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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過獎了,如今天子出兵南陽,真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您為大漢宗室,又有自創陣法之才,為何不去投身大漢,為大漢統一進一份力呢?”傅友德問道。
劉裕嘆了口氣道:“數年之前先帝在時朝政黑暗,我便是有才也沒機會施展。而這幾年陛下勵精圖治,我本想去投奔,不想老母病重,一直不得脫身,直到去年母親去世,作為人子母親在時我沒能讓他享福,如今她老人家去世,我當守孝一年,以盡孝道。”
“閣下真乃孝子也,不知距離這一年守孝之期還有多久?”傅友德問道。
劉裕掐指一算笑道:“真是巧了,距離一年之期還有七天!”
傅友德興奮道:“恩公,我如今身子尚且虛弱,恐怕還要休養幾天,不如等我休養好了,你守孝之期結束,咱們一起投奔陛下如何?”
劉裕很是高興,笑道:“如此再好不過了,不過你切莫在喊我恩公了,能夠救你這等英雄,是我的榮幸,你喊我劉兄便是了。”
“是,劉兄!”傅友德見劉裕答應,哈哈大笑道。
如此傅友德便在劉裕處住了下來,二人約定,只等傅友德把傷養好,劉裕守孝之期結束便去投奔大漢。
傅友德與劉裕此時身在的漁村便南陽鄧縣,而鄧縣有一城,名為樊城,這漁村便在樊城治下。而樊城對面,就是大名鼎鼎的襄陽,荊州的首府,樊城與與襄陽之間,便隔著一條漢水。若說南陽是荊州的門戶,那麼樊城便是襄陽的門戶。拿下樊城,襄陽便無險可守,兵馬可直接渡過襄水入襄陽城下。
此時,在樊城的對面,襄陽城中,荊州刺史府當中。荊州刺史劉表召集麾下文武前來議事。
當年劉辯號召天下諸侯聯手討伐董卓,董卓為了瓦解聯盟,便大肆籠絡,給天下諸侯封官。而劉表荊州刺史的職務便是董卓所封。不過劉表這職務受了,但當時荊州混亂,劉表無法參與聯盟,為表示自己的心跡,當時的南陽本就被袁術占據,劉表便順水推舟表袁術為南陽太守。劉表荊州刺史的職務雖然名不正言不順,但當時劉辯為了討伐董卓,也算是默認了劉表的職務。
董卓表劉表為荊州刺史之初,南陽為袁術占據,道路封閉劉表無法前往上任。於是劉表便隱去姓名,單人獨騎前往荊州上任。這劉表也算個人傑,得荊州世家豪傑之助得以執掌荊州。
劉表來到荊州之後,任用蒯良,蒯越,蔡冒,黃祖等人,得以掌控荊州。
這幾年,劉表治理荊州,使荊州期間,劉表恩威並著,招誘有方,使得萬里肅清、群民悅服。又開經立學,愛民養士,從容自保。麾下土地千里,兵馬十餘萬,可謂實力強勁。
原本的歷史當中,袁術雖占據南陽,但劉表卻出兵截斷袁術兵馬的糧道,迫使袁術放棄了南陽。袁術雖然占據最富庶的淮南,南陽等地,但戰線太長,因此也沒有辦法守住南陽,南陽後來又被劉表所取。歷史上孫堅也是因為此戰被黃祖射殺。
如今歷史發生了改變,侯君集也是從此戰中崛起,用計破了劉表重奪南陽的計劃。雖然如此,侯君集卻也只是占據南陽北面的宛城一帶,對於南陽的鄧縣,樊城等地卻是掌控不足。只要劉表願意,奪回樊城是輕而易舉的。
袁術的勢力弱點就在戰線太長之上,雖然劉表可以出兵拿下南陽之南,但他並未急於收取,那樣常年對峙,必將會消耗荊州的實力。劉表只等著局勢發生變化,在全取南陽。只是如今劉辯出兵南陽,讓他覺得自己嘴裡的肥肉即將被叼走了,於是劉表便召集麾下文武前來議事。
劉表身長八尺,姿貌溫厚偉壯,人稱八俊,如今年紀五十有三,雖年過半百,但顎下三縷長須飄飄,卻是氣度不凡。
麾下文武濟濟一堂,有荊州各個名士,蒯越,蒯良,蔡冒,張允,黃祖,文聘等人。
劉表環視麾下文武沉聲問道:“如今天子出兵南陽,意在南陽,南陽為我荊州之地,我本想分時局發生變化全取南陽,但卻被天子捷足先登,如今是讓出南陽,還是出兵奪取呢?”
“這就要看主公的志向了!”殿下一男子撫須道,劉表視之,卻是蒯良。
劉表連忙問道:“子柔此言何意?”
“主公若意在天下,南陽為我荊州的門戶,自然要出兵奪取,否則讓天子占據南陽,便是懸在我荊州頭上的一把劍!若主公意在守城,那便坐視不管,只等天子收取南陽,或關時機待變,或天子一統天下之勢不可阻擋便獻上荊州!”蒯良沉聲道。
劉表眉頭微皺:“我既不想奪取天下,也不想頭上懸掛利劍,子柔有何計策,解我憂愁!”
蒯良聞言鬆了口氣,其他文武也如釋重負,雖然劉表沒有說明意在天下,但他不想南陽被天子所奪,已經說明了他是有這個野心的。為人臣子,不怕主子無能,就怕主子沒有野心,無能可以輔佐,但沒有野心,荊州只能成為其他野心家的肉食。
如今劉表還算年富力強,雖然沒有表露出一統天下的野心,但也沒有如歷史中年邁時那般甘於守城,只要有機會,劉表同樣願意出兵。
“主公既然不想頭上懸掛利劍,那就乘著天子兵馬與袁術作戰,出兵江北便成了!”蒯良輕鬆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