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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友德說完,看著藍玉,藍玉無奈一笑道:“兄長誤會了,我藍玉豈是那種貪戀榮華富貴的小人?我們二人若果就此投靠常遇春,那常遇春不過一莽漢,會不會信任咱們?說不準他疑心生暗鬼將咱們殺了也不一定。”
“我們行的正,坐得端,我想常遇春不會不分青紅皂白殺了咱們的!總之這袁術麾下烏煙瘴氣,我一刻也不想多待!”傅友德搖頭否定道。
藍玉拉著傅友德勸說道:“那常遇春會如何待我們,也是你我二人猜測,做不得准,可總歸要謹慎行事的。畢竟我們貿然投奔,難保他不相信咱們。”
“可是如今侯君集讓咱們為將去拒常遇春,如此一來便是重用咱們,此時去投靠常遇春他更加不會相信了。並且這樣也會背上不忠之名!”傅友德為難道。
確實,先前傅友德故意要打敗侯君集,若是藍玉也不給侯君集面子的話,說不定侯君集就會對二人打壓。到時候二人可以藉此機會投奔常遇春。那樣頂多是侯君集性情狹隘,打壓有才能之人,那樣背主的話,對二人名聲無礙。
而現在侯君集是重用了他們,他們現在倒戈,不管是為了什麼,名聲都不會好聽了。而且常遇春見二人反叛,可能都不會接受。
“良臣擇木而棲,咱們投靠明主,豈是不忠?咱們現在手握一萬兵馬,只需到前線與常遇春戰上兩場,讓他知道咱們兄弟的本事,到時候咱們在帶著這一萬兵馬倒戈,對於袁術打擊必定極大!而且可以作為咱們的進身之資!”藍玉環顧四周,低聲對傅友德說道。
“哎!”傅友德嘆了口氣,心下恍然大悟,原來藍玉討侯君集歡心,是要奪得出徵兵權。獲得舉足輕重的分量,好為投靠大漢奪取進身之資。傅友德搖了搖頭道:“以你我的武藝,便是白身投靠朝廷又如何?磨練幾年便可為將,何必要這進身之資?白白玷污了你我二人的名聲!”
畢竟忠臣不事二主,被人排擠走,比自己主動投靠,要好得多。雖然其結果一樣,但性質卻大不相同。
藍玉搖頭輕笑道:“古之從小兵廝殺起來的大將又有幾個?人生又有幾個數年?兄長你莫要太過死板了,反正事已至此,咱們領了這將令,想走也走不成了,只能領軍前去迎戰常遇春了。”
“也罷,就如此為之吧,為兄去整頓兵馬,你也準備準備吧!”傅友德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而藍玉望著傅友德離去的背影,卻冷冷一笑低聲道:“傅友德啊傅友德,人不能太過忠厚啊,你才能高過我又如何?不還是要成為我藍玉攀登的踏腳石?”
……
轉眼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傅友德從軍中挑選三千善於水戰的士卒,並籌集了大量船隻,帶著一萬大軍便開拔上路了。
常遇春屯兵南鄉,從後方武關又源源不斷的糧草運送而來,而武當縣只留了一千精銳駐守,兩縣之間,沿著襄水,常遇春又派遣了大量的斥候,騎兵巡邏,每日三報,可謂謹慎。
而傅友德的兵馬,卻是來到了鄼縣駐紮,鄼縣與南鄉縣隔江相望,可謂是一座較大的縣城。
兵馬來到鄼縣,傅友德喚來藍玉秘密商議:“藍兄,侯君集給我的一萬兵馬,其中大多是侯君集的親信,咱們想要帶著這一萬兵馬倒戈,恐怕是不可能的!不如咱們前去與常遇春交戰,敗上一陣,順水推舟投靠於他如何?”
“兄長,你何苦貶低自己啊?這樣一來就算常遇春肯接納咱們,咱們也毫無地位啊。咱們先與漢軍戰上幾場,讓他知道了咱們的本事,到時候再秘密與常遇春聯繫,幫助他拿下南陽不就成了嗎?”藍玉苦心勸解道。
傅友德搖頭解釋道:“非是我貶低自己,只是與漢軍交戰,難免傷亡,既然你我打定主意要投靠漢軍,何必多此一舉增添漢軍傷亡呢?就算你我二人日後投靠漢軍,漢軍也會仇視咱們得。”
藍玉搖頭勸解道:“哎呀兄長,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萬事我都已經考慮周全了,明日咱們便渡河前往南鄉會會常遇春!讓他知曉你我二人的本事。”
第二日,傅友德藍玉起一萬大軍渡河前往南鄉,三千水軍則在襄江接應。
行至半路,藍玉見一處地形狹隘,正適合布置伏兵,便道:“將軍,只需在此留下五千人布下埋伏,咱們率領剩下的五千人馬輕裝趕往南鄉。到時候佯敗一場,便可使漢軍追擊,步入埋伏!”
傅友德看著地形搖了搖頭道:“此處雖然適合埋伏,但經過士卒探報,常遇春這段時間使兵馬巡邏,可見他用兵謹慎,不是魯莽之人,這埋伏,不見得便有用。”
“有沒有用試上一試便成了,若是不成,咱們在襄江也有水軍接應,不懼他兵馬追擊!”藍玉勸說道。
傅友德無奈之下也只得同意了,便留下五千兵馬布下埋伏,帶著五千精銳,輕裝前往南鄉叫陣。
不過半日便兵臨城下,城內已經有常遇春等三萬大軍,後方糧草已經送到。常遇春只等三千騎兵趕來,甘寧建造了足夠的船隻便繼續東進。
傅友德來到城下三里,便讓麾下的騎兵,在陣後,馬尾巴上綁上灌木,來回奔騰弄起滔天塵土,布下疑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