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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友德縱馬入了山坳之中,常遇春望著傅友德遠去的身形,卻並未追擊。甘寧率領大軍趕來,見常遇春停在谷口,疑惑道:“將軍為何不追?”
常遇春並未道出傅友德之前的提醒,而是指著山谷道:“這山谷灌木濃密,卻是絕佳的伏擊之地。山谷之中又不見飛鳥走獸之聲,太過詭異了,這裡面定有埋伏啊!”
第444章 猛將之哀
傅友德向常遇春告知谷內有埋伏之後,便縱馬進了山谷,轉眼之間便沒了蹤影。
馬兒在山谷之中一轉,傅友德便見著了在谷後隱蔽之處的藍玉,催馬上得前來,詢問道:“兄弟,你受傷了?可有大礙?”
“區區小傷何足掛齒,兄長那常遇春可曾率領兵馬入谷?”藍玉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旋即擺了擺手詢問道。
“這……那常遇春雖然勇猛,但兼有謀略,恐怕沒有中計!”傅友德沉吟片刻後說道。
“哎,兄長我自知你又動了惻隱之心,你既然想要投靠漢軍,便要拿出真本事讓他們知道你的能力才是啊。你越是對他們心慈手軟,越是難以投靠漢軍!”藍玉嘆了口氣,無奈道。
“我何曾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這進身之資,卻要踏著我們想要投靠的漢軍的屍骨,走上高位,我於心不忍啊。不過我先前與常遇春交戰,見他知曉大義,他見我武藝不凡還想招攬於我。依我看咱們不如今晚便去投靠漢軍罷了!”傅友德說起常遇春,目光灼灼的看著藍玉,希望藍玉能跟他一起投靠漢軍。
“敵將的話,怎能輕信?若不能獲得舉足輕重的話語權,咱們投奔常遇春,他要殺咱們易如反掌,我是不會如此輕率投漢的。”藍玉搖頭拒絕道。
傅友德臉色微沉:“袁術是什麼人你現在也清楚了,何必在他麾下多待?莫不是你貪戀他麾下的權勢不成?他麾下的權勢都是不義的,現在享受,日後必遭報應!”
藍玉眼睛一瞪:“兄長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藍玉豈是貪戀榮華富貴的小人,我這麼做不過是為你我兄弟著想。若是兄長你這麼看我藍玉,儘管現在去投漢軍,我絕不阻攔,日後時機成熟我再去投靠漢軍,只是到時候我身居高位,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藍玉說話如此絕情,傅友德雙眼微眯,心道:“想我傅友德以真心待他藍玉,想著跟他一起投靠漢軍,不負兄弟情義,他居然如此作為,我當初是看錯了,他或許沒把我當兄弟!”
一句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被藍玉說出口,頓時就暴露了藍玉的本性,也讓傅友德徹底的看清了藍玉。一個是以真心待兄弟之情,一個是以謊言欺騙利用。
傅友德心中的落差極大,但也還未弄清楚藍玉的真正目的,是想打敗漢軍,證明自己的能力在投漢軍,以作進身之資,還是貪戀在袁術麾下的權勢,作威作福,想要真正擊敗漢軍,在袁術手底下崛起呢?
內心回想起藍玉的所作所為,傅友德更傾向於後者,但他內心深處,是希望藍玉的所作所為是衝著前者去的。
見傅友德沉默不語,藍玉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旋即道:“兄長勿怪,是我言語激烈了,我別急,待漢軍知道了我們的本事,尋個機會我便與你一起去投漢軍。”
心中已經懷疑了藍玉的為人,傅友德對於藍玉的話已經不盡信了,暗道:“若是與漢軍殺出了真火,想要投奔更是千難萬難了。這藍玉恐怕真是捨不得袁術手底下的權勢了。”
“好了兄長,看來漢軍是不會中計了,咱們還是回去吧!”藍玉適時說道。
傅友德點了點頭,心中決定待回了鄼縣便找個機會去投漢軍,不管藍玉了。兩人拔馬出了山谷,很快便回了襄江,二人同坐一船,向著鄼縣而去。
船漸漸行至江心,藍玉突然問道:“兄長,你說如今常遇春未曾中計,咱們要以什麼辦法擊敗漢軍為好呢?”
傅友德雙眼微眯笑道:“想要擊敗漢軍,只有在這才行!”
“在這?”藍玉眉頭一挑,旋即醒悟過來:“兄長你是說用水戰擊敗漢軍?”
“這條江是漢軍東進的必經之路,據城而手只是下策,久守必失,漢軍多於我們,東邊城池太多,是守不住的,想要擊敗漢軍只有乘著他們渡江之時,用水軍殺出!”傅友德沉聲說道。
藍玉沉吟一番,終於面露笑容道:“難怪兄長要來這三千水軍,原來早就有此打算了,只是你既然做了這個準備,為什麼不趁機擊敗漢軍,而想著投漢呢?”
那一句想著投漢,藍玉說話的語氣很重,周圍護衛的船隻不少,上面很多的袁軍都聽到了。
仿佛是個暗號,此言一出,周圍船隻上的袁軍紛紛將船隻靠攏傅友德所在的船隻。將傅友德與藍玉二人包圍起來。
傅友德蹭的一下提槍站了起來,怒視藍玉道:“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藍玉裝作不知,他疑惑著站了起來,提了長槍起身與傅友德背對而立警惕的環顧四周道:“兄長我哪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是你要投漢的意圖外泄了?”
而傅友德卻冷冷一笑,轉過身子不與傅友德後背相依,沉聲道:“我要投漢的事,只有你知道,真當我是白痴嗎?你故意裝作不知,是忌憚我的武勇,想要偷襲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