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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墨鈴微笑:“朕沒派暗衛去宰了寧王已經是看在皇考的面子上了。”

    宋墨崇心中默默給這倆人跪了,呵呵呵,妹控&護妻狂魔傷不起還不行嗎?!

    不過,皇兄曾經答應過父皇,不論三皇兄做了什麼事情,都要留他一命。能讓皇兄想打破自己曾經立下的誓言,皇兄對惠妃絕壁真愛了。

    他還從來沒想過自己皇兄會成為宋·真護妻狂魔·墨鈴。

    宋墨鈴:“阿崇,許常生說,惠妃活不過一個月了。”

    宋墨崇:!!!

    這麼重要的事兒你不告訴人家哥哥真的好嗎?

    宋墨鈴神色如常:“她中了盜毒。”

    宋墨崇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道:“君子嘆?!”

    這種毒…出了名的藥石無醫啊。

    宋墨鈴:“看來你也知道,許常生那邊正在研究解藥,你這些年府中不少能人異士,看有沒有人知道此毒解法。”  

    宋墨崇:“臣弟遵旨。”

    宋墨鈴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去辦事。

    宋墨崇腳步輕盈,心中沉重著走了。正是因為他這幾年府中有能人異士才知道君子嘆啊!他還記得剛知道盜毒和那個君子嘆的故事時,還感嘆過人家夫妻是患難真情,人間真愛。

    這會兒就輪上他皇兄了啊!

    不過他真的是連真相都不敢說出來,要是惠妃真死了,看皇兄現在那個樣子,不只那些牽扯到這件事的人藥丸,連他皇兄自己的心都會被狠狠傷了!

    不是他詛咒自家皇兄,實在是,你看他現在那個樣子,跟個病嬌一樣一樣的啊!多嚇人啊!

    宋墨鈴認真的看著摺子,舒啟林在一邊肝兒顫。

    現在能轉移注意力的人都走了,要是皇帝有什麼不慡的,一定是衝著他們這群宮女太監來,沒跑兒!

    自從惠妃出了事,舒啟林就在心裡這個罵啊,你說你傷了誰不好啊?惠妃娘娘就跟皇上自己個兒眼珠子似的,害的他們這群奴才也跟著擔驚受怕!

    “上茶。”

    舒啟林心中一緊應了聲是,心道:來了來了來了來了!  

    小心翼翼得端了上來,一心等著皇帝的各種挑刺兒的舒啟林發現,皇帝居然喝了一口就放在桌子上了。

    然後什麼話都沒說,該看摺子看摺子。

    舒啟林心中詫異,這情況……不對頭啊!

    結果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宋墨鈴也沒什麼異動,甚至比平時還要好伺候一點。

    等看完摺子,宋墨鈴道:“去玉華殿。”

    舒啟林伺候宋墨鈴三年了,他明明感覺到了宋墨鈴與往日的異常,但宋墨鈴的反應卻讓他摸不著關節。

    但走在進殿的路上時,宋墨鈴突然停了下來。

    舒啟林偷偷看了一眼,連忙低下了頭。

    宋墨鈴一臉壓抑,雙手在身側握拳,青筋暴起。

    舒啟林一瞬間就明白了,宋墨鈴不是很正常,是太不正常了,他根本沒心情去挑刺兒找茬兒,他全部的心神都用在壓制自己上了。

    舒啟林心中恐懼的想,若是惠妃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皇上…會怎麼樣?

    只是稍微想想,舒啟林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連忙將腦海中的血腥場面抹去。  

    但願惠妃娘娘這次吉人天相!吉人天相啊!

    走進寢殿中,因為藥效韓景依舊在沉睡,整個玉華殿中瀰漫著淡淡的中藥苦味。

    宋墨鈴坐在韓景身旁,不發一語的看著她,眼神繾綣。

    只有在睡著的時候,她才這麼乖。

    時間慢慢流逝,舒啟林大著膽子叫了一聲晚膳,就被宋墨鈴的眼神嚇到殿外去了。

    等入夜了,春夏秋冬四人剛剛掌燈,韓景才微微轉醒。

    夏夏見韓睡醒了,連忙拿著水和銀勺過來。

    宋墨鈴接下,餵了韓景一些水。

    韓景喝了兩杯才止住,有些害羞的看了宋墨鈴一眼。

    宋墨鈴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聲道:“餓不餓?”

    韓景點點頭,一天沒吃東西了自然是餓了。

    秋秋在小廚房一直溫著粥,便端了上來。

    宋墨鈴將韓景扶起靠在床頭,接過碗親自餵韓景。

    韓景也乖乖的讓宋墨鈴餵她,完全沒提之前兩人發飆大鬧的事情,仿佛他們都忘記了……  

    韓景只有一個月壽命的事。

    ☆、韓武

    昭和四年十月初八,玉華山秋圍,昭和帝遇刺,惠妃擋箭,中盜毒。許公斷藥石無救,帝大怒。

    十二天後

    韓景素顏站在窗前,因為被□□折磨,整個人瘦弱不堪,仿佛風一吹人就會倒。

    “夏夏,今日是幾號了?”韓景淺笑著問道。

    “回娘娘,今日是十月二十了。”夏夏看著韓景,面前的這個女子笑容溫和,本就白皙的皮膚更顯得淡薄,仿佛馬上就要消失了一樣。

    “陛下說十一月會回宮呢。”韓景撿起窗框上的一片葉子,“也不知我回不回得去。”

    “娘娘,您別這樣說。”夏夏咬著下唇生澀道,“皇上聽見又要生氣了。”

    “啊,對不起下次不會了。”韓景神色如常,“元吉和怡芳呢?我好像好幾天沒見到他們了。”

    夏夏道:“娘娘,皇上說了,您病好之前不可以見大皇子和大公主。”  

    韓景疑惑道:“為何?”

    夏夏冷漠道:“因為您上次見他們時說…寶貝兒們你們又要換母妃了,只是不知這次是韓家哪個來。”

    韓景道:“哦,我記起來了,好像皇上很生氣來著。”

    夏夏微笑道:“奴婢也很生氣呢。”

    韓景嘆了口氣,她知道他們不願意她提這些糟心事兒,可事實就是如此,她怕死,卻也無可奈何。

    僅僅十二天,她的記憶已經出現了混亂和缺失,其實她心裡對這種症狀很恐慌,因為今天早上醒來,她甚至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身邊躺著的那個人是自己的丈夫,是這個國家的君主。

    她隔幾個時辰就會吐一次血,每次都不多,但一天天累積下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被掏空了。

    稍微動一動就會覺得很累,常常暈眩,這讓身體長年很好的她不知所措。

    她甚至想過,如果當時一箭穿心,她直接死掉了會不會比現在舒服很多。

    不是她消極,而是她真的快熬不住了,今天剛第十二天而已。  

    宋墨鈴站在殿門外,手中拿著剛摘的茶花,那茶花殷紅仿佛是人用鮮血澆灌出的。

    秋風捲起他的衣角,襯得他威嚴尊貴,英俊神武,然而臉色慘白憂傷,看起來猶如孤鬼。

    在門口站了良久,宋墨鈴終是邁步進了殿門。

    韓景見他來了,慢慢的綻放出了一個絕美的笑容,就像她初入宮時在含元殿上一樣,風情萬種,顧盼生姿。

    但和以前那個自信充滿活力靈氣的笑容不一樣,宋墨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韓景那發自內心的……恐慌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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