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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頭疼。”
“怎麼好端端的開始頭疼了?”
“老毛病了,你去給我找幾株櫻珠花,嚼幾片它的花瓣就好了。來的路上我看到了。”
靳燕霆不疑有他,“那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楚尋看著他走遠,蹙了蹙眉心,她沒想到今天會被靳燕霆纏上,實在是討人嫌的很。不過這並不影響她要做的事。
反而因為他的追逐,她將功力催發到極致,與之相對的頭疼來得也猛烈。
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偶然看到倆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手中提著個籃子,在採摘野果子。
其中一個藍衣服眉間紅光若隱若現,另一個粉衣服的則沒有。
楚尋走上前,盯著那粉衣女子看。
粉衣女子被看的面上微微發白。
楚尋眯了眯眼,問,“你不是晉國人?”
藍衣女子膽子大點,張口便道:“不是晉國人還能是什麼!奇怪了。”
粉衣女子將她一拉,小聲嘀咕,“這女子莫不是山中精怪吧,你竟然還搭理她!”
楚尋長的極美,穿著打扮又貴氣,突然孤零零的出現在鄉野,這些人第一反應是鄉野精怪,倒也不足為奇。
楚尋沒心思去揣測旁人的想法,眨了下眼,遲疑道:“那你是不是嫁過人了?”
豈料,粉衣女子反應很強烈,火氣很大道:“你胡言亂語什麼!我還是清白姑娘家!”言畢,似乎又真的怕她是山野妖精,拉了藍衣女子催促道:“快走。”
楚尋心中有疑,等她們走了幾步,腳尖一點,施展輕功,又擋住她倆去路。二人都是鄉民,十幾年過去也沒走出離家二十里地,沒什麼見識,當即嚇的腿就軟了。
楚尋說:“要麼你不是晉國人,要麼你已經嫁人,你一定是有一樣騙我的對不對?”
粉衣女子被嚇很了,嗚嗚哭了起來,說:“大仙饒命,我真真是晉國人,也沒嫁人,只是,只是,雖沒嫁人,身子也不乾淨了,去年,去年……”
楚尋明白了,心中略感抱歉,抬手點了她的睡穴。
藍衣女子臉色大變,正要拔腿就跑,又被楚尋在穴位上點了一下,旋即軟倒昏迷。
楚尋猶豫了下,還是吸收了藍衣女子額上的紅光。
那種整個人都快枯竭的感覺瞬間得到滿足,她像是得了某種癮症,越吸收越渴望,而每次吸收過後,另一種恐怖的感覺讓她益發不安。曾經只在夜裡感覺到的那雙眼,似乎在慢慢睜開。甚至有種詭異的想掙脫她束縛的感覺。而這種束縛是什麼,她自己也搞不清。
如果之前她還當自己是要靠吸收這些紅光得道成仙的話。在得知自己每回用過內功後,那些曾被自己吸收紅光的女子,身子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虛弱表現,尤其是離自己越近的表現越明顯,她就不由的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
靳燕霆滿身是汗的找到楚尋,她已經快下山了。
靳燕霆將她一拉,上上下下的看她,“好了?”
楚尋不喜被人觸碰,扯回衣袖,“本就沒什麼事。”
靳燕霆手中握著櫻珠花,吞吞吐吐道:“那你還要不要……”
“不必了,”她眉眼冷淡,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
二人回到城內天都黑透了,靳燕霆一直跟在楚尋身後,盯著她的背影,看看看著,莫名生出了“當年她就是這樣瞧著我的背影看?”的奇怪念頭。
楚尋到了郁府的圍牆外,直接跳進去了,因此他連個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靳燕霆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折身離開。
他真是搞不懂自己了,這樣一個冷漠的女子,他怎麼就突然喜歡上了呢?
只因覺得當年愧對了她?
他百思不得其解,反而越深究越想念。
愛情,它來了,真是毫無道理可講。
靳燕霆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回了輔親王府。
他的晉王府自從建府後,他都沒怎麼住過。
今晚,他第一次開始思量,若是母親不喜歡楚尋的話,那麼等他成親後,她就搬回晉王府,遠香近臭,大抵也就沒什麼婆媳矛盾了。
他想得還挺開心,回到府里,用了飯後,隨口問了下老王妃,下人回說,王妃進宮給太后請安了,老人家留人說體己話,王妃便留宿宮裡了。
靳燕霆也沒往心上去,這一天,他追楚尋都快累壞了,洗漱過後,倒頭就睡,不一會便陷入沉沉的夢想。大抵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竟還夢到了小時候的情形。
*
話分兩頭,卻說靳燕霆的身影消失在郁府的圍牆外後,一直隱在外頭的太監侍衛這才走出陰影,敲開了郁府的大門,也沒敢弄出大陣仗,只說太后懿旨,急宣郁候細君入宮覲見。
這都什麼時辰了,宮裡早就下鑰了。
府內上下人心惶惶。
楚尋剛回屋,飯才吃了一口,又被叫了出去。
她外出一天,風#塵僕僕,郁黛口內說著好話,求公公給點時間,讓楚尋下去梳洗一番,以免衝撞了太后,都被太監給攔了下來。看那著急的模樣,就跟趕著投胎似的。
郁黛心內益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