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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連忙面孔一板,強行擠出一絲憂色,擺了擺手:“為父哪裡歡喜了?哎~~軍中出了大事,南郡公調輔國將軍為會稽內史,輔國將軍不願就職,欲再反南郡公,卻不料,弄至眾叛親離…”
劉裕來到臧愛親身邊坐下,把會議過程簡略說了說,還讓妻女不要為自已的安全擔心。
漸漸地,劉嬌明白了兄長的笑容是怎麼回事,接過來笑道:“衛將軍曾說過,危機危機,既是危險也是機遇,京口的危機對於你來說正是一場機遇,阿兄,妹先恭喜你了,同時你也放心,咱們都清楚這其中的關鍵,不會向外泄露半句的。”
“噢!”劉興男跟著恍然大悟道:“興男也明白了,難怪父親你一副興災樂禍的模樣呢!的確是這樣的,輔國將軍賴著不走,如何給您騰出位子?”
臧愛親頓時臉面一沉,不悅道:“興男,有你這麼說話的?對自家父親都沒個尊重,難道《女誡》與《列女傳》全白讀了?看來你的心又野了,不行,還得替你說門親事,先生家的大郎君雖因你的任性被暫時放下,咱們北府軍中的適齡郎君卻不是他一人!”
儘管嘴上叫的凶,但臧愛親的心裡正發著愁呢,因著劉興男堅決不願嫁給自已的長子,劉穆之很快就上門回掉了求親,他也清楚強扭的瓜不甜,何況劉興男的身份擱在那,假如強娶回來大吵大鬧,又或是不守婦道,那該如何是好?他沒有任何辦法,與其將來給家族帶來麻煩,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劉慮之並不是非劉興男不娶!
另一個重要因素,是劉興男的脾性不對劉穆之的胃口,劉穆之需要的是具有傳統美德,能操持家務,相夫教子的兒媳,作為正統儒生,自是對劉興男心生不喜。
漸漸地,劉興男的惡名隨著拒婚散播開來,回京口還沒幾天,已弄致人人都知道劉裕家的女郎刁蠻任性不講理的地步,自然而然,也沒了人上門提親,每一想到這些,臧愛親便頭疼不已!
劉興男卻是俏面現出了一抹得色,轉回頭吐了吐小香舌,順便向劉嬌問道:“姑母,輔國將軍窮途末路,京口已無他容身之處,說不定會趁夜循走,那個人不是與輔國將軍有仇嗎?你說他會不會坐視報仇雪恨的大好機會溜走?”
一提到衛風,劉嬌的小心肝猛的一突,便不確定道:“應該不大可能吧,輔國將軍要走也是今夜走,衛將軍如何能趕的及?”
劉興男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興男可不信他在京口沒有細作,由京口到建康一百五十里,帶上備馬不間斷趕路一個時辰足夠,比如細作現在向建康回返,再把他的準備時間算進去,三個多時辰,最多四個時辰之後就可以來京口了。”
第二八五章連夜赴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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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劉嬌的小心肝撲騰的愈發厲害,劉興男現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瞥了眼沙漏,又道:“現在是酉時三刻(傍晚六點半),按照興男的推算,那人理該在子時(凌晨一點)左右趕來,姑母,你說他報了仇之後,會不會順道來京口探望您呢?”
“這…”劉嬌就感覺,小心肝都快跳出了嗓子眼,臉頰已不自覺的染上了一酡紅霞,下意識的半低下腦袋,小聲道:“應該不會來的,衛將軍相對於京口敵友難分,出了意外如何是好?又何必為了姑母輕身犯險?孰輕孰重,他不會不明白的。”
“哼哼!”劉興男自信滿滿的冷冷一笑:“那人的仇敵只有輔國將軍、小劉將軍與高雅之,與京口其他人何干?如果說擱在今日之前,因輔國將軍大權在握,那人敢來必是有去無回,而如今,輔國將軍大勢已去,誰還會去扛起這道梁子?高雅之又遠在江北的廣陵,根本不可能及時渡江,何況那人與咱們北府軍同朝為臣,再加上千里馳援之德,京口有不少人都感激他呢,想把他留下也沒有理由嘛!
所以呀,那人如果今夜不來探望您,興男得多嘴勸您一句了,姑母你趕緊重新找個人嫁了吧,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都到了家門口還不進來,這不是很能說明問題嗎?”
劉嬌的俏面現出了明顯的患得患失之色,嚅嚅著說不出話。臧愛親不禁沒好氣道:“阿嬌,別聽興男的,這全是基於她的假設,衛將軍未必會在京口布下細作,再說回來,他就算得到了消息,來與不來哪有那麼嚴重?男人嘛,總要以大業為主,豈能纏糾於兒女私情?你別想的太多,等過段日子。形勢稍稍穩定。讓你阿兄把你嫁過去算了,你不能再拖了!”
“嗯!”劉嬌的面容緩和了些,卻仍是不自覺的向外望去,仿佛衛風就在門外!
劉裕搖了搖頭。招呼道:“輔國將軍生死由命。那好兄弟來與不來全在於他。用膳就不要想東想西了,來來來,快吃!”說著。當仁不讓的夾起一隻獅子頭,咔滋一口咬了上去!
嗯!鮮香味美,汁多肉滑,劉裕忍不住暗暗稱讚起了衛風!
不多時,几案上的食物被一掃而空,古人在晚間,尤其是小門小戶談不上什麼娛樂,在收拾了碗筷,又閒聊了一陣子之後,劉裕一家便各自洗洗準備睡覺,而這時,已接近了戌時(晚上九點)。
劉興男由於在新羅與劉嬌睡在一起,她很享受縮在姑母那軟乎乎的胸前漸漸進入夢鄉的美妙感覺,因此回來也纏著劉嬌一起睡,劉嬌不認為是大多的事,都是女子嘛,摟著睡覺怕什麼,更何況劉興男似有意又若又意的翻身或伸展四肢時,那身體的觸碰往往會給她帶來一種異乎尋常的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