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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迎合宋墨鈴的心情,本來是晴好的天驟然陰沉了下來,不一會兒細雨就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山中本來就涼慡,下雨時就有些冷了。
韓景見狀,連忙拿過舒啟林備好的披風,上前幫宋墨鈴系好。當看到宋墨鈴眼底的認真時,韓景愣了愣。
她以為他們兩個人之間心底都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無非是互相利用,只是難得互相欣賞便投入了些許感情,但絕對不是愛,他們互相喜歡,但絕對不到相愛的程度。
可宋墨鈴的態度總讓她每每陷入的更深,仿佛置身於湖水之中,有時重得讓她動彈不得,有時又很輕,那是心底中是從未體會過的寧靜。
也許宋墨鈴比她想像中更重視這份感情,韓景輕輕靠在宋墨鈴的肩頭,低聲說:“鈴鈴,你看你把這天都嚇壞了。”
宋墨鈴悶悶道:“天都被嚇壞了你還不是沒事?”
韓景噗哧一笑,道:“阿景也嚇壞了呀。”
宋墨鈴低嘆了聲,道:“真是給你吃定了。”
宋墨鈴和韓景靜靜相擁看著外面的細雨,一時無話,但絲毫不尷尬無聊,有的只是心底那一份寧靜悠遠,這時兩人都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鴻溝仿若天塹。
雨停後,韓景送宋墨鈴到殿門,他只是受了賢王的刺激想來看看韓景,還要去處理政事,雨停了自然就趕忙回去了。
韓景一直目送宋墨鈴出了院門,等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影消失後,她便去了排雲殿看兩個孩子。
有些事她得好好想想。
兩個孩子看見韓景顯得非常開心,韓景拿著銀勺給他們餵了些水,又拿著一些小玩具逗他們。
夏夏在一邊覺得,娘娘就跟逗她在府里養的小白狗冰冰一樣,然而雖然看著輕鬆開心,可眉間的輕愁依舊抹不去。
秋秋端來了一份蘇山,道:“娘娘,有什麼不開心的不能用一份蘇山解決呢?如果不能的話,奴婢可以再加上一壺酎酒。”
韓景笑了笑道:“蘇山可以,酎還是算了吧,一人獨酌沒甚的意思,晚膳時本宮和皇上一起品嘗你的美酒。”
秋秋不好意思的微微點頭,她不像春春,善解人意,也不像夏夏有一顆玲瓏心,總是明白娘娘在想些什麼,也不會冬冬管帳的本事,只是廚藝較之別人擅長一些,娘娘心情不好時,她也只會做些美食來取悅娘娘。
韓景看著蘇山心情其實好多了,和一般的女子一樣,她也喜歡甜食,但只吃秋秋做的這些,秋秋和其他廚娘不一樣,她知道自己的口味,自己什麼時候想吃什麼她比自己還明白一些。
晚膳的時候,宋墨鈴來得稍晚了一些,等菜上齊之後便聞到一陣清冽酒香。
宋墨鈴驚訝的問道:“是酎?”
韓景調皮的眨眨眼,笑道:“陛下果然見多識廣,這是秋秋自己釀的,最是清冽醇香。”
宋墨鈴嘗了嘗杯中酒,看著秋秋讚許道:“不錯,有這手本事便是到哪裡都吃得開了。”
秋秋行了個禮,拘謹的笑了笑道:“謝陛下誇讚,奴婢愧不敢當。”
韓景掩唇笑道:“陛下是真心誇讚,不必妄自菲薄。”
宋墨鈴點點頭:“惠妃所言不錯,你很好,便賞你兩個月的月錢吧。”
秋秋面上一喜,行禮謝恩。
用過晚膳後,宋墨鈴照常拉著韓景去了西殿的湯池,韓景神秘一笑,道:“陛下先去吧,妾有驚喜想給你看。”
語畢,唇角微勾笑容魅惑的看了一眼宋墨鈴,宋墨鈴心中一緊,輕輕捏了下韓景的腰啞聲道:“好。”
在舒啟林的服侍下,宋墨鈴坐在池邊,閉上雙眼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宮人們腳步小心翼翼得都退下了。
片刻之後,韓景推門而入,門輕輕地發出了吱呀一聲,宋墨鈴抬眼看向前方,韓景身著一件輕紗外罩,托著一個木盤,腰肢搖曳,步履裊娜從屏風後出現。
宋墨鈴低聲笑道:“果真是…驚喜。”
韓景慢慢坐在池邊,纖細的小腿入水,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一旁,上面正是酎酒。
韓景彎下腰,雙臂輕輕環住宋墨鈴的頸,聲音細微曖昧:“夫君可還滿意嗎?”
“娘子如此費心”宋墨鈴眉眼含笑道,“為夫自然…甚是滿意。”
韓景得意的看了宋墨鈴一眼,宋墨鈴讓她這招人的小眼神撩的臉頰微紅,小腹一緊。
韓景給自己倒了杯酎,含入嘴中,緩緩靠近宋墨鈴送入他的口中,宋墨鈴自然迎了上去,酒水在兩人輾轉親吻間飲入喉嚨,少部分順著兩人的嘴角微微流下。
半晌兩人才分開,因長時間的吮吻,韓景臉頰染上紅暈,眉眼含春風情盡顯。
宋墨鈴終於耐不住了,將韓景抱入湯池中。
兩人的歡愉聲傳出門外,饒是舒啟林和一干宮人聽慣了這類聲音也忍不住捂住耳朵。
“你可真是…要了朕的命了。”
惠妃娘娘真是好手段……
兩人胡鬧了大半夜,辦完事後宋墨鈴拿外衣隨便給自己套上了,也給韓景披了件衣裳,抱著韓景回了寢殿。
在走廊中,韓景在宋墨鈴懷裡昏昏欲睡,隱約聽見了雨聲便迷迷糊糊道:“鈴鈴,我好像聽見雨聲了。”
宋墨鈴嗯了聲:“冷嗎?”
韓景靠在宋墨鈴的胸膛上:“在你懷裡我怎麼會冷呢。”
宋墨鈴想壓下嘴角的笑容,可卻抑制不住,甚至笑出了聲,把舒啟林嚇了一跳。
皇上這是…吃飽喝足了高興的?不至於吧……要因為這個那也太沒出息了點,您好歹也是有整個後宮的啊!
到了寢殿,宋墨鈴將累極已經睡著的韓景輕輕放在床上,脫下衣服後也抱著小姑娘安歇了。
第二天宋墨鈴早早的起了,韓景睡覺輕也醒了。
剛想起身便被宋墨鈴按了回去。
“你昨晚很累,多睡會兒。”宋墨鈴溫柔的笑著如是說。
韓景乖巧的點點頭,聲音還有些喑啞:“鈴鈴記得早膳用些湯,妾昨天下午準備的,熬了一晚上正好早上喝。”
宋墨鈴摸了摸韓景的頭輕輕點頭,心中感動韓景處處想著自己的這份心意。
韓景等皇帝走後又睡了一個時辰也起了,用過早膳後便對李善明道:“善明,你拿著我的令牌,請流猴兒過來一趟。”
李善明道:“是。”便拿著韓景的令牌走了。
春春和夏夏皆是一怔,可韓景並未看向兩人,只靠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秋秋和冬冬擔憂的對視一眼,皆不明白韓景此舉是何意思。
李善明去了半個時辰便帶著流猴兒來了,韓景讓春夏秋冬四人都下去了,只有李善明陪著她在殿中。
“糙民流猴兒參見惠妃娘娘。”流猴兒恭敬地行禮。
“起來吧”韓景微笑著道,“府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