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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偏不信,無往不利的哀樂降伏不了小小的庾氏?
第二四九章我的地盤我做主
ps:謝謝峰霞愛無間的打賞~~~
哀樂只有兩段曲調,一段高亢,一段低鳴,衛風反覆吹奏,對王恭的緬懷與嗚咽悲哭相互交替,靈堂里漸漸彌盪起了一股催人淚下的悲傷氛圍。
“父親,嗚嗚嗚~~”王蔓最先抵受不住,和身撲倒在了靈前,失聲痛哭起來。
“嗚嗚嗚~~”陳少女進入靈堂,只負責諸如傳遞香燭之類的輔助性服務,之前無非是抹抹眼淚罷了,可這時,也奔到王蔓身邊,控制不住的膝蓋一軟,哭的如個淚人一般。
兩個女人抱頭痛哭,哭聲交織在曲調當中,庾氏就跪在旁邊,雖然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已一定要克制住情緒,還把面部肌肉繃的緊緊的,可是每當衛風吹奏起高亢的曲調,與王恭從成親、到誕下王蔓、一直到把王蔓撫育成年的那十來年間,平淡而又充實的幸福生活總是會在她的眼前閃現。
再當衛風曲調一轉,轉入低沉嗚咽時,早已被庾氏深鎖在記憶深處的對亡夫的思念,與對自身悲慘境地的哀憐又一點點的浮了上來,每一次曲調的輪迴,就是一次對心靈的洗滌,把她包裹著內心的厚厚外殼給滌盪去一點點。
在曲調的反覆交替中,漸漸地,庾氏暫時拋開了仇恨,也暫時放下了對衛風敵視,一股萬念俱灰的情緒驀然升起!
陣陣酸澀感湧上了鼻端,眼晴里也起了些模糊。庾氏仍盡著最後一絲怒力提醒自已:‘不行,我不能哭,哭了就是認輸,我不可以向一名庶人低頭!即便是哭,也要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總之,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這個念頭剛生,又一股自艾自憐的情緒異軍突起,庾氏感覺這一世的所有傷痛全都承擔在了自已身上!
‘娘家日漸凋零,夫家突遭不幸、臨近中年夫郎被殺、生活由天堂瞬間墜入了地獄。自已被轉賣慘遭凌辱、終日活在仇恨當中。今日出乎意料的遇救,可唯一的女兒又不聽話非要跟著個庶人,這個庶人女婿還手腕通天,狡詐狠毒。天哪!自已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撲哧~~”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上了臉龐。庾氏還想趁著沒人留意擦拭去。但這一滴眼淚就仿佛堤壩上的決口,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手背還沒蹭上眼角。大滴大滴的眼淚已如斷線珍珠般噴涌而出!
“嗚嗚嗚~~”庾氏悲從中來,這三年間所受的凌辱委屈全都化在了眼淚當中,再也忍不住的伏地痛哭!
靈堂里,三個女人扯著嗓子放聲哭嚎,衛風暗暗鬆了口氣,這不僅止於擊敗庾氏所帶來的快樂,更多的還是通過今日的大哭,可以使庾氏心靈上的防備再不圓滿,她心裡的悲苦與仇恨會不由她主觀意願慢慢地排解,逐漸做回一個正常女人。
只不過,衛風的心頭又有些空蕩蕩的,之前庾氏那嫵媚撩人的風情令他澈骨難忘,如果日後恢復了正常,把她擺在了丈母娘的位置,不再勾引自已了該如何是好?
思想走神,最直接的體現便是曲子走了調,刻意營造出的悲傷氣氛很快淡薄了不少,庾氏率先止住眼淚,那梨花帶雨的面容立時現出了羞惱之色,目光略一躲閃,就惡狠狠的瞪向了衛風:抽著鼻子道:“衛將軍,妾…想不到你有這般本事,真是小瞧了你,哼!別以為妾哭一場便能如何,無非是祭奠先夫罷了,這一局算你勝了,但妾不會認你做女婿的,你與蔓兒永遠都只能是私訂終身!”
王蔓與陳少女也相繼抹了把眼淚,她們自動忽略了庾氏的狠話,美目中滿滿的全是不敢置信與歡喜,怔怔望著庾氏,她們看到了庾氏恢復的希望。
王蔓更是樂觀的喚道:“阿母,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吧,您要相信衛郎,衛郎不會讓您失望的,小女先幫您把眼淚擦擦!”
王蔓剛剛掏出手絹,“哼!”庾氏已冷哼一聲:“少來!用不著你來可憐我!另外,這是第一萬零兩遍告訴你…”話未說完,衛風已不耐的打斷道:“庾夫人,你來來回回都是這套,我聽的耳朵都起繭了,你煩不煩啊?我告訴你,別鴨子死了嘴硬,我早說過,你在我面前裝是沒用的,其實你的心已經軟了,只是拉不下面子,我能理解,你是個好面子的女人,對吧?算了,我也不揭穿你,折騰這麼久,也該用膳了,走罷,咱們一家人去膳堂用膳!”
把話說這麼難聽還叫不揭穿,那怎樣才算揭穿?
庾氏怒目瞪向衛風,胸脯一陣劇烈起伏之後,恨恨道:“誰和你是一家人?自作多情的人妾見過不少,卻沒見過如你這般沒臉沒皮!蔓兒真是瞎了眼怎會看上你?要吃你們自已去吃,妾不吃!”說著,從地上站起,向屋外快步走去。
攜帶著醉人香風的庾氏剛從身邊掠過,衛風已抓住庾氏那溫軟細滑的手腕,嘿嘿笑道:“庾夫人,請你不要擺出太主母的架子,更不要仗著你是王蔓的母親便可為所欲為,吃不吃飯,由不得你,這是我家,我的地盤我做主!”
“這是太原王氏的宅子,怎麼成你家了?你以為哄騙了王蔓就能侵占如此一大所宅子?不要臉!別說妾不承認,倘若先夫在世,連正眼都不會瞧你!放開!拿開你的髒手…”庾氏厲聲喝罵,另一隻還能活動的手抓上衛風的手腕試圖掙脫,只是憑著她那二兩勁,給她十隻手也掰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