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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搖了搖頭,將砍刀橫在馬上,說道:“不過區區皮肉傷罷了,若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能讓他們二人入瓮?楊將軍,越兮與我相交莫逆,若有可能還請不要殺之,而史萬歲乃是趙光義的心腹,我與其勢不兩立。”
“放心,看我說降越兮!你先去後軍包紮下傷口吧!”
楊延嗣擺了擺手,催馬上山,來到坡頂,對著越兮,史萬歲大喝道:“越兮,史萬歲,你們二人已經中了我軍的埋伏了,還不下馬受降?”
越兮指著許褚喝道:“許仲康,我一直把你當做兄弟,你賣主求送便也罷了。如今居然還出賣兄弟,是想拿我越兮的人頭到新主子那裡討賞嗎?若是需要,儘管直言,我越兮二話不說,便將腦袋砍下來交給你!”
許褚朝著越兮叫道:“越兮兄弟,我只不過是不想你繼續跟著趙光義助紂為虐,為非作歹。如今趙光義也不在這裡,你便投降了吧,咱們兄弟以後跟著陛下共創大業,豈不美哉?”
“呸,我越兮今生今世,只忠於趙家,你不必再跟我廢話了。今日你我兄弟之情,便猶如這披風一樣,一刀兩段!”
越兮對著許褚方向吐了口吐沫,抓起背後披風,拔出長劍,將那披風割斷。
“越兮兄弟,你這是何苦呢?”許褚心痛不已,越兮的話已經給了他答案。忠於趙家和忠於趙光義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越兮他知道趙光義是什麼貨色,也不會背叛。
有的人忠義,是忠於天下百姓,忠於天下大勢而有的人忠義,則是愚忠。顯然越兮對趙家就是愚忠。
“既然你們不識時務,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兄弟們給我放箭!”楊延嗣見越兮說出這番話,頓時大怒,當即喝令士卒放箭。
便在此時,南方傳來一陣陣馬蹄聲。
“越將軍,史將軍休慌,李典來也!”李典一馬當先,向著埋伏圈殺來。身後朱靈,呂虔等將並驅爭先。
荊嗣則在尉遲恭所在的山坡上,見趙軍援兵抵達,張目望去,看了一陣對尉遲恭說道:“這些人皆是當初舊主麾下大將,如今趙光義派他們前來接應史萬歲越兮,必定是想要除了他們。可讓士兵放開一條口子,讓他們進谷,逼降他們!”
“讓谷口騎兵放開一條口子!”尉遲恭見前來支援史萬歲越兮的兵馬並不多,便聽了荊嗣的建議。
李典等將率兵馬一路趕來,救援史萬歲越兮心切的他們,也都毫不猶豫的沖入了山谷之中。
“兩位將軍,快隨我殺回去!”李典等將連忙招呼著史萬歲越兮二人殺出重圍。
可當趙軍兵馬迴轉身來,準備返回的時候,谷口的漢軍卻再次將山谷閉合了起來。為防止趙軍逃脫,尉遲恭還親自趕到谷口壓陣。
“爾等已經被包圍了,還不速速放下兵器投降?”尉遲恭手中馬槊指著趙軍,沉聲大喝道。
“隨我衝出去!”史萬歲大喝一聲,奔著尉遲恭殺去。
山坡上楊延嗣大喝道:“冥頑不靈,在不投降休怪我軍放箭了!”
“啊,我投降,我不想死,要衝你們沖吧,我懷孕的妻子還藏在村里等我回去,糧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呢,我要是死了,他們都活不成了。”一個趙軍士兵終於忍耐不住,大喝一聲將手中兵器,頭盔皆棄於地上,向著山坡上衝去。
漢軍見他投降,便不放箭。
“我也投降,跟著趙光義只有死路一條。”
“我也不幹了,自從老主公死後,我就沒吃飽過,糧餉也沒有了。在這麼下去,我沒有戰死,也餓死了。”
有了一個士兵開頭,剩下的趙軍之中便有人效仿,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有許多的趙軍放下兵器衝上山坡向漢軍投降。
這些士兵,都是方面趙匡胤遺留下來的老兵,許褚大都認得,見他們投降,許褚大喜過望,對著谷中剩下的兵馬,李典等將喝道:“爾等還不能看清局勢嗎?何苦在跟著趙光義助紂為虐,殘害百姓?便不怕以後報應到子孫後代身上?遺臭萬年?”
此言一出,又有更多的士兵放下兵器沖向坡頂。
“可惡,爾等敢投降?”
史萬歲正在前軍廝殺,聽見許褚的喊叫聲回頭望去,只見身後兵馬已然少了大半,不由得大怒,手中長刀向著自家兵馬指去。
只是,漢軍利箭當頭,仍是有趙軍不斷奔向山坡投降漢軍。
“找死?”史萬歲大喝一聲,長刀砍向一個想要投降的士兵。
“叮!”斜刺里李典揮槍擋下史萬歲,質問道:“將軍這是作甚?”
史萬歲冷喝道:“他們賣主求榮,想要背叛主公,你為何攔我?”
李典勸道:“他們不過是一些可憐的士兵,誰能給他們活路,就跟著誰,將軍何苦為難他們呢?”
“照你這麼說,主公沒有給他們活路了?那是不是你也要投降漢軍?”史萬歲長刀指向李典,冷笑道。
“我朱靈早看不慣你了,我跟著主公打天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仗著新主公的寵信便對我頤氣指使,狐假虎威。今日我便降了,你能奈我何?”李典還未開口,大將朱靈冷喝一聲,棄了長刀奔著山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