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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茱麗婭點點頭道:“使君,你這話的確挺難聽的,哪有平白咒人死的道理?不過您說的也對,在海上呆久了,基本上都會有風濕等關節疼痛,能把人折磨死,還沒法治癒,有福仙膏來鎮痛麻醉,也算不錯了,而且每一次出海就相當於拿自己的生命在冒險,但茱麗婭還是希望叔叔能夠平平安安的。”
衛風善意的笑道:“茱麗婭,如果下次你叔叔再來,我會試著勸他留下來,不要再跑了,他要是能戒掉福仙膏的話,我可以弄個官給他噹噹,專門負責商業貿易這一塊,你叔叔做生意是個人才,不過戒不了也沒什麼,留在我們中土頤養天年也是可以的。”
茱麗婭突然古怪的看了眼衛風,冷哼一聲:“使君,茱麗婭先謝謝您了,但您好像還欠著茱麗婭十萬金幣吧,您雖然從來不提,茱麗婭卻記著呢,到時候就給叔叔養老吧,即使他天天吸福仙膏,也夠他吸一輩子了。”
衛風老臉一紅,心裡到底是西方人啊,對金錢半點都不含糊,但只能尷尬的笑道:“茱麗婭,我怎麼可能賴你的錢?我只是覺得你暫時用不到錢,所以先幫你存著了,呵呵~~你可以都隨時支取的。”
茱麗婭的心情顯然好了些,丟了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過來。
衛風不敢再撩撥茱麗婭了,他可捨不得真掏出十萬金幣,於是看向了劉興男,沒話找話似的問道:“劉興男,你說你父親會不會站在石頭城上看著我們?”
“這…”劉興男怔怔的望向了石頭城,仿佛真的在尋找著某人,好一會兒才提議道:“將軍,看不大清楚,再靠近點吧?”
衛風向後揮了揮手,船隻漸漸向石頭城調轉了方向,在距城池三百步外猛一聲呼喝,穩穩懸停在了江中。
石頭城依石頭山而建,南開二門,東開一門,南門之西為西門,城池依山傍水,夾淮帶江,險固現時勢威,城內置石頭庫、石頭倉,以儲軍糧和兵械,在城牆高處築有烽燧,是保衛建康的重要軍事要塞,由於石頭城以石頭山西坡天然峭壁為城基,因此城牆高度約為五到六丈,恰與艦首平齊。
劉裕果然站上了城頭,與早幾年相比,頭上多了些斑白,眼角的皺紋也更深了些,只是目光依然銳利,顯示出他那堅強的鬥志,劉興男不由小芳心一酸,眼圈也紅了起來。
衛風連忙拍了拍她,拱手呵呵笑道:“多年不見,劉兄風采更勝往昔,著實是可喜可賀啊,不知嫂嫂可還安好?”
劉裕在目不轉睛的打量著衛風的艦隊,一眼望去,竟無邊無際,尤其是那數十艘張著白帆的超大型艦船,他雖然從劉毅那裡了解到了些情況,可是當真見著,仍是心下一片駭然,這種船與歷來的任何船隻都大不相同,尖頭,兩側船舷急速向下收縮,憑著他的經驗,一眼就可以判斷出,速度必然極快,再配上艦船本身可以發射犁頭鏢與石彈,簡直是恐怖之極了。
見著衛風打招呼,劉裕也回禮道:“拙荊一切無恙,愚兄謝過衛將軍的關心,倒是衛將軍你,短短數年便連克強敵,立下赫赫威名,果然是後生可畏,愚兄慚愧啊!”
衛風微微笑道:“北府軍底蘊深厚,早晚一飛沖天,對了,雙雙姊數年前已於番禺為我誕下一子,活潑機靈的很,只可惜出門匆忙,否則理該把他帶來與舅父舅母認個門才是。”
劉裕眉眼一展,歡喜的笑道:“哦?不忙,機會多的是,另外不瞞衛將軍,愚兄去年納了個妾氏,至今已有七個月的身孕了。”
第四七六章路遇糾紛
衛風與劉裕兩人,隔著滔滔江水,你一言我一語的拉起了家常,各自介紹著自己家裡的情況,說到高興時,更是相對哈哈大笑,就仿佛多年未見的知交好友似的。
見著衛風與父親言談正歡,劉興男那高高提起的小芳心也徐徐落了下來,好容易瞅著個空檔,劉興男立刻揮手喚道:“父親,小女是興男啊,您和阿母都好吧?”
“嗯?”劉裕連忙看了過去,自從劉興男被衛風拐帶走之後,他就再未見著這個女兒,足足有五年時間,也該是二十芳齡的大女郎了,果然,眼前的劉興男婷婷玉立,個頭高挑,美貌竟然直逼劉嬌,使得劉裕禁不住的一陣恍惚,一股歲月如梭的感慨瞬間填滿了心頭。
劉裕晃了晃腦袋,這才定下心神,放聲問道:“興男,為父與你阿母都好,請轉告阿嬌不用擔心,倒是你,你不在江陵呆著,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年幼時性子野也罷了,如今早成了年,不在家相夫教子成何體統?”
“父親…”劉興男沒料到父親一張嘴就是責怪,俏面立時現出了一層委屈之色。
衛風卻哈哈大笑道:“劉兄有所不知,興男尚是完壁之身,暫時不需要相夫教子,請莫要責怪興男啊!”
“哦?”劉裕大為動容,驚疑不定的目光連連打量著衛風,在他看來,劉興男連孩子都該有了啊!
衛風跟著解釋道:“劉兄乃天下有數英傑,兄弟我縱是對興男再有愛慕。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娶了你的女兒,我已經與興男約定好了,他日我北克中原之時,便是我向劉兄求親之日!”
無論衛風有沒有與劉興男作這個約定,劉裕都挺欽佩衛風的,自祖逖北伐中原以來,庾亮、桓溫都有北伐之志,可是有誰連破過北方兩大強國?同時劉裕也能明白衛風的意思,那就是將來光復了中原,自己與衛風之間也該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