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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均是面面相覦,這他娘的,姓衛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把主意打桓玄頭上了啊?不由把神色各異,其中以忍俊不止占了大數的目光投向了桓玄。
桓玄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儘管他極不願意衛風牽扯出自已的父親桓溫,卻偏偏沒法反駁,這兩件事在本質上是一樣的,桓玄還時常以父親的武勇引以為傲呢,否定衛風,就相當否定桓溫,更相當於否定孝道!
桓玄下意識的向卞范之看了過去,卞范之的臉面略有些苦澀,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由於事關父親,桓玄再不能裝聾作啞,只得勉強堆出了一副讚許的神色,向上略一施禮:“衛將軍言之有理,忍辱負重三年終為姻親討還公道,實為孝道楷模,請陛下予以表彰!”
剎那間,殷仲文與王愉的面色難看無比,桓玄的表態,相當於首肯了衛風入士,與之相反,王凝之、謝琨與褚爽則是欣喜若狂!
褚爽跟著就道:“衛將軍身份、才情、品行,三者兼具,恢復士籍水到渠成,請陛下下詔允衛將軍入士!”
“不可能!”司馬德文卻不死心的打斷道:“此人表里不一,實為一虛偽小人,諸位絕不能為他外表欺騙,如若讓他入士,將來必為禍社稷!”
“呃?”數十雙看好戲般的目光紛紛投向了司馬德文,衛風也緩緩轉過腦袋,淡淡道:“琅琊王可否說明白點,衛某如何表里不一,又如何虛偽了?”
“哼!”司馬德文冷哼一聲,臉面擰去一旁,一副我不和你辯,我就是為難你了的模樣。
王神愛那千年不變的冰山玉容也現出了一絲不悅,清叱道:“琅琊王,朝堂不是無理取鬧的地方,你既然反對衛將軍入士,還煩請拿出理由,別平白落了宗室的臉面!”
司馬德文油鹽不進,絲毫不讓的拱了拱手:“嫂嫂莫要偏坦,德文絕不容他入士!”
王神愛已經把王蔓視如比親姊妹還親,在她眼裡,王蔓的事,就是她的事,這倒好,連桓玄都不反對,自家小叔叔反而胡攪蠻纏,縱是以她的恬淡性情,都不禁暗生惱火,剛要再斥,衛風已施禮道:“臣多謝陛下與皇后殿下仗義直言,但臣有些話想問琅琊王,請准許。”
王神愛斂下怒容,示意道:“衛將軍,請講!”
衛風看向了司馬德文,冷冷笑道:“琅琊王為何對衛某仿如不共戴天?或許在旁人眼裡,你是因相王之死而記恨,衛某滅了相王全族,你出於孝道,故而千方百計刁難衛某,可是?”
司馬德文稍稍一怔,說實話,在衛風提起之前,他還真沒想到有這個茌,可快速一回味,的確是個不錯的藉口,衛風講孝道,自已也講孝道,看他有何話說,豈不是勝過胡攪蠻纏?
司馬德文當即擠出了滿臉的悲憤欲絕之色,義正嚴辭道:“正是!”
第三一九章罷去司徒
司馬德文的正是二字擲地有聲,在滿臉的悲憤烘托之下,竟有不少人現出了同情之色,想想也是,衛風為姻親討還公道是為孝,那麼,司馬德文刁難衛風又何嘗不是出於孝道呢?
雖然人人都清楚司馬道子既便能逃得過衛風的毒手,也未必不會被桓玄抄家滅族,可現實是,司馬道子滿門死在了衛風手中!
司馬德文把眾人的反應一一收入眼底,不禁腰背一挺,臉面的悲色更增!
王凝之、褚爽與謝混的責怪之意毫不掩飾,在他們看來,原本是十拿九穩的事,幹嘛多此一舉?這不,生變故了吧?王神愛更是美目中射出了一絲惱怒,她感覺,衛風不過是徒有其表,哪有架好梯子讓敵人順著向上爬的道理?
桓玄與卞范之卻不敢怠慢,雙雙相換了個狐疑的眼神,他們把衛風視作勁敵,自然做了全方位的了解,依著這人的一貫精明表現,怎麼可能出此昏招?難道另有企圖?
所謂只有敵人才了解自已,這話果然不假,“哧~~”衛風輕蔑的笑了笑,一字一句道:“琅琊王,你莫要抬高自已,你沒那麼偉大,你敵視我的根本原因在於呷醋,你妒忌我,吃我的醋!”
“你…血口噴人!”司馬德文有如被踩了尾巴的老貓,立時暴跳如雷:“孤妒忌你?孤堂堂皇室貴胄、琅琊王,怎會吃你一個小小庶人的醋?笑話,簡直是無稽之談!”
司馬德文不分辯還好。這一分辯,立時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否則,如果真是莫須有的污衊,為何會如此暴怒?要知道,能安然坐在太極殿中的人物,十之**都是人老成精,絕不會被幾句遮掩之辭蒙蔽過去。
“哼!”衛風冷冷一哼,跟著道:“琅琊王,你既然說衛某血口噴人。衛某就拿出證據!首先。你妒忌衛某以王孝伯遺女為妻,你不要不承認,你哪一次見著衛某妻室不是屁顛屁顛大獻殷勤?只可惜,全白費了心思!
衛某一小小的庶人。都能娶得貌美如花的高門士女。而你。身為堂堂琅琊王,至今仍是孑然一身,你不要說與文麗妹妹訂了親。訂親不是成親,在洞房花燭之前,一切都有可能,這一點放後面,衛某會與你另作分說。
其次,褚府君賞識衛某,將靈媛許配於我,而你三年前曾被褚府君拒過婚,當你得知衛某同時擁有太原王氏與褚氏兩大美人兒,尤其還是拒婚的原因竟然與衛某有關,你會不憤怒?恐怕你已不僅止於妒忌,連把衛某扒皮抽筋的心思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