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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興男、劉嬌與臧愛親相互看了看,都覺得大有希望,劉興男趁熱打鐵道:“父親,其實您更嚴重的問題還不在於幼主登基,如果有忠心老臣輔佐,幼主也可以安然成年,您最最需要面對的,是由於您長期領軍征戰,根本管教不到義符或者別的弟弟。
生於權貴之家,缺了管教薰陶,或許在您有生之年會唯唯諾諾,可是一旦當了皇帝,必然本性流露,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盡顯兇殘的本性啊!
您看劉聰之子劉桀,登基短短一個月內,就殺盡兄弟,自己也被靳准軾殺,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石季龍諸子,一個比一個殘忍,而慕容熙與慕容超,則是宴樂遊玩無度,根本無心打量國事,這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啊,父親,您不能只圖一時之快不顧子孫後代,您這麼大的年紀了,不如投了將軍安享天年算了!”
“住口!”劉裕勃然大怒道:“為父的孩子沒有教養,由你身上就可以看出來,好,這點為父承認,那明王的子嗣就一定不會兇殘?你別忘了,他的妻室多,將來子嗣也多,要照為父看,日後諸子奪嫡會比為父更嚴重!”
劉興男不死心的勸道:“父親,那可不一樣,將軍年輕,而且只要這一次擊破了您與劉勃勃、姚興和拓跋烈的聯手,天下在一兩年之內必統,將軍有充足的時間來制定完善的律法與管教子女,但您不同,您擊敗了將軍,天下將重回四分五裂,由於您是靠割地聯胡才立的國,為挽回聲望,您必將陷入無止盡的征戰當中,您都四十多歲了,還哪來的時間?父親,您要三思啊!”
“你!”這一刻,劉裕氣憤到了極點,咆哮道:“難道為父就如此不堪,義符在你嘴裡就是這樣的人?”
臧愛親搖了搖頭,勸道:“劉郎,興男話雖不中聽,卻在理,都一把年紀了,又何苦爭一口氣呢?,你好好考慮下罷。”
劉裕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才強行壓下怒火,伸出手道:“愛親,你既然來了,就來為夫這兒罷,你一個有夫之婦,呆在明王營里總是不大妥當。”
“哧~~”臧愛親不齒的笑道:“怎麼?莫非劉郎你還以為妾與衛將軍有私情?也虧你想的出來,何況妾回來只會指責你,勸說你,徒惹你心煩,還回來做什麼?妾就與興男,阿嬌在一起,劉郎,過幾日你氣消了,定下心好好想一想罷,你多保重!”
“父親,阿兄保重!”劉興男與劉嬌也雙雙施了一禮,與臧愛親轉身而去。
劉裕卻沒走,而是發了一會兒怔,好半天才招招手道:“先生,你應該聽見了,興男說的有沒有道理?”
“這…”其實憑心而論,劉穆之認為劉興男絕不是杞人憂天,按劉裕的年紀,劉義符給他當孫子都夠了,卻偏偏是父子,而且劉裕的確沒心思管教子女,劉義符未必會成材,但這話不能明說啊,萬一劉裕生了退意,真的向衛風投降那該如何是好?
在北府軍中,劉穆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劉裕又言聽計從,可是降了衛風,必然不得重用,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這全憑直覺。
劉穆之沉吟道:“未來的事誰能說的准?不過,女郎的勸告也算是給將軍提個醒,留意著便是。”
檀道濟也拱了拱手:“將軍,請恕屬下直言,女郎心繫夫家,難免有失偏頗,其實小郎君聰明伶俐,張夫人又嫻慧知書,將來必能繼您衣缽,您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劉裕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但阿嬌有一點說的不錯,明王往往能為常人所不能,他既托大放姚興,劉勃勃與拓跋烈渡過黃河,想必是有幾分把握的,咱們不可掉以輕心,走,現在回去罷。”說著,自顧自的向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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濄水是淮水的第二大支流,於龍亢(今安徽省蚌埠市懷遠縣),也就是桓溫的老家注入淮水,濄水受黃泛至深,相鄰河溝,相互串流,受淤阻塞,葦草叢生,致使本干泄量增大,河床沖深刷寬,漫灘後流速遞減,泥沙沉積,兩岸逐漸淤積成寬約兩里的自然堤,河岸地形受自然堤控制,堤後地面有較長的倒比降,造成了水不逾濄的假象。
就在臧愛親一家三口勸說劉裕的同一天,茱麗婭領兩萬水軍進入了濄水,濄淮一帶,即今安徽皖北地區,是最正宗的平原,落差為零,河水的流速幾難分辯。
茱麗婭站在船首,眺望著天地間的一片白茫茫,忍不住嘆道:“道憐,茱麗婭可從未見過如此緩慢的流水呢,在咱們羅馬,就沒有這樣的河流,要說是平原的緣故吧,薩珊境內也多是平原,但河水大多數都湍急的很。”
王道憐搖搖頭道:“將軍曾說過,薩珊地處高原,雖然平原多,可深谷也多,河水湍急並不奇怪,而這一帶是真正的平原呢,只要遇上暴雨,必然洪澇成災,其實,淮北本來水土肥美,但淮北旱災、洪災、兵災交加,這裡的百姓太苦了,即使將軍將來得了天下,洪澇旱災仍是令人頭疼的很,算了,不說這些,這不是咱們該理會的事,茱麗婭你突然提到羅馬,是不是想家了?”
第五四五章誰夾擊誰
茱麗婭也搖了搖頭:“想倒是不想,茱麗婭自小在海上漂泊,對羅馬沒太深的感情,只是心裡有些不安,按往返羅馬的時間推算,叔叔也該來了,可時至今日都沒見著影子,茱麗婭擔心被將軍說中了,奧多希婭皇后垮台牽連到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