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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衛風向著船下的江面一指:“你以此地此景作首詩,我來品評一下,看看你有沒有資格向謝夫人討教。”
“呃?”不僅止於崔鶯,西平公主與崔浩都把詫異的目光投向了衛風。
王道憐笑著解釋道:“大王詩才稱絕天下,既便是有文章之美,冠絕江表的謝公義都自愧不如呢。”
西平公主大著膽道:“既如此,大王您能否替鶯鶯賦詩一首?”說完,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目光躲躲閃閃不敢看衛風,她覺得衛風今日的心情不錯,才鼓起勇氣搭腔。
衛風點了點頭,略一尋思,吟道:“寒隨窮律變,春逐鳥聲開,初風飄帶柳,晚雪間花梅,碧林青舊竹,綠沼翠新苔,芝田初雁去,綺樹巧鶯來!”
這詩明著吟春,但與崔鶯聯繫在一起,就有點**了,崔鶯立時俏面紅透了脖子根,崔浩也是滿心歡喜的大叫了聲好:“想不到大王真有如此文彩,倒是令浩失敬了!”
衛風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口一吟罷了,哪有什麼文彩?伯言過獎了。”
崔鶯也贊道:“將軍整日領軍作戰,鶯鶯也沒料到竟會有如此細膩的心思呢,確是令鶯鶯欽佩,不過,姚家姊姊單名一個燕,將軍能否以燕為題替姚家姊姊賦詩一首呢?”
西平公主的美目中立時射出了期待之色。
衛風也不推託,張口吟道:“低身鏘玉佩,舉袖拂羅衣,對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飛!”
這一瞬間,西平公主的心都醉了,拓跋嗣雖然博學多材,可是哪有衛風這份本事,專門吟討女孩子歡心的詩句?這一刻,她徹底的拋去了過往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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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八章勸說劉毅
衛風這裡歡聲笑語,西平公主與崔鶯都被哄得嬌笑連連,劉裕卻沉著張臉,帶著劉穆之、謝晦、檀道濟與沈林子等心腹回到了太尉府,至於召他入宮的黃門,連睬都不睬,劉裕已經沒心思與司馬德文虛以尾蛇了。
劉裕高踞上首,先簡要的介紹了與衛風的交談內容,又問道:“今日諸位都見著了,朝庭已危險至急,與姚興的盟約也將毫無用處,我北府軍須獨立抵擋明軍,咱們該如何應對?”
檀道濟恨恨道:“都是劉毅與諸葛長民那兩個鼠目寸光之輩,大敵當前,不思團結,反而分裂奪權,否則,我北府軍縱然勢弱,又何懼明軍?”
在場的人都沒意識到,他們把對衛風軍隊的稱呼,已經不自覺的改為了明軍,這說明在潛意識裡,都承認了明國的合法性,而且是實力比朝庭更加雄厚的一方豪強!
沈林子接過檀道濟的話頭,擺擺手道:“抱怨又有何用?那姓衛的既然稱了明王,將軍,您不如也稱王吧,索性廢了天子,自立一國,也便於集中力量與那姓衛的周旋,他雖斷言關中大亂,可事實如何誰又知道?說不定姚興、拓跋烈與劉勃勃識破了他的詭計,聯結一心不發生動亂呢?”
劉穆之搖搖頭道:“沈將軍,將軍此時不宜稱王,首先,即使稱王聲勢也比不上明王,將軍又從哪擒來敵國君主祭天?何況稱了王,便是徹底拋棄了朝庭。無論如何,朝庭是大義名份所在,尤其我北府軍目前勢弱,更需要把朝庭牢牢抓在手上,老夫多嘴問一句,諸位可有人存有投靠明王之意?”
劉裕接過來道:“先生問的不錯,大敵當前,須上下一心,如有人想投奔明王,本將必不阻攔。可放任離開!”
檀道濟率先表態道:“末將受將軍知遇之恩。無以為報,唯有此生此世追隨將軍!”
沈林子也道:“豈能因敵勢大便投之?如有人要走,將軍說了不阻攔,就不會阻攔。但我沈林子。願與那姓衛的周旋到底。既便兵敗身亡又何懼之有?”
其實謝晦有了些動搖,他是士人,是讀書人。凡事的出發點是以宗族利益為先,不會如沈林子、檀道濟等武將那樣一時熱血上頭,他已經不看好朝庭了,可是處在眼下的形勢,告辭離去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除非是一點臉皮都不要,劉裕與劉穆之相互配合,以退為進,逼死了所有人的退路!
謝晦心裡無奈之極,卻只能拱了拱手:“晦自幼年被將軍提撥,如何能於將軍危急之時離去?晦願與將軍共進退!”
其餘諸將無論是否真心,也只能紛紛表態支持劉裕。
“好!”劉裕銳目一掃,猛叫一聲好:“諸位之恩義,劉某銘記於心,日後必不負諸位,當務之急,是分別遣使往姚興、拓跋屈與劉勃勃處,申明大義,並可適當作些讓步!
其次,明王挑明了將攻打大江以北,依本將所見,絕不是虛言,而江北的防中之重是豫州,若壽春、譙陷入明軍之手,歷陽、廣陵、下邳都有可能依次失陷,介時,他再由河北發兵,兩面夾擊,青兗危矣,不知諸位有何良策破之?”
劉穆之站起身,走向了置於殿心的一副山川地形圖,其餘諸人也紛紛圍了過來。
劉穆之伸手一指:“明王回返江陵,不會急於出兵,一是觀察關中形勢,若是關中生亂,他必然先攻關中,若關中暫時無機可趁,他會於秋末冬初移師南陽,真如他所言與我北府軍纏戰,給關中施加壓力,這就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