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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文官驚恐道:“那這該如何是好啊,要不咱們投降吧,投降尚能免死。”
楊素臉色一沉,突然從旁邊倉門上拔出一根箭矢,一把插入那文官的喉嚨,喝道:“你想背叛老夫嗎?投降?你們皆是我楊素的心腹,在魚復縣又阻擋荊州大軍數月,致使漢軍死傷慘重,漢軍豈能饒過你們。”
楊素這話,卻是嚇唬這些人的,他主持過刺殺劉辯的事,想要投降活命,根本是不可能的。但他麾下這些將士卻可以投降,不過楊素卻是擔心他們會擒拿自己交給漢軍,所以故意嚇唬他們。
儘管楊素這麼說,但這些將校士兵還非常恐慌,漢軍不讓他投降,但他們卻不想死啊。
“將軍若是不能回水寨,那咱們還有沒有其他生路。”
楊素咬了咬牙說道:“往回走,先退出漢軍的射擊範圍再說。找一處地方上岸,越過夷陵山脈去荊南,能不能活命就靠運氣了。”
將校聽了,連忙呼喚開船的士兵:“快返航,返航!”
戰船漸漸掉頭,往回開去。
然而開了沒幾百丈,剛剛退出漢軍的射擊範圍,戰船便一陣搖晃,又停了下來。
一個士兵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稟報導:“將軍,大事不好了,往回去,江上也有一條鐵鎖,咱們被困在江上了!”
“我命休矣!”聽了士兵的話,楊素的身子一顫,險些載倒在地,一臉驚恐的說道。
遇到了這種情況,楊素再也無法淡定下來了。
而那些士兵,見楊素如此,就更加恐慌了。
突然,又一個士兵跑了進來稟報導:“不好了,上游又來了一支水軍,打著傅字旗號。”
“傅友德他果然沒死!”
“完了,咱們被困在江心,前後左右都有漢軍,只有死路一條了。”
“完了,完了……”楊素此刻癱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他知道如今已經是難逃一死,故而也沒有在做無謂的抵抗了。
見上游傅友德率領水軍抵達,下游劉裕見時機成熟,便對著一旁的旗手說道:“發令,讓兄弟們按我說的叫喊!”
“諾!”旗手拱手領命,揮舞著令旗,開始傳令。
周圍士兵見此,便紛紛開始叫喊。
“船上的賊人聽著,交出楊素可免除一切罪責!”
“交出楊素!必有重賞賜!”
數萬大軍,不停的叫著被困在江心的楊軍交出楊素,便可投降的話語。那種聲勢,直震得四周江水微微蕩漾,周圍山林的樹木,瑟瑟發抖。
楊素戰船,船艙之中。
楊素仍舊是癱坐在地上一臉灰敗之色。
巨大的叫喊聲傳來,楊素也是無動於衷。
然而楊素四周的將士卻是頗為意動,一個個提著兵器走到楊素身邊,看著楊素的眼神,仿佛是狼在注視著獵物一般。
“哈哈哈哈!”楊素看著周圍聚攏過來的將校,士兵,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將軍,對不住了,我不想死,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呢。”
“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只有委屈將軍你了。”
“我楊素平日待你們不薄啊,人情冷暖,今日方知,不消你們動手,我自己來。”
楊素冷笑了幾聲,緩緩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架在脖子上用力一抹。一抹鮮血噴灑而出,一代梟雄楊素,終於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到底楊素平日待他們不薄,士兵們也沒有砍下楊素的人頭,而是先在船頭,亮出了白旗。
劉裕見此,便派出一校尉前去接洽。
校尉乘船來到鐵鎖便上,對著船上的士兵喝道:“可曾將楊素擒下!”
楊軍眾將連忙說道:“楊素已經自盡,將軍,我們願意投降,還請饒命。”
校尉沉聲道:“將楊素的屍體交出來,待我交給都督查驗之後,證實是真,爾等自然無輿。”
眾將聞言,連忙派出幾個水性好的士兵,在水中托舉著楊素的屍體送給漢軍將校,隨後漢軍將校在返回劉裕的船隻。
校尉命人抬著楊素的屍體上了戰船,指著楊素道:“都督,楊素老兒已經自盡身亡了,你且看看是不是真的。”
“哦?你們且辨認辨認!”劉裕聞言,連忙讓軍中認得楊素的過去辨認。
眾人一看,皆說是楊素。
“太好了,這老兒總算是死了!”劉裕拍著手掌說道。
一旁一個校尉拱手建議道:“都督,不防砍下這老兒的首級,傳示三軍,這幾個月,我軍將士死傷頗多,皆是因為這楊素老兒。”
劉裕擺了擺手,道:“人已經死了,就不必在作踐他的屍體了,咱們若是這麼做,那些投降的將士必定會心生牴觸。而且楊素在益州頗為地位,當厚葬安定人心!”
“諾!”眾將見劉裕這麼說,也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隨後,劉裕便派出人手來納降。
由於這些降兵皆是益州人士,劉裕不能帶去荊州,所以劉裕決定北上白帝城,暫時在白帝城駐紮,將降兵安置在白帝城中,上書劉辯,詢問進退。
隨著楊素兵敗自盡,歷經四月余,益州終於被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