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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義派荊嗣率領三萬兵馬抵擋冀州岳飛的八萬兵馬,看似是以卵擊石,其實不然。
世人只道長江險峻,卻不知黃河,比之長江還要險峻。黃河九曲十八彎,其水流湍急,不比長江平靜。且黃河河水渾濁,其內多黃河,一旦落入黃河,便是九死一生,不像長江,河水清澈,善水性之人落江,憑藉水性還能躲過一劫。
特別是延津自白馬津的這段河道,黃河河水從環繞并州之後,突然急轉直下,經過鴻溝,又一路往東到了延津一帶,地勢便西高東低,落差極大。
特別是延津至白馬一帶,河面寬闊,水流湍急,加之如今又是汛期,其險峻程度,堪比虎蘭,函谷等關,非常難以逾越。
這條河段,以及加上黃河南岸的重鎮白馬,黃河北岸的軍事重鎮黎陽,自古以來一直是兵家的必爭之地。
若是河北與中原交戰,雙方勢必會對此險峻之地展開爭奪。歷史上的官渡之戰,袁紹一開始便派顏良攻打白馬。曹操也不甘示弱,也率先攻打位於冀州黃河北岸的黎陽,在與袁紹的爭鬥中占據主動。
冀州沒有戰船,雖然這些時間為了攻打冀州建造了不少船隻,但卻無法在黃河之上大規模作戰。一旦貿然渡河,趙軍趁著漢軍渡河從而半渡擊之,漢軍必敗無疑。
黃河北岸,岳飛帶著楊再興,岳雲,姚興,張憲,薛萬徹等將來到一處高坡,向南眺望黃河。
只見黃河河面上波濤洶湧,洶湧的河水流淌之時,發出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聲,猶如炸雷一般。眾將只覺得,若是尋常木筏舟輯若是入了眼前著河水,只怕轉眼便要被河水吞噬。
姚興乃是南方人,望著眼前濤濤的黃河水,感慨道:“這黃河水流如此迅猛,比之長江更加恐怖。就算對面沒有兵馬駐守,咱們過河也需得小心翼翼,如今對面有趙軍三萬兵馬駐守,咱們想要從此地過河,卻是千難萬難吶。”
也虧得這些都是頂級大將,嗓門雄厚有力,耳力也是不錯,否則黃河流水奔騰之聲,便要將姚興的聲音完全蓋下去了。
“此處吵雜,咱們回去再議!”岳飛擺了擺手,催馬返回後方營寨。
岳飛兵馬營寨在黃河北岸十多里開外,遠離黃河十餘里,但此處還是能夠隱約聽見黃河流水奔騰之聲。不過這聲音卻不在影響人交流了。
“黃河如此趙軍,對面趙軍又布下層層防禦,不知將軍可有破敵之策啊?”眾將對著岳飛問道。
“渡河倒是不難,從延津至白馬津一帶渡河卻是不太可能。但黃河縱橫千里,繞過延津一帶渡河不就成了嗎。”岳飛負手而立背對眾將,看著殿內主座後懸掛的地圖說道。
“將軍要從別處渡河?”薛萬徹一愣,沉吟道:“千里黃河,渡口倒是不少,不過距離我軍最近的就是這延津和白馬津兩個渡口。若是平時,選擇寬闊平靜的河面強度不難。但如今乃是汛期,非得從渡口過河不可。
若要從別處渡河,就只得從陽平郡內的倉亭津渡河才行。倉亭津距離這裡有兩三百里路程,我軍大隊人馬行軍,在準備渡河器具,只怕最少也需要二十天時間才行,只怕那個時候,趙軍早就打探到了我軍動向,在倉亭津也布下防禦了啊。”
岳飛哈哈大笑道:“除了延津,白馬津,便只有倉亭津可以渡河了嗎?”
“也不從倉亭津?”薛萬徹聞言眼中更加疑惑,走到地圖跟前,沿著黃河一帶看了許久,說道:“我冀州與兗州之間,便只有這幾個渡口可以到兗州。平原郡內也渡口,但比倉亭津還要遠啊。”
岳飛聞言連連搖頭道:“我指的也不是平原郡內的渡口。”
姚興也拱手說道:“將軍,我冀州境內可以過河的就這麼幾個渡口,眼下乃是汛期,不能強行渡河,只能經過渡口。眼下不比平時,您不善水戰,可不能強渡黃河,稍有不慎,只怕會全軍覆沒啊。”
岳飛擺了擺手,見眾將沒有領悟他的意思,便指著地圖說道:“你們想哪裡去了,非得將眼光局限於冀州境內的渡口嗎?你們看,咱們如今在盪陰縣境內,隔壁便是司隸河內,咱們大可以進入河內郡,從河內郡進入河南尹,在從河南尹繞到延津後方,突襲趙軍。
如此雖然繞路,但也比從倉亭津進入兗州要快,要安全。”
眾將聞言,皆向著地圖看去,順著岳飛所指,這才恍然大悟。
薛萬徹拍手道:“將軍說的不錯,咱們先進入河內郡,再從河內渡過黃河進入河南尹,在進入兗州,這樣的確比前往倉亭津過河要快得多。並且河內,河南尹都是我大漢的地盤,趙軍就算察覺到我軍動向,也無法阻止我軍過河,可以說是最安全的渡河方法了。”
岳飛搖了搖頭說道:“既然要從河內渡河,咱們怎可讓趙軍察覺到我軍動向呢?趙軍若是察覺,其兵馬便會收縮進白馬城內,只有神不知鬼不覺的渡河,才能突襲趙軍,有所斬獲。”
說著岳飛神色一正,下令道:“薛萬徹,你率領兩萬兵馬前往倉亭津,準備渡河船隻,做出要渡河的動向。”
“不是不從倉亭津渡河嗎?”薛萬徹疑惑道。
“你只管聽令便是!”岳飛搖了搖頭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