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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基於猜測,謝道韞不禁看向了謝文蟬,果然,還真發現了些不尋常之處,謝文蟬的神色既不安又有些慌張,而不是合乎情理的焦急與同情,再根據姊妹倆的感情,出這麼大的事,謝文蟬理該把謝文麗拉去一邊好生勸慰才對,可她呢,怔怔站著,這難道不是做賊心虛?只有參與其中,才會不敢上前!
謝道韞至少已經有了五成把握,於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衛風,點點頭道:“光指責是沒用的,重要的是如何解決,文麗失了身是事實,再嫁給琅琊王顯然不合適,既然衛將軍願意對她負責,改嫁給衛將軍也無不可,這是諸般巧合鑄下的大錯,是孽緣啊!
可是琅琊王去年與文麗訂親,足足等了一年,眼見婚期將近,未婚妻卻被人橫刀奪愛,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要不這樣,文蟬不是僅與衛將軍訂了親還未嫁過去嗎?不如換一下,以文麗配衛將軍,文蟬嫁給琅琊王豈不是兩方面都不吃虧?”
第三四五章心愿達成
“妙計!”王凝之頓時猛叫一聲好,目中滿滿的全是讚賞之色望向了他的老伴!
謝文蟬卻是一瞬間俏面煞白,也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謝道韞,心想這是什麼餿主意啊,豈不是意味著剛把謝文麗救出火坑,又把自已推了進去?
一怔之後,謝文蟬又看向了衛風,她與謝文麗不同,謝文麗因著身為司馬德文未婚妻,雖然對衛風有些好感,但平時刻意保持著距離,今日只是被衛風與謝文蟬合謀奪去了紅丸,頗為幾分無奈的意味,若非如此,除非父母提前解除婚約,她未必有勇氣走出這一步。
沒辦法,大多數人都有惰性,明知前面是個坑,在沒有外力干攏的情況下,也會一步步的向坑裡走,直到掉進去再也爬不上來,對於這類人,非要逼,不逼不行!
而謝文蟬由於與衛風有了婚約,不再需要有所保留,偏偏衛風又懂得討好女孩子,使得她暢開了身心去享受戀愛的甜蜜,正身處於熱戀當中呢,讓她離開衛風去改嫁給別人,無論是誰她都不願意,那還不如死了拉倒!
衛風趕緊抗議道:“謝夫人,末將與文蟬情投意合,真心相愛,文蟬如何能改嫁給琅琊王?”
“嗯!嗯!”謝文蟬也顧不得女孩子的矜持了,微紅著臉頰,連連點著小腦袋,這事關她的終身幸福,半點都馬虎不得!
事到如今,謝道韞可以百分百肯定。這的確是衛風設的套,先說服家裡的女人不要跟來,留下充足的行動空間,再有謝文蟬從旁配合,以醉酒為名強行污了謝文麗的清白,造成即成事實!
一想到醉酒,謝道韞不禁細細打量向了衛風,或許是忘了掩飾,衛風眼神清澈,目光炯炯。哪有半點酒醉的模樣?
謝道韞心裡頓時火大。許給他一個不夠,還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對付謝文麗,來個姊妹花兼收並蓄大享齊人之福?對於男人的齷齪心思,謝道韞多少也了解一些。與長相一模一樣、又同為國色天香的孿生姊妹同登床榻。這得是多大的滿足。多大的快樂啊?
‘真是個好色胚子!’謝道韞暗暗啐罵!
衛風的女人論起數量,與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男人動轍家裡數十名歌舞姬妾相比,的確不算多。但他以質取勝,他只對美女有興趣,謝道韞莫名其妙的數起了衛風的女人,突然心中一動,她意識到,衛風有時看向自已的眼神不太對勁,仰慕中帶著微不可察的占有**,儘管只是一閃即逝!
謝道韞控制不住的俏面紅了紅,沒好氣道:“衛將軍,文蟬與文麗兩個你都要,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衛風大大冽冽的一躬到底:“請謝夫人成全!”
“不行!”晉陵公主立刻搶過來道:“姑母說的對,衛將軍,無論你出於什麼理由,污了文麗的清白卻是不爭的事實,看來想不許給你都不行了,可德文那裡如何交待?難道就讓他白白被你奪了妻室?哼!幸好文蟬是處子之身,代替文麗最為合適,至於什麼感情不感情,等文蟬有了自已的孩子,自然不會再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了,沒事的,難過一陣子就好了。”
衛風心頭大急,跟著叫道:“文蟬的紅丸也沒了!”
剎那間,所有的目光又轉到了謝文蟬身上,謝文蟬羞惱交加,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她發現,衛風的最大本事便是敗壞女子名節,可這時,事關後半生的幸福,只能違心的承認。
謝文蟬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以細若蚊蚋的聲音說道:“文蟬一時糊塗,與衛將軍…請阿母見諒!”
始終未開一言的謝混終於忍不住了,怒道:“文蟬,你太讓為父失望了,你與衛將軍情難自禁,即便在婚前為父也可以理解,但是你還未出了喪期啊,文麗可以推託為酒後亂性,而你呢?你如何對得起你冤死的祖父?”
謝混話語中的責怪意味頗重,謝道韞、王凝之與晉陵公主也全都是面帶不滿,謝文蟬的眼眶裡立時蓄上了兩粒豆大的淚珠,膝蓋一軟,正要跪下,衛風已趕忙把她扶住,往身後一拉,護住之後,這才鄭重的拱了拱手:“謝中書,你不要怪文蟬,是末將一時沒忍住,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末將的錯!”
“誒!”謝混一甩袍袖,重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