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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王!”韓景撲在獅王的身上,淚水落得又急又快,讓人看著心疼。
“為什麼?為什麼我說的話你就是不聽呢?讓你看家,你就偷偷跑回小廚房,讓你抬爪子,你就會眨眼扮無辜!除了裝可憐你還會做什麼?!我不是都說了不讓你走了嗎?!”
那天她抱著獅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要把這一世的淚都流盡。
因為老太爺臨走時,說一定要等韓武和韓年兩兄弟回來,所以只是裝了棺,並未下葬。
半個月後,韓武韓年終於從西北趕了回來。
兩人趴在老太爺的棺材頭泣不成聲,韓景冷眼旁觀。
她慢慢走到一旁,那裡有一具更高大的棺材。
“獅王,你說,他們倆這是哭給誰看呢?”
那年她只有七歲啊,府上的老人都知道,韓景最無法原諒的不是自己的父親拋下自己和娘親,而是沒有見到老太爺最後一面。
“夏夏!夏夏!”冬冬抬手在夏夏眼前晃了晃道,“回魂啦,叫了你那麼多聲都沒反應!”
夏夏回過神來,見冬冬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想起了以前在府上的事,一時回不過神來,抱歉抱歉。”
冬冬沒好氣道:“還記著流猴兒欠你的錢哪!他不是說了,等你有空陪娘娘回府時一定還你嗎?”
夏夏:“…不是。”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錢精嗎?
韓景挑眉,嘴角含笑道:“怎麼?想起老情人了?”
大家都知道,流猴兒最喜歡逗夏夏,其用心,呵呵呵呵。
夏夏讓韓景鬧了個大紅臉,無力的辯解道:“奴婢和他不是那樣的。”
韓景站起來走到夏夏身邊,安撫的拍拍夏夏的肩頭,笑道:“好啦,知道你的真愛是我,這輩子也不離開我是不是?”
夏夏:“……”皇上您要是知道你們家惠妃這麼喜歡調戲自己家的宮女,還會這麼寵著她嗎?
韓景知道她這是不好意思了,便轉移話題道:“剛剛在想什麼?”
夏夏低聲道:“想起了獅王。”
韓景一愣,半晌沒說話,嘴微微抿起。
冬冬瞥了夏夏幾眼,心道:知道娘娘對獅王的感情還戳娘娘心窩子!
夏夏回以一個白眼,那她也不能騙娘娘!
韓景終於道:“我也很想他。”
宋墨鈴邁步進門,笑道:“想朕了?”
夏夏&冬冬:“……”不是!
韓景心道:這是故意嚇我來了,舒啟林連個唱駕聲都沒有!
舒啟林表示,皇帝不讓他唱駕,他也沒辦法呀~~
☆、招供
韓景並夏夏、冬冬一起行禮,宋墨鈴扶起她笑道:“朕一猜你就在嘉瑾殿。”
韓景表示,你這點算計人的心思都用我身上了,用在那些大臣身上,還不分分鐘把他們斬於馬下啊!好吧,原諒她是武將世家出身,習慣用這種詞眼。
“陛下今天怎麼這麼有空過來”韓景笑盈盈的說,“平日裡都是用晚膳時才來的。”
內里意思就是,你怎麼不好好待在你的紫宸殿處理政務,好好的玩兒大臣就好了,來我流微宮幹什麼?
宋墨鈴得意的笑道:“剛才不是賜給你一聖旨的補藥嘛,有些擔心你就來看看。”
韓景小臉一陰:“您是來看笑話的吧,哪裡是關心妾了!”
話說完就不管皇帝了,直接甩手就要回主殿。
舒啟林膽戰心驚的同時又有點欽佩的看著惠妃,天哪,你知道你甩的是誰的臉嗎?這可是皇帝啊,在後宮中從沒吃過虧,眾人捧著含著伺候著的祖宗啊,就這麼讓惠妃給撂了面子!
不過,怎麼辦她好帥!我好佩服她!這種事做起來…一定很慡吧!
宋墨鈴犀利的目光掃向屋內的宮人,舒啟林等人趕緊低頭,生怕皇帝找他們的茬兒,心裡埋怨惠妃,您倒是走了個一乾二淨,留下他們這些倒霉的宮人受罪。
宋墨鈴冷哼了一聲,也追上了惠妃,兩個人一起進了主殿。
舒啟林毫不愧疚的貼著大門聽牆角,春春等人吃驚於他的厚臉皮程度。
殿內的兩人。
韓景看也不看宋墨鈴,坐了下來。
宋墨鈴知道自己沒安好心,所以有些心虛,但是看到惠妃因為自己不是因為擔心她,而是想看笑話才來生起了氣,他又覺得開心得不行。
“怎麼,真生氣啦?”宋墨鈴拉著韓景的小手,調笑道,“也就是你,換別人敢那麼走,一點面子都沒給朕留,看朕怎麼收拾她!”
“那妾也沒見您笑話過其他宮妃呀,王昭儀小產您也溫聲細語的安慰,怎麼到妾這裡就成看笑話了?!”韓景越說越委屈,眼淚一顆一顆砸了下來。
宋墨鈴看著心疼,開口語氣便差了許多。
“好了,別哭了,什麼事也值當哭起來。”
韓景嚷道:“您不是來看我笑話嗎?現在正好一起看了,省得您以後再來招妾哭!”
宋墨鈴無奈了,真是半句不能得罪!
“好好好,是朕不對,行了吧哭包兒。”
韓景止了哭,一抽一抽的,心道:這次不作一作,下次你還這麼來一手,氣都被你氣死了!
“說起來,那個宮女招了嗎?”韓景邊抹眼淚邊問道。
宋墨鈴眼神古怪的看了她幾眼,道:“她說,是王昭儀指使她做的。”
韓景驚訝的看著宋墨鈴道:“哦?”
宋墨鈴挑眉看她道:“你怎麼說?”
韓景倒了杯茶遞給宋墨鈴,等他接過,便給自己倒,邊倒邊說:“我不明真相,怎敢妄言。”
既然宋墨鈴願與她你我相稱,她便遂了他的願,哪怕以後恩寵不再,他或許會因此怪罪於她。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宋墨鈴頓了頓才道,“不要騙我。”
“好”韓景毫不猶豫道,“不騙你,這輩子都不騙你。”
宋墨鈴把韓景抱在懷裡,撫摸著小姑娘的頭髮,低聲道:“你才多大,就敢說一輩子的事。”
話雖如此,語氣里的開心與得意絲毫沒有掩飾。
韓景拉著宋墨鈴的衣袖,道:“我就是敢說了,夫君,你說皇上會不會怪罪於我呀。”
宋墨鈴失笑道:“他自是不捨得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韓景笑眯眯的說:“我省得。”
“不過鈴鈴”韓景話鋒一轉道,“我覺得不是王昭儀做的。”
“嗯。”宋墨鈴輕輕應了一聲,等她繼續說下去。
“王昭儀尚在小產,何況這睡蓮散要想從宮外偷偷弄到宮內,可不是這麼容易的。”
“就猜到這麼點兒?”宋墨鈴斜眼看她。
“剩下的,還請鈴鈴查出來後告訴我咯。”韓景不上鉤,是,我是可以和你談未來,但是我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