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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的劣勢是由於失了先機,奔跑速度,氣勢比不上對方,但優勢也很明顯,他的馬是西域大馬,一匹的重量抵得上蒙古種馬匹兩匹,衝擊力十足,同時,玄甲天軍的來源是親衛,騎兵與燕國降卒中的最優秀者,莫不是身強體壯,武技過人,心志堅毅,而且他們的武器是最適於馬上作戰的馬朔!
衛風擔當魚嘴,左邊張寧,右邊李駐,領著身後的玄甲天軍,傾刻間迎了上前!
魚鱗陣雖然緊密,但騎與騎之間還是有著三到四步的間隙,否則馬挨著馬,跟本跑不起來,衛風一馬當先,插入間隙當中,閃電般一槍向左刺出,左側那名騎將使的是馬刀,狠狠一刀斬上槍頭!
“當!”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中,鋼槍稍稍一頓,馬刀卻被磕飛了出去!
“刷!”右側一刀當頭砍來,衛風身子一側,堪堪避過,長槍繼續前刺,狠狠一槍扎中了那名敵將的心窩,隨手一挑向前猛擲,當場砸翻兩人!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右側那刀才剛剛收回,還未來的及劈出第二刀,衛風借著長槍的挑勢橫向一掄,在兩馬即將錯身而過的一瞬間,掄中了右側敵將的後腦殼!
被如此巨大的力量掃中,戴著頭盔都沒用,這名敵將的頭顱被當場打爆,栽落馬下!
兩邊的張寧李駐也是各展神威,利落的解決掉了對手,僅僅一個交鋒,就擊殺六名敵騎,身後的將士們頓時士氣大振,馬槊上下翻飛,原本欠缺的那丁點氣勢已迅速扳平回來。
當然了,玄甲天軍的最重要的作用是從側翼突擊,但衛風擔心賀護部或向彌部抵不住,弄至一觸即潰就完蛋了,只得棄長拾短,雖然扼制住了胡騎的沖勢,壓力也沉重無比!
這是最最兇險的肉搏貼身近戰,兩邊都有戰士墜馬倒斃,不過胡騎的身手裝備與玄甲天軍相比要差上一截,傷亡也是遠遠超過,隨著戰士的墜馬身亡,無人控制的馬匹也越來越多,這些馬心理素質強大,輕易不會驚亂,有的自行閃避試圖跑向外圍,有的如閒庭散步不急不忙,竟漸漸地堵住了兩方騎兵的沖勢,在向著膠著化漸漸發展。
後陣押陣的姚洸不由倒吸了口涼氣,轉頭問道:“這是明軍的哪一部?怎如此兇猛?竟能抵得住我輕騎奔襲?”
代表沮渠蒙遜出戰的建忠將軍沮渠掣若有所思道:“姚將軍,他們的馬與咱們騎的馬不同,體形明顯要大一圈,很可能是來自於西域的良馬,此馬衝擊力強悍,若是騎士悍不畏死,武技高超,抵住我們奔襲並非沒有可能。
代表禿髮傉檀出戰的鎮南將軍禿髮文支跟著道:“我涼國常年與吐谷渾作戰,吐谷渾有一部分馬匹便是西域大馬的種,神峻無比,也不知明王從哪弄來的這些馬。”
姚洸似是想到了什麼,沉著臉道:“本將記起來了,前一陣子明王大破魏國具裝重騎,盡得其馬匹、重甲與馬槊,想必這支騎兵,便是明王以此為基組建的一隻輕騎,如所料不差,這應該是明國最為精銳之師了。”
說著,姚洸還看了眼代表拓跋烈前來的穆崇之子穆遂留,具裝重騎正是折在了他的父親手上啊!
第五五八章旗鼓相當
這一眼是什麼意思?穆遂留心裡很不高興,但他根本發作不得,事實便是如此,具裝重騎在穆崇手上全軍覆沒,從某一方面來說,是穆崇成就了明軍。
穆遂留只得沉著臉道:“姚將軍,明軍左右兩翼快衝上來了,看這架式是要攔腰截斷我軍,你可莫要大意,如果真被得逞,恐怕我軍形勢不妙。”
“他娘的!”禿髮文支看向了北府軍方向,不由恨恨罵道:“檀道濟在做什麼?莫非是存了坐山觀虎鬥的心思?事到如今還不出全力,真是該死!”
原來,檀道濟見迎面有一支萬多人的騎兵列成橫排以中速行進,索性也擺開架勢迎戰,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一方面他心神不寧,總感覺姚洸率的這一支與身後尾隨的騎兵不是同一支,另一方面,北府軍雖然精銳,卻講究謀定後動,基本上不會心血來源一涌而上,而且北府軍是以步卒加戰車為主要作戰方式,騎兵只是輔助使用,北府軍自劉裕以下的大部分將領軍卒以騎兵直接衝殺的意識不強,不但與胡族不能比,就連與明軍相比也差了不止一籌。
另外檀道濟的確存有一絲後發制人的心思,如果胡騎大占上風,他會橫下一條心領軍衝殺,可現實是,姚洸來勢洶洶的三萬八千騎並未占到便宜,竟然被明軍四千騎抵住寸步難行,他若與冼恩卓部纏戰,一旦姚洸抵不住三面夾攻,大敗而潰。那麼明軍反過手就能收拾他,同時他對於救援也頗為遲疑,因為向彌部雖然在向姚洸部側翼掩殺,但能很明顯的看出未盡全力,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呢,如果自己前去支援姚洸,向彌部定然會反過頭來應戰,與洗恩卓部合力包抄,再如果姚洸被纏住脫不得身,自己以一敵二。必然吃不了兜著走。
可以說。隨著姚洸部前鋒被抵住,戰局處於了相對的平衡態勢,而這種平衡,檀道濟並不願打破。一方面他擔心被不知名騎兵殺出摘了桃子。另一方面。打破平衡的關鍵在於姚洸而不在於他,只有姚洸抵住明軍的三面圍殺,才有獲勝的機會。這一戰,姚洸是主力,他是輔助,他冒冒然陷進去,只會使得戰場上的十餘萬騎兵徹底混亂起來,其實北府軍是這三支騎兵中最弱的一支,弱旅,怕的就是混亂,混亂會帶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