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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趕忙施了一禮:“阿嬌見過叔母。”
庾氏笑吟吟的扶起劉嬌,贊道:“果然是個俊俏的娘子,那叔母就托大稱你聲阿嬌了,阿嬌,既然進了門就不要見外,都是自家人,如果有人欺侮你,你儘管告訴叔母,叔母為你出氣!”說著,以眼角的餘光瞥了眼衛風。
王蔓哭笑不得,對於母親與夫郎的那點破事,她有種心力交粹的感覺,不大想理會了,於是向劉興男看了過去。
劉興男乖巧的施禮道:“興男也給叔母見禮。”
衛風卻是陰陽怪氣道:“劉興男,你究竟懂不懂禮數?你該稱為叔祖母,來,重來一遍!”
“這…”庾氏的臉一瞬間變綠了,自已才三十出頭啊,被稱為叔母還能坦然接受,可是被一個如此之大的女孩子稱為叔祖母,她是發自內心的排斥!
劉嬌不由眉心微擰,出於女人的直覺,她意識到衛風與庾氏之間有點不正常,天下哪有女婿對外姑以這樣的口氣說話?
劉嬌暗暗打量起了衛風、王蔓與庾氏,似是要看破這三人之間的真實關係,也由不得劉嬌不多想,庾氏的美麗與其自身的年齡身份完全不對稱,如果不是事先有了解,乍一見面,百分百會把庾氏當作衛風的女人!
劉興男也有些發愣,按正常道理,是該稱呼庾氏為叔祖母,只是她也面臨著年齡與面相上的困惑,總是叫不出口!
王蔓連忙丟給衛風一個責怪的白眼,沒好氣道:“衛郎,今天阿母哪裡礙著你了,你怎麼總是和阿母作對?興男與妾還姊妹相稱呢,叫一聲叔母又怎麼了?當初是誰提出要與興男互為兄妹的?莫非某個人不記得了?”
“我不就是提個意見嘛!”衛風嘟囔了句,把頭扭向了一邊,王蔓卻咬了咬牙,訕訕笑道:“嬌嬌姊,既然是一家人,那妹也不瞞你,衛郎與阿母你不要覺得奇怪,她們倆一直都是這樣,對了,有點類似於和興男,衛郎這個人呀,喜歡欺侮老弱婦孺,興男不在,就把矛頭對著阿母了,你別當回事,習慣就好了。”
“哼!”劉興男重重一哼,目中射出挑恤!庾氏也摟上劉興男,第三次狠狠瞪了過去!
面對著一大一小兩雙充滿敵視的目光,衛風毫不在意,向陳少女招了招手:“少女,你先帶嬌嬌姊與興男去認個房,我和王蔓,還有庾夫人去給劉牢之開膛剖心,半個時辰後,咱們膳堂見。”
劉嬌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忍,無論怎麼說,劉牢之曾是北府軍的最高軍政首領,在京口軍民的心目中,神秘而又尊崇,類似於帝王一般的存在,劉嬌也不例外,只是在這種場合,她也清楚自已並不方便勸說,對於以奴軾主之輩,開膛剖心是約定成俗!
暗暗嘆了口氣,劉嬌拉上劉興男與陳少女向後宅走去,衛風、王蔓與庾氏則來到了另一邊的靈堂。
靈堂,還是原先那間靈堂,只是少了當初的旖旎春色,多出了幾分肅殺意味,昏暗的靈堂里,劉牢之五花大綁,被幾名親衛強摁在王恭靈前,整間屋子都彌盪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王蔓與庾氏均是微微皺了皺鼻子。
第二九六章致敗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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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味來自於案上司馬道子與司馬元顯的頭顱,雖然封住頭顱的黑漆具有一定的防腐作用,但隨著天氣日漸炎熱,終究還是會緩慢腐爛,要想永久保存,在當時只有把頭顱扔大鍋里煮,把皮肉煮爛煮化,然後把頭骨做成便壺或是酒器,當然了,衛風沒這麼重的口味,他打算解決了劉牢之,就把那兩顆頭顱一起拿出去埋了。
劉牢之雖然跪在靈前,卻是滿臉的桀驁不馴之色,不愧為北府一代悍將!
衛風的心情略有些複雜,他與劉牢之無仇無怨,甚至可以說,沒有劉牢之,他有很大的可能走不到今天,最起碼王蔓不會跟了他。
既便當時的王蔓沒有殺心,但至少也要把自已打成遍體鱗傷才會扔上岸,假如有命活下來,雖然可以按照預定計劃控制陽羨,而王蔓在陽羨起的作用算不上大,在山陰卻是發揮了重要作用,王蔓成了聯結自已與以謝道韞為代表的王謝之間的一根紐帶,正是有了謝道韞的信任,自已才可以放手施為!
衛風暗暗嘆了口氣,把目光投向了王蔓,王蔓已操著把尖刀,恨恨道:“衛郎,妾要親手剖開這惡奴的心,看看是什麼顏色!”
“稍等一下,劉牢之也是個可憐人,待我開解他幾句,讓他平心靜氣的去罷。”衛風擺了擺手,繞到劉牢之身前,目光灼灼。直射劉牢之的雙目。
劉牢之毫不示弱的迎上衛風的目光,冷冷笑道:“老子可憐?你有何資格放此厥詞?莫要以為擒來了老子!你不過是借著桓玄的勢,若無桓玄,給你十個膽子可敢來我京口?哼!不就是開膛剖心?來啊,看老子可會皺下眉!”
衛風也不動怒,淡淡道:“劉牢之,看來你還是不明白為何會落至如今田地,也罷,今日我便點醒你!你身為一代名將,戰功赫赫。論起武勇。天下數一數二,你說的不錯,倘若沒有桓玄,三五年內。我都沒法把你縛至孝伯公靈前!你之所以會敗。不在於武勇不足。而是不明時勢!”
“哼!”劉牢之微眯起雙目,一副不屑爭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