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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興男在故意考驗我?’劉慮之對劉興男挺有些好感。活潑可愛的女孩子誰都喜歡,何況他也明白與劉興男聯姻。對自已父親的重要性,於是訕訕笑道:“志趣不投這不成問題,天下間,有很多人在成親前連面都沒見過,婚後不也恩愛如昔?在下會儘量適應你的。”
“哦?”劉興男嘴角閃出了一抹嘲諷,問道:“你能遷就我,但我得掂量下我能不能遷就你,劉大郎君,你可有殺過人?”
“沒有。沒有!”劉慮之忙不迭的矢口否認。
劉興男又問道:“那我再問你,你會不會在冬季下海沐浴?與人無怨無仇,卻出手搶奪別人的財貨女子,甚至滅人滿門?或者好端端的辱罵詆毀女孩子?對了,更重要的一點,如果你見著了有姿色的女子,是強行霸占呢,還是先以花言巧語哄騙,然後使些下流齷齪手段來凌辱猥褻?”
“怎麼可能?”劉慮之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義正嚴辭道:“我劉慮之雖未及弱冠,卻熟讀聖人書,家父曾有言,男兒當上報君王。下安黎民,豈能不辨好歹?請興男匆要再拿此說笑!”
“哼!”見著劉慮之的大義凜然模樣,劉興男有種想吐的感覺。當即冷冷笑道:“劉大郎君,我早說了。我們不合適,你也許很完美。但不是我喜歡的那種人,曾有人對我說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現在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或許,我是個壞女人吧!
總之,你太好了,滿身都是優點,我呢,頑劣任性,好吃懶做,既不會操持家務,又討厭相夫教子,是我配不上你,你理該娶一位名門淑媛為妻,你呀,幸好和我先見了面,否則,娶了我這樣的女子過門,不但害了你,還會害你父親!好了,劉大郎君,再次向你說聲抱歉,我該回去了,再見!”
劉興男煞有介事的揮了揮手,這才向車走去,走到車前,似是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提醒道:“劉大郎君,請你別總是自稱在下,過份的謙虛等同於虛偽!還有啊,男人理當仗劍執行,而不是塗脂抹粉!”說著,頭也不回的踏上了馬車!
劉裕派來的人手只負責劉興男的安全,而不會多管閒事,在劉興男坐好之後,“啪!”的一抽馬股,馬車緩緩前行。
劉慮之怔怔站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劉興男話里行間透出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看不上自已,這讓他有種被羞辱的感覺,不過,婚姻講究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以兒女的意志決定。
‘哼!你不願意還能如何?劉興男,這可是你父親的意思!’劉慮之相信,劉興男只是年齡小,玩心重,才會說出那樣不合時宜的話,女人嘛,成了親生了孩子,自然會以相夫教子為已任,隨即冷冷一笑,也向城裡走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劉興男回到家中,除了劉嬌似是早已料到有這結果,只抬頭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劉裕與臧愛親均是大為愕然,減去路上的時間,這才相處多久?在他們的想像中,倆人互相交談,漸漸地加深理解,以劉慮之的緋然文采,定能吸引住劉興男,怎麼著也得傍晚再回來吧?
臧愛親趕忙問道:“興男,你可見著劉家大郎君了?你們倆談的如何?”
“那人不行!”劉興男嚷嚷道:“迂腐不說,開口閉口在下,噁心死了!還塗脂抹粉,興男最討厭這樣的男人,和他成親,就算不悶死也得被活活氣死,父親,阿母,你們不用為興男操心了,興男已經把他回絕了!”
“什麼?”劉裕頓時面色一沉,不悅道:“興男,放你與慮之世侄見面,是為了你們在婚前能有個了解,你倒好,自作主張胡作非為,你的婚事,為父早與先生談妥,豈能反悔?你讓為父如何與先生解釋?你氣死為父了,早知如此,就不該多這檔子事,直接行六禮讓你過門!你現在和為父去先生家,向大郎君當面賠罪!”
劉興男嚇的渾身一個哆嗦,趕緊分辯道:“父親,回都回了,哪有上門再去求人的道理?搞的小女嫁不出去一樣,先生只是您的下屬,您不用那麼緊張吧?就算您能拉下臉面興男還要臉呢,總之,興男不嫁給他!”
“放肆!”伴著砰的一聲巨響,劉裕重重一擊几案,大怒道:“哪門哪戶的女兒像你這樣?嗯?這事由不得你!”
“阿母,您最疼興男了,是吧?”劉興男一如繼往般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臧愛親。
孰不料,臧愛親這次卻搖了搖頭:“興男,你是該嫁人了,阿母明白你的顧忌,無非是對慮之世侄不了解,擔心婚後受了委屈,但誰不是這麼過來的?當初阿母嫁給你父親,不也是互不相識?阿母可有受了半分委屈?何況先生身為你父親的下屬,他們家如何敢對你不敬?你不要想太多,幾天一過,習慣就好了!”
“阿母!興男不是為這個,而是不喜歡劉慮之這樣的人!”劉興男不依道。
“哦?”臧愛親的臉面現出了一抹疑惑,連忙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人?興男,你可是心裡有人了?”
隨著這話脫口,臧愛親心裡猛的格登一下,把目光向劉裕投去,果然,劉裕的眼裡也現出了不安,劉興男在沒和衛風偷跑出海之前,從未接觸過陌生男人,單純有如一張白紙,而衛風的手段他們都清楚,善於揣磨人心,又能放下身段投其所好,如果對劉興男動了心思,不一定非要採去紅丸,可以從另一方面著手,以劉興男那貪玩好動,是非不分的性格,難免不會中招,莫非是…喜歡上了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