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譙縱采守勢,紮下連營,並有涪城援軍正在趕來,陶潛於兵至的當日便兵分數路,一一攻克,當陣斬殺侯暉等人,於是譙縱各地守軍相繼瓦解,譙縱出逃,偽尚書令馬耽封倉庫獻成都出降。
陶潛率軍入城之後,誅譙氏全族,安撫百姓官吏,譙縱眼見大勢已去,自縊身亡。
當消息傳到衛風處時,衛風立刻向朝庭表陶潛為益州刺史,並向司徒府請求允陶氏入士。
衛風取得了巴蜀,不但能解決糧草問題,後方也將再無憂患,而且對於陶潛他還是挺信任的,相對來說,陶潛的公心大於私心,又有著中國傳統儒生視金錢為糞土的優良傳統,只要能收束住性子,巴蜀安定也就是三兩年間的事。
同年,慕容懿經長期準備之後,終於了發動兵變,卻被早有預備的馮跋斬殺,馮跋也順理成章的掌握了燕國的軍政大權,這引來了燕主慕容熙的不安,欲殺之,使得馮跋兄弟逃匿深山。
而慕容熙自苻氏姊妹被衛風擄走之後,性格大變,多行暴政,百姓每有怨恨,因此馮跋兄弟糾從數十人,重新潛入龍城,成功殺死了慕容熙,擁立慕容寶的養子慕容云為主,慕容雲任馮跋為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錄尚書事、武邑公,使得燕國實際上落入了馮跋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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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一章拓跋儀又來
與燕國有關的消息接二連三的傳入拓跋儀這裡,使他心癢難耐,卻只能坐視大好時機白白逝去,燕國由馮跋執政,在短短几個月之內,連施重手,振頓朝政,肅清吏治,勸課農桑,省徭薄賦,設立太學,重視教育,對內平定動亂,對外向柔然、契丹示好,已經初步穩定了燕國的局勢。
其實之前燕國動盪,正是攻打龍城的最佳時機,可是薊的兵力被天津死死牽制住,動彈不得,與錯失大好良機相比,更令人心焦的是,拓跋珪給拓跋儀定下了三年撥除天津的最後期限,已經兩年過去了,卻半點頭緒都沒!
拓跋儀煩燥的背著手走來走去,眉心緊緊擰起,長孫肥也是臉色陰沉,看了看拓跋儀,搖搖頭嘆道:“衛王,要破去天津,最好的法子便是把守軍誘出,以優勢騎兵伏擊圍殲,可是自您就任幽州刺史以來,凡是能想到的法子都使了,比如暴露糧道,發中山、薊妙齡女子於附近現身等等諸多方式,可天津守軍油鹽不進,就是縮在窩裡不出來,哎~~依老夫看,不如與主上實話實說,若是趁著主上高興,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拓跋儀不假思索道:“孤來天津兩年了,如今手上兵力又有了八萬之眾,一戰未打知難而難,主上會如何看孤?百官僚屬會不會在私下裡議論?孤可丟不起那人,再把話說回來,即使孤心生退意。可是近兩年來,主上愈發的喜怒無常,誰知道主上何時龍心大悅?又有誰敢保證會不會突然反臉?”
長孫肥沉吟道:“依衛王的意思…是要強行攻打?”
“哎~~”拓跋儀也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打還能如何?好在天津守軍只有一萬餘眾,而我八萬大軍發兵七萬,料來不會再招致上回那般慘敗。”
長孫肥苦笑道:“即便能破去天津,至少也要陣亡三四萬人,而且必須要速戰速決,聽說那衛將軍在桓玄代晉室自立後不久,便由廣州出兵,輕取湘、荊二州。又奇襲武關。迫使姚興放棄南鄉、順陽、新野等十二郡土地,之後趁著譙縱謀反,進軍益州,算起來。晉室江山衛將軍已三分有其二了。麾下各處兵力近二十萬之眾。其中直屬兵力足足有十萬之多,實力大漲啊!
另據細作回報,衛將軍於江陵日夜操演兵馬。料來遲至明年便會出征!
在秦、燕、魏與劉寄奴之間,秦國雖被衛將軍取了武關,但自劉勃勃自立至今,秦國實已陷入了四面包圍當中,衛將軍若遣兵入關,先不提將直接面對秦國十餘萬精銳,就算他滅去秦國,關中也三面受敵,會牽制住他的大部兵力,攻打秦國,眼下不是時機!
另外燕國,由於燕主慕容熙已死,而燕國權臣馮跋與衛將軍也有著幾分舊情,因此衛將軍並無伐燕理由。至於江東的劉寄奴,與衛將軍不但未撕破麵皮,還往來通商,數年之內,兩軍交戰的可能性不大,如老夫沒料錯的話,衛將軍如明年出兵,目標當是攻打薊,所以衛王不妨按兵不動,等衛將軍前來攻打,依託堅城固守,再請陛下發河北之兵,多管齊下,一舉克之!”
“這…”拓跋儀現出了明顯的意動之色,按長孫肥的提議,不失為一穩妥之策,他大略估了估,如果衛風敢來,他有六成把握取勝,可是這一切全都建立在假設的基礎上,如何衛風不來呢?關鍵是,三年之期只剩下一年了,他的時間不多了啊!
好半天,拓跋儀才搖了搖頭:“長孫將軍話是不錯,但那姓衛的未必會於明年攻薊,咱們若是挨到明年再攻天津,久攻不克之下,稍不留神就會超出限期,介時又如何向陛下交待?”
長孫肥沉默無語,按常理來說,行軍作戰最忌諱定下期限,拓跋珪身經百戰,不可能不清楚,可是偏偏訂下了三年之期,置拓跋儀於不利境地,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如今的拓跋珪越來越獨斷專行,逆耳忠言也越來越難聽的進去,現在幾乎已經沒什麼人敢直言進諫了,觸犯龍顏的人,輕則丟官去職,重則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