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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肥可以稱得上來去如風,又過一天的同一時刻,他已經出現在了拓跋儀的身邊,在聽取了匯報之後,拓跋儀的眉心越擰越緊。
殿內的氣氛較為沉悶,長孫肥插嘴道:“衛王,那姓衛的簡直是不把您放在眼裡,而且他設的天津縣,擺明了是覬覦薊,末將以為絕不能讓他坐大,否則,只要稍有疏忽,他會直接發兵來攻,這倒不是咱們魏人怕了他,而是養虎遺禍,終有一日成心腹大患!
他以為他是誰?莫非憑著那區區營寨與未成形的城池就能擋得住我大魏鐵騎?笑話!我大魏連薊這樣的堅城都能攻克,破他易如反掌,末將願領軍前去,把那姓衛的擒來,交您發落!”
拓跋儀冷冷笑道:“此人因為他姓衛,就不許人稱衛王,果然是夠狂,也罷,孤親自跑一遭,去會會他,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長孫肥連忙勸道:“衛王,一個狂妄之徒何必您親自出馬?末將願立軍令狀,必然手到擒來!”
“誒~~“拓跋儀擺擺手道:“孤這衛王乃主上所賜,他辱我便是辱陛下,孤若不理,主上或會暗生不快,你知道的,也不知是哪個狗賊給主上進獻的寒食散,僅僅數月,主上便性情大變,對昔日舊臣多有猜疑不滿,如果是數月之前,他姓他的衛,孤做孤的衛王,完全可以不予理會,可是,哎~~”
拓跋儀嘆了口氣,聲音中包含著一縷微不可察的失望,所謂共患難易,共富貴難,從表面上看,拓跋珪是服食寒食散才性情大變,但他的本質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開國明主,必然個性極強,手段狠厲,如何會容忍手下逆著自已的心意?只不過,目前的拓跋儀也僅限於那一丁點失望,而沒有任何的不滿。
長孫肥顯然明白拓跋儀的顧忌,嘆了口氣之後,問道:“衛王,既然如此,末將就不多說了,不知您欲領多少兵馬前去?”
拓跋儀沉吟道:“衛將軍雖然年輕,卻屢戰屢勝,尤其是擅於以騎兵奔襲,數年前,他以騎兵奔襲孫恩,解了京口之圍,去年,又膽大包天以孤軍深入燕國腹地,生擒燕主慕容熙其及以下兩萬多人,聽說連慕容熙最寵愛的皇后與昭儀也被此人搶了去,由此可見,這衛將軍膽大心細,果敢謹慎,乃一天生將才,輕視不得啊!
孤受主上之託,領八萬軍攻打薊,陣亡約有五千,俘獲收編燕軍一萬五千左右,這樣罷,薊暫時委託給你,縱使燕軍來攻也莫要出城,孤領步騎五萬、燕國降卒一萬,合計六萬人,五日之後出兵,若是順利的話,一個月內可還!”
拓跋儀鄭重的施了一禮:“末將先預祝衛王馬到功成,這就出去替衛王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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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也就是九月初一,拓跋儀領步騎六萬、其中還有少量的床弩與投石機等攻堅武器向天津浩浩蕩蕩行去,之所以是少量,是因為北方胡騎以不以弩箭見長,攻城一般是繞城飛射,然後堆土奔上城頭,但是在百年來與晉軍的連續作戰中,又得到大批晉人效力,漸漸地也開始採用攻城器械,卻還未占主要地位,所以拓跋儀帶的投石機與床弩各為百架左右。
二百四十里的路途,走了五天,於九月初六抵達了天津城下。
與長孫肥來時所見不同,營寨已經拆除,除了船上的人手,所有人都進了城,雖然城池尚未修築完工,有相當一部分只有丈許高度,可城池的堅固總要好過營寨不是?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城池居高臨下,弩炮與弩箭可以射的更遠,因此衛風把那十條戰艦上的弩炮暫時拆卸下來安放於城頭,原本每條船裝備投擲式弩炮十架,弩箭式弩炮六十架,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憑空增加了七百架弩炮,加上原有的四百架弩炮,這就是一千一百架,另外還有六千神臂營與萬名弓箭手,這構成了守城主力。
儘管這座未完工的城堡武裝到了牙齒,卻沒有城門,除了臨海的那面魏軍沒法來攻,另外三面都是一個黑洞洞的大口子!
衛風也無可奈何,城門並不是找兩塊木板釘起來就可以的,必須要以堅厚的木料,還要在門上包有鐵板,再用戴帽的門釘釘住,本身製做工藝就非常複雜,更關鍵的是,城門周邊的一圈城牆必須要以粗大青石徹就,而不是土牆可以湊和。
其實沒有城門可以從內部把城門堵死,但衛風連想都沒起過,因為城裡的騎兵出不來,他可不是被動挨打的主,所以只在城門及外圍放置拒馬,角岩等障礙物,並給每座城門布置兩架弩箭式弩炮,一隊神臂弩手與數百名弓箭手,同時還把騎兵安排在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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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三章不算偷襲
按理說,衛風的布置已經天衣無縫了,但城頭的所有人都把精神繃的緊緊的,關鍵是魏軍惡名昭著,自從數萬燕國降卒於參合坡被坑,慕容垂又於參合坡舊地吐血身亡以來,魏軍就成了戰無不勝與兇殘凌厲的代名詞。
更何況拓跋氏丁口多,名將輩出,如拓跋珪、拓跋儀、長孫肥、穆崇等都是可以獨擋一方的將才,這一點要遠遠強過北府諸將,北府軍自從劉牢之慘敗於慕容垂之後,就失去了進取心,北府宿將紛紛南歸,捲入了朝庭的政治旋渦當中。
軍人參與朝堂爭鬥,直接後果便是軍紀愈發渙散,戰鬥力低下,這是由無數歷史經驗所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