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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衛風的表情瞬間僵硬!這不僅止于震驚,還在於強忍著不讓自已哈哈大笑!在他原先的預計中,如果能矇混過關的話,打個八折就心滿意足了,可慕容熙直接給個五折,價格也太公道了啊!
馮跋則恰恰相反,臉面布滿了苦澀,他雖然還沒理出頭緒,但價格減半不是和白送差不多嗎?只不過,即然由慕容熙拍板,丁太后又與慕容熙有著扯不清的關係,犯不著為幾匹馬結下兩個仇家,有時官場上的小小糾紛足以在關鍵時刻要了命,另外他對衛風也頗為欣賞,心想就讓他占個便宜吧,反正馬匹也不是自家出,他慕容家都不心疼,自已操什麼心?
無奈的嘆了口氣,馮跋苦笑道:“由河間公做主便是,本將倒是恭賀衛將軍了!”
占了便宜最忌諱再賣乖,因此衛風鄭重的向上拱了拱手:“價格得以順利擬定,全賴太后、河間公與馮將軍,衛某多謝了!”
丁太且顯然心情不錯,手臂抬了抬,嗔怪道:“之前都說過了這是私宴,衛將軍怎麼還來這套?你們南人呀,就是禮數多,多的讓人渾身不自在,好了,日後咱們兩家合作的機會還多著呢,別搞的像個外人似的,你是我大燕國的貴客,龍城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衛風心想,該是你的錦帳永遠為自已敞開才對吧?突然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感覺自已成了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不過,他從來就不是個刻板的人,既然落到了實惠,又何必惹來丁太后的不快呢?明日交換過文書,約定好具體交易內容與時間方式立刻閃人,於是訕笑著連聲稱是。
衛風的這種表情被丁太后誤讀為了害羞,心頭更添喜愛,當下把目光投嚮慕容熙,提議道:“聽說南朝有逆賊孫恩,聚眾十餘萬作反,雖然被暫時打退,但明年開春或將捲土重來,而我大燕與南朝有遙遙數千里之距,既使衛將軍自明日開始操辦交易一事,以來回奔波往返,再加上收集糧草鹽鐵,恐怕交易完成最快也是春暖花開時節了,根本沒時間訓練騎兵,還談何以騎兵破去孫恩?因此,出於戰事緊迫,且衛將軍的品性頗得哀家歡喜,故哀家以為可先墊付五千匹戰馬給衛將軍應急,河間公,你的意思呢?”
這一瞬間,丁太后在衛風心目中的形象猛然被撥高了幾分,那微圓的臉頰已不僅止於順眼了,而是艷冠苻訓英與苻娀娥!
慕容熙不假思索道:“倘若馮將軍無異議,一切依太后所言!”
丁太后把目光轉向了馮跋,事到如今,馮跋除了在心裡反覆念叨著蕩婦誤國,還不至於開聲攔阻,只得一邊暗暗讚嘆衛風的好運氣,一邊施禮道:“末將也無異議!”
“好!”丁太后舉起酒杯,喜道:“今趟衛將軍大功告成,也為我燕晉交好,諸位滿飲以賀之!”
衛風雙手舉杯,接過來道:“太后、河間公與馮將軍的好意衛某已無從稱謝,只能記在心裡容後圖報,此時此刻,唯有自飲三杯以表達感激之情!”說著,一飲而盡!
無論席中這三人是出於什麼目地,但衛風這會兒的確挺感激的,來之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龍城之行會有如此完滿的結局,當即面不改色的連灌兩杯,第四杯才與眾人虛碰之後一口喝乾!
“衛將軍好酒量,看來南人也不乏豪爽之士啊!”丁太后滿意的兩眼直冒綠光,稱讚之後,又輕啟朱唇:“樂起!”
頓時,殿內樂聲大作,但令衛風奇怪的是,只聞樂聲而不見歌舞姬起舞,不由把徵詢的目光投向了丁太后。
丁太后起身笑道:“衛將軍,你恐怕有所不知,我燕人但凡有重大慶典,須與會嘉賓載歌載舞來表達喜悅,衛將軍,你與你的同伴不必拘束,來吧,咱們歌舞同慶!”
這話剛落,丁太后仿如變了個人似的,揮舞起雙臂,腰肢隨著鼓點作著有節奏的扭擺,一走一趨的步向了階下。
衛風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到底是燕人啊,換成朝庭的太后或皇后,打了雞血也不敢如此放浪形骸吧?
還在目瞪口呆中,兩名侍妾已雙雙把衛風攙起,向著場中走去,其餘慕容熙、馮跋與李駐也在各自女伴的陪同下,紛紛來到殿心,歌舞姬們這才一涌而入,傾刻間,場中幾十名衣著暴露的妙曼女子圍著三名男人揚歌起舞!
丁太后手舞足蹈,引頸唱道:“日月光天兮貴客來,江左佳人兮曰衛風!”慕容熙跟唱道:“願結交好兮登衡,破拓跋氏兮馳誠!”馮跋也唱道:“雲電大振兮地兩分,燕北晉南兮列二聖!”
衛風正聽的津津有味時,丁太后已湊上前,搖了搖他的胳膊,以眼神示意接唱,於是,衛風唱道:“玉人起舞兮香滿殿,太后恩德兮莫不思!”
本該接下來是李駐唱的,但丁太后一聽到衛風的讚頌,已是喜不自禁,搶過來唱道:“尊彼汝兮昔化貞,未若今日道風明,歡歌載舞以為賀,燕晉同心光四表!”
丁太后的餘音還未落下,已有婢女稍稍把燈火撥滅了大半,殿內立時陷入了昏暗當中,趁著男男女女擁擠成一團,丁太后伸手對著衛風胯下輕輕一撫!
“嗯?”衛風渾身一麻,轉頭看去,丁太后的目中正滿含著期盼之色,再向左右一看,慕容熙與馮跋已大快其手,對著身邊的女人上下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