔了他句傻夫郎,卻是拉住他的手攥了攥。

    “老大登基,士族掌權,大則蔣氏腐朽衰落,小則我無立足之地,”蔣梧闕拇指摩挲著封禹帶繭的掌心虎口,“阿禹和他母親手握兵權,亦是逃脫不了。”

    “你若是想要出人頭地,在這士族手中掙出一份權,一片地,只有我能幫你,亦只有我能做到。

    我不是幫寒門,我是需要寒門,需要你們分化士族手中的權力,這是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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