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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希二世留給世人的印象不僅僅是一位皇帝,更是一位出色的學者,在發展商業的同時,更加注重文化的建設與傳播。他在1224年建立了納不勒斯大學,還在西西里創辦了詩歌學校,本人還著有一部詩集"獵鳥之歌"。他重視法制,編寫了《西西里法典》。在自然科學方面,他非常重視吸收當時遠遠先進於歐洲的伊斯蘭學者的知識,自己也親自動手做一些試驗。後世評價他是"御坐上第一個近代人"。
(5)一些日本史學家曾持此論。
(6)天宮的突厥武士:這代指的還是太陽。采志費尼語。見《志費尼書》,第一卷,第十九節,126頁。
(7)《志費尼書》125頁記其全名為"昔帕合撒剌兒阿里.都魯吉尼"(Sīpāhsalar‵Alī Durūghīnī),《訥薩鈰》94頁做"庫黑-都魯罕"(Kūh-i-Durūghan,意為‘謊話的山‘)。
(8)《志費尼書》125頁記其全名為"額兒不花帕剌汪"(Er-Buqa-Pahlavān)。
(9)木古勒哈只不(Moghol Hājib),此戰中僥倖逃生後追隨札蘭丁抵抗蒙古。
(10)《沙赫納美》,第1065頁,第1行。
(11)詩人本名為"阿不勒-哈桑. 默罕默德.本.默罕默德"(Abul-Hasan Muhammad b. Muhammad)。通常稱"伊本-蘭迦克.巴思里"(Ibn-Lankak al Basir)。
(12)迦里夫(Kālīf),錫爾河上一城,今尚存。見巴爾托德著《突厥斯坦》一書,437頁注釋③。
(13)原文見《志費尼書》第一卷,128-129頁。
(14)見《古蘭經》第ⅹⅹⅹⅳ章,第15節。全句後面的部分為"苦果、檉樹及寥寥數株棗樹之兩園"。
(15)引自阿里.本.宰德.亦巴底(‵Alī b. Zāid al-‵Ibādi)的詩集《乞塔卜阿迦尼》。
第七十九章 算端之死
更新時間:2005-7-23 10: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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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你們又是誰?”
摩訶末站在斷崖之頂,發出無助的驚呼。
俯瞰腳下,是一望無際的烈火之海,火苗閃動著刺目的顏色,上下起伏,跳躍舞蹈,如同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眼神,挑逗著摩訶末心中那無限的悽惶之意。他左顧右盼,找不到逃脫之路。前方,熾烈的熱浪衝擊著他的面門,令其呼吸不暢;背後,冰寒的陰風攢刺著他的背脊,使之肝膽顫抖。一冷一熱,夾攻而至,使整個人趨於崩潰的邊緣。
他想逃,卻無路,驚回首處但聞狼嚎陣陣,無盡的幽暗之中正有無數詭異的碧綠之光明明滅滅。他知道,那是狼,是它們一路追追逐著自己,雖不現身,卻總是將恐怖的感覺化為無情的鞭笞,驅趕著自己來到這片絕望之地。它們不是一般的狼,更象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在徹底吞噬自己的肉身之前,先要將自己的心智逼瘋。現在,正是時機成熟時。
果不其然,率先出現的巨狼亮開了血盆之口與如刀利齒,勢挾腥風,疾撲而至。求生的本能使得摩訶末閃開了這一擊,但馬上就有第二頭狼從另一個方位襲來,緊緊咬住了摩訶末的肩頭!還未等他從疼痛中回復過來,第三隻、第四隻……更多的狼一齊撲了上來。它們撕咬著、撲擊著、衝撞著,裹挾著摩訶末的身子,一同衝出懸崖之頂,直墮向紅蓮火海之中……
“啊——”
摩訶末發出悽慘絕望的哀鳴,同時於瞬間醒了過來,原來是一場惡夢。他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涔涔冷汗,呆呆地坐了一陣,心中的驚恐才漸漸平復了下來。
冬夜的冷風吹透單薄的帳幕,貪婪著侵襲著人體,將其中僅有的絲縷熱量剝奪殆盡。雖然裹上了重重皮裘,依舊可以感受到其鋒銳矛頭的突刺,由表及里,難當難耐。眼前的情境,如果在一年前是不可想像的。號稱眾算端之中的算端,如今卻如喪家之犬般停留在孤島之中,過著野獸般顛沛流離的生活,狼狽不堪得躲避著獵殺者的追逐。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啊!”
被瞬間從世界的算端寶座上摔落下來的他曾經不止一次向天空發出這樣的嘶叫,但是每次回答他的只有遠處阿必思袞海(1)的陣陣濤聲以及更遠處那空廓寂寥的蒼涼回音。
自從逃出撒麻兒罕後,摩訶末便展開了著場驚心動魄的逃亡之旅。第一站是阿富汗斯坦的首府巴里黑,在這裡他產生了躊躇,一度想前往哥疾寧去匯合長子札蘭丁,卻又顧忌面子問題而打消了西去之念,轉而南下尼沙不兒。在那裡,他聽到了蒙古軍已經渡過藥殺水(錫爾河)的消息後,立刻啟程西去奔向位於伊刺克阿只迷西北的可疾雲,來到了帝國的邊陲。這裡,他遇到了三兒子吉耳桑吉以及他手下的三萬人馬。
吉耳桑吉這個名字的意思是“使古耳遭到腹痛”,出自於摩訶末為紀念其父帖乞失擊敗古耳朝算端失哈不丁的事跡而別出心裁的創意。對於這個魯莽有餘、沉穩不足的兒子,他向來是看不上眼的,否則也不會出於“眼不見為淨”的用心而將他遠遠貶來這帝國邊陲之地了。雖然如今的吉耳桑吉表現出十二萬分的積極性,但是基於過去的觀感,摩訶末終究還是不敢倚之為干城。
事實證明,摩訶末的擔心絕非多餘,在他逃來這座名叫的小島之後不久,吉耳桑吉就在俾路斯忽堡(2)遭到蒙古軍圍攻而兵敗身亡了。頗為巧合的是,這裡曾經是古耳朝的故都,因而“是舊王朝的亡靈怨念在復仇”的傳言在當地人口中不脛而走了。當然,這些事情算端本人並不知情,正如同他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個兒子皮兒沙(Pīr-shāh)死在舊日臣服的僕從八剌黑之手(3)一樣。因為這是發生於回曆619年(紀元1222-1223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