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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施工現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每天十二個時辰,每人只給休息三個時辰,即使是工業革命初期的資本家見著,也要豎起大拇指,對衛風贊一聲強!
這已經不是剝削的問題了,而是榨取每一分價值,如果這些高句麗人事先知道會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恐怕有相當一部分在城破之時就自殺了事了,而且他們想反抗也沒法反抗,所有人都是以繩索每五個人一組串在一起幹活,頭頂上還有嚴陣以待的晉軍戰士,只要有誰敢互相交流,立刻就是一箭射去!
在殘酷的高壓下,蔣宣於七月二十八日率一萬軍遠征百濟時還有兩萬四千名俘虜,可是在他於八月二十五日回返之後,工地上的人手只剩下一萬三千名了!
好在他帶了兩萬五千人的生力軍回返,其中包括百濟的權貴、平民與被俘的軍卒,百濟王阿萃王也被生擒,讓衛風推去了海邊斬首,除了勞動力,蔣宣還帶回百濟女人約一萬五千名,其中的王后、王妃、郎女與權貴女子近千人,全部分配給了有功將士,另外得到了六十多萬石的糧食與牛羊等牲畜數萬頭,其他金銀之類不值一提,遠遠比不上在新羅所獲,這沒辦法,百濟數度被高句麗劫掠,還需要向高句麗進貢,這個國家除了丁口,已經榨不出油水了。
衛風迅速把新加入的勞動力安排起來,施工進度果然大有加快,按照計劃,十月中下旬,城池與港口應該可以全部完工。
在蔣宣回返的同一天,薊已於五日前失陷,拓跋儀正在城裡安撫著百姓,如今的魏國不需要屠殺戰俘了,改為使用懷柔手段來獲取燕地百姓的民心。
“踏踏踏~~”突然一匹快馬疾馳而來,拓跋儀看的清楚,這是他在城池將破之時派出去探路的斥候之一。
不多時,這名斥候翻落馬下,施禮道:“稟衛王,末將在距薊以東二百四十里的海邊發現有人正在修築城池,這座城池抵著海岸修築,故特來回報!”
“哦?“拓跋儀的眉頭皺了起來,目中射出了濃濃的不解,在當時很少會有人把城池設在海岸線上,一般在沿海修築的城池都會往內陸縮個一二十里,即使如番禺這類的貿易大城,也不是緊鄰著大海,因為居住在海邊,常年的濕氣讓人受不了,還有海潮的侵襲也會損害城池,這究竟會是誰呢?
拓跋儀問道:“有多少人手?來自於何處?你還看到了什麼?”
斥候答道:“來自於何處末將沒有看清,對方有數萬軍卒,末將不敢靠的太近,但是在城池後方一直延伸到海里,有數萬勞役似乎在挖掘水池,末將懷疑,築城用的土石便是由水池中取出。”
第四四一章半步不讓
這話一出,拓跋儀更加的不理解了,但是臉面現出了一抹凝重,在薊的附近出現一支數萬人的武裝力量絕對不是好事,尤其還是摸不清來路。
拓跋儀轉頭問道:“你們誰說說看,這究竟是什麼人?”
鎮遠將軍、兗州刺史長孫肥拱了拱手:“衛王,末將以為燕人不大可能,燕人如有在海邊築城的能力,為何不救援薊?晉人雖然仰仗舟船馳騁於江海,但桓玄正忙於代禪,北府軍自劉牢之死後也雄風不再,如何能把手伸到北方?而秦人在海邊無尺寸之地,如果說是秦人,那更是無稽之談,莫非是來自於高句麗、百濟等蠻夷小國?”
拓跋儀的眉頭越擰越緊,長孫肥排除中土的三大勢力有理有據,只是高句麗等小國有動員數萬人築城的能力嗎?而且還是在距離薊僅兩百四十里的海邊,要知道,這點距離以輕騎一日夜即可抵達,他們哪來如此之大的膽子把手伸到中土?
拓跋儀心頭的疑惑愈發難解,長孫肥卻又道:“衛王,末將願領百騎前去會一會,當面詢問可知來意。”
拓跋儀略一沉吟,便點點頭道:“也罷,以禮相待,莫要去對方營寨,問完即回。”
“遵命!”長孫肥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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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四十里對於疾馳的騎兵不算什麼,第二天的同一時間,長孫肥已經出現在了天津沿海,首先看到的是一座方圓五里的城堡。以土石築成,有的地方高度在一丈左右,大批衣衫襤褸的勞役在軍士的押送下擔土築城,另有一部分高度在兩丈左右,有明顯的女牆,以長孫肥的經驗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座城池的外牆最多一兩個月就可以完工。
在城池右側有一個碩大無比的營寨,從規模上看,營寨能容納十萬人左右,由於被寨牆擋著。看不清裡面的清況。
但更令長孫肥留意的是。在城池後方緊挨著海邊,的確正在挖掘一個碩大的長條形水池,尤其是沿著海岸線,陳列著密密麻麻的船隻。粗略一估。數量約有兩千多艘。甚至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四五十丈長的大海船!
長孫肥頓時倒吸了口涼氣,他立刻就排除了高句麗、百濟等小國的可能性,如此浩大的工程。即使是燕人都未必有能力進行,更別提大海對面的蠻夷了。
在晉人眼裡,羌、氏、鮮卑、匈奴都是蠻夷,可這些種族不這樣認為,都已經立國稱帝,有了傳承正朔,早就擺脫了蠻夷的身份,但他們也不敢把晉人貶斥為蠻夷,而是把高句麗、契丹、夫余等弱小的種族稱為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