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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聘怒道:“漢軍會染上疫病,我軍淋雨,不也會染上疫病嗎?”
周瑜冷笑道:“你麾下兵馬,皆是黃巾餘孽,憐惜他們作甚?如果你不進攻,難道還指望我進攻麼?我軍若是病了,到時候你指望你麾下那些烏合之眾,對抗漢軍嗎。
如今你主已經陷入山窮水盡的地步,你若不從命,只會讓你主陷入絕境,加快覆滅的速度!”
文聘聞言,咬了咬牙說道:“好,我這就率兵冒雨進攻!”
文聘說完,便冒著大雨出了營寨,隨後率領大軍繼續攻山。
漢軍不得已,也只能冒雨出戰。
陡峭的山路,被士兵踩得泥濘不堪,兩方士兵流出的鮮血,混雜著雨水,殷紅一片。
一天雨戰下來。
當天晚上,果然兩方士兵都發燒感冒,得了疫病。
古代的發燒感冒,可不像後世那麼簡單打針吃藥就好了,古代的醫學沒有後世那麼發達,稍微控制不住,就可能一命嗚呼了。
漢軍這邊還好說,謝玄讓甘寧在平地上建造了防雨的營寨,專門安置傷病的士兵,又有醫官負責照顧,漢軍軍中也有不少藥物,士兵的病情算是壓制下來了。
而趙軍之中,卻沒有漢軍這麼好的待遇,士兵頂多就有點薑湯可喝,身體好的,睡一覺就康復了,身體不好的,就徹底病倒了,無力再戰。
只是趙軍卻無法休息,除了少數病重無法起來的士兵之外,其他士兵,又被拉到了戰場上去。
大雨,一連持續了八日。
趙軍兩萬兵馬,如今只剩下小半,其他人馬大多戰死,重傷無法再戰,剩下的士兵,也基本上人人帶傷,身患疫病。
這一日衝殺過後,文聘,石達開來尋周瑜。
文聘開門見山道:“周都督,我軍已經和趙軍惡戰將近十天,這幾天冒雨戰鬥,我軍兩萬士兵,只剩五千餘人。在打下去,我軍肯定要全軍覆沒,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停止進攻漢軍!”
周瑜沉聲道:“你們士兵傷亡慘重,病倒無數,難道漢軍就不是這樣了嗎?況且他們駐紮在林間,毒蟲蛇鼠,情況比你們更加嚴重。爾等在攻打三日,最多三日漢軍必定全面爆發疾病,三日過後,本將親自帶兵衝殺!”
文聘,石達開對視一眼,說道:“那好吧,我軍就在攻三日,三日過後,還望江軍親自帶兵衝殺!”
二人退下以後,周瑜對左右問道:“周德威呢?先前我讓他率兵隨同文聘衝殺,順便查看漢軍的情況,怎麼沒回來?”
正在此時,周德威進入營寨。
周瑜連忙問道:“怎麼樣,漢軍如今戰力如何?”
周德威臉色非常難看,說道:“將軍,咱們出大事了!”
“怎麼了?”周瑜大驚,連忙問道。
“你隨我來!”周德威沒有回答,走出了營寨。
周瑜連忙跟上,營帳外面,正下著傾盤大雨。
可周瑜沒有去管,緊跟周德威的腳步。
不過多時,一行人來到澺水之畔。
周德威站在高處,指著江上奔流不息,洶湧澎湃的江水說道:“都督你看這江水?”
周瑜還未說話,一旁的周盤龍說道:“德威,這江水怎麼了?如今大雨傾盤,江水自然渾濁不堪,我軍將士都喝的這水,有什麼不對嗎?”
周德威卻沒有回答周盤龍,只是看著周瑜。
而周瑜望著江水,臉色越來越陰沉,陡然喝道:“不好,速速將營寨轉移到高處,否則我五萬兵馬休矣!”
周奉叔連忙問道:“都督,怎麼了?”
“你沒發現,江水的水位不對勁嗎?”周瑜指著澺水說道。
周奉叔望著江水,看了一陣,疑惑道:“沒什麼不對的啊。”
周瑜連連搖頭,說道:“你不知水,自然看不出,如今連下暴雨近十日,必發洪水。可這江水,只是剛剛溢江,這說明,上游有人截斷了江水!”
“不能夠吧?”周盤龍沉吟道:“漢軍被我軍包圍,根本沒下過山,怎麼可能截斷上游呢?更何況這段時間,澺水水位沒有明顯的下降啊!”
周德威咬牙道:“只怕漢軍早在半個月前,就截斷江水了,那個時候水位驟然下降,我們根本不在。等我們來了,上游堤壩已經滿了,水流溢出,下游水位已經回升了!
如今連下暴雨十餘日,上游堤壩蓄水更多,一但漢軍開閘放水,我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周奉叔沉聲道:“那照你這麼說,是漢軍故意引誘我軍至此了?”
“謝玄……好心機!我慣用水軍,卻不想今日在水上栽了跟頭,速速回去遷移營寨!”周瑜咬了咬牙,當先向著營寨趕去。
周奉叔快步追趕周瑜,勸慰道:“都督不必太過擔心,興許是上游塌方,堵住了江水。更何況感覺在象山,也沒有船隻……”
周瑜喝道:“漢軍既然截斷堤壩,怎會無船?休再廢話,周奉叔,你速速率領一支兵馬砍伐樹木,建造舟輯!”
周瑜進入營寨以後,江東兵馬很快便行動開來,將營寨遷移到高處。
此等動向,自然為漢軍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