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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我會讓他自去僭衛王號!”衛風冷冷一哼,向下草草拱了拱手:“本將便是,不知拓跋將軍為何犯我天津?”
拓跋儀根本不廢話,冷聲道:“無論你有萬般理由,但你晉國僻處江東是不爭的事實,北方沒有晉人的立足之地,孤最後問你,你究竟走不走?否則,莫要怪孤不講情面!”
衛風更不廢話,低喝道:“放!”
頓時,凡是可以打到拓跋儀的弩炮全部開火,約有五六十架,其中弩箭式與投擲式各占半數。
石彈在半空中尚要劃出規跡,但巨箭不同,由城頭居高凌下,根本沒有反應時間,雖然三百步的距離準頭受了很大影響,可是二十來支箭總有幾支能打中,就看到拓跋儀身邊血花迸射,近十名親隨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被巨箭射穿了身體。
緊接著,石彈又砸了過來,對著密集人群,石彈的殺傷力要大於弩箭,約有三十來人被砸成了一灘肉泥!
直至此時,拓跋儀才反應過來,不禁嚇出了一頭一臉的冷汗,同時還有一股難以抑制的氣憤湧上了心頭,這是偷襲啊!
“衛王,趕緊走啊,先回營再作計較!”這時,一名親隨趕緊拉上了拓跋儀的馬韁。
拓跋儀忍不住怒罵道:“姓衛的,你卑鄙無恥!”
衛風暗道了聲可惜,按他的原意,當然是把拓跋儀打死最好,可是天不從人願,只能說拓跋儀暫時還命不該絕。
“哈哈哈哈~~”衛風放下這份心思,毫不示弱的哈哈大笑道:“拓跋儀,老子在天津建城招你惹你了?你他娘的不講道理,簡直是欺人太甚,拓跋儀,沒射死你算你走運,老子在這候著,天津城下,就是你拓跋儀的埋骨之地!”
拓跋儀氣的臉面鐵青,可是他不也不敢呆在原地與衛風對罵了,重重一哼之後,策馬疾奔而去,至於地面上的那幾十具屍體,一時之間也顧不得理會。
蹄聲漸漸遠離,劉興男又問道:“將軍,您不是箭法通神嗎?就算弓箭射不了那麼遠,那幹嘛不拿神臂弩?如果當場把拓跋儀射死,魏人肯定會不戰自潰。”
衛風無奈道:“你以為我不想?是沒把握啊,畢竟神臂弩射三百步已經很勉強了,而拓跋身經百戰,功夫了得,一箭肯定射不死他,如果能射死倒也罷了,勝者為王敗者寇,可是射不死,那我這一箭就成了偷襲,於名聲不好。”
劉興男不解道:“您用弩炮打拓跋儀難道不是偷襲?”
衛風理所當然道:“那不一樣,什麼叫偷襲?偷偷摸摸,玩陰的才叫偷襲,而弩炮轟擊場面大,震憾人心,與偷襲半點也搭不上邊,這是在拓跋儀的威脅下忍無可忍才做出的有力回擊,你懂不懂?”
“哦~~”劉興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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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四章騎虎難下
拓跋儀無比震怒,也包括所有的魏軍將士,與對方先禮後兵,結果卻是慘遭偷襲,這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啊,而且在偷襲中,滿含著**裸的輕蔑意味,馳騁於北方的大魏國,何曾受過這般輕視?
根本不用商議,魏軍全部發動起來,一部分人搭建營寨,另一部分則打造雲梯、衝車、木驢等攻城器械,同時還急調了一萬薊的守軍前來增援,僅僅十天,已經打造出了六輛衝車、八十多架雲梯與兩百多輛木驢,這也顯示出了魏人的可怕底蘊,如果換了衛風,最快也要十五天才能打造出來。
而衛風在判斷出拓跋儀沒有立刻來攻的意圖之後,抓緊時間驅趕俘虜日夜開工,使得俘虜又死了近五千人,其實對於衛風來說,俘虜死的越多越好,一方面可以給城池騰出空間,另一方面,也降低了城裡發生騷亂的可能性。
要知道,俘虜們正伸長了脖子等著魏人來解放呢!
在戰前的緊張氣氛中,時間飛速流逝,很快來到了九月十七,這一天清晨,拓跋儀留下了一萬軍守寨,親率步騎五萬與一萬燕國降卒,與所有的攻城器械向著天津浩浩蕩蕩行進。
魏軍每個人都是士氣高昂,軍陣中煞氣騰騰,心裡憋著一口氣,於城前三里處止住了步伐。
拓跋儀並沒有立刻進攻,而是向著門洞望去,門洞後方布置有兩輛造型奇特的車子,還有依託車駕的數百名弓弩手。
一名部將提議道:“衛王。晉軍床弩與投石機了得,又背靠大海有船隻補給,根本沒法圍困,要想攻破天津,只能一擁而上,以最快的速度攻到天津城下,好在他的城門尚未完成,因此末將以為,當以騎兵為主力衝擊城門,配以雲梯、衝車、木驢、床弩與投石機輔助。只要撕開一個豁口。破城不費吹灰之力。”
拓跋儀明白,按這名部將的提議,在接近城牆之前至少要死掉三五千人,而且一旦開始攻擊。就不能停止。因為回撤之後。除非己方能給晉軍帶來大量傷亡,否則雙方兵力上的差距只會逐漸接近,到最終再不也占任何優勢。可是,攻城方要大量殺傷守城方,還要死的人少,這容易嗎?
再退一步說,退回來再發動第二次乃至第三次攻城,銳氣必然會泄去,取得的成果也只會越來越差,無功而返是可以預見的結局。
其實一座城池的攻防乍一看要持續幾個月甚至年把,但多數時間都耗費在了圍困、佯攻、策反與施加壓力方面,決戰輕易不會開啟,除非是攻城方擁有壓倒性的優勢,才可以隨時隨地發起總攻,比如孫恩第一次攻打山陰,再比如歷史上的睢陽之戰,說起來,拓跋儀能輕取薊還是沾了衛風的光,幽州刺史慕容懿的心思根本不在薊,他本人還賴在龍城沒走呢,否則以薊的堅固,拓跋儀半年都未必能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