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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可以想像出安東尼奧掏出琉璃珠之後,大肆吹噓如何如何值錢時的情形,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他娘的,這老鬼死性不改,等下次再來,老子再送你份終生享用不盡的厚禮!’衛風暗暗咒罵了句,又笑道:“對了公義,如今咱們有了充足的金銀,還有一座金山正在開採,已經足夠發行金銀幣了,如果半年之內發行,你認為可有問題?”
謝公義沉吟道:“武皇帝太康年間,一斤黃金兌十萬五銖錢,而在番禺流通的羅馬金幣經測算,實際購買力與之大致相當,因此可以暫時以此為基準,一斤黃金鑄百枚金幣,每枚金幣兌一千五銖錢,其中金銀的約定成俗比價為一比五,也就是說,一枚銀幣可兌兩百五銖錢。
公義找了些足值五銖錢,稱量過後的重量為十三斤,顯然不便於大量攜帶,因此把金銀幣推廣開來,將能有效的促進商貿流通,既然將軍金銀充足,發行自是不成問題,只要足值不假,無非是模具與鑄造費些時間罷了,但不會超過半年。
不過,公義有個提議,五銖錢雖然面值小,重量大,卻不可少,而將軍您已經成功融出了鋼水,料想軍中的用銅量會大幅減少,所以,公義的意思是,五銖錢也同時開爐,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衛風不假思索道:“我下個月得去找慕容熙討還本利,這事你看著辦吧!”
謝公義現出了苦澀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自從來到了番禺,從表面上看,衛風南征北戰,整天不擱家,顯得多忙碌似的,可謝公義是有苦自己知,論起辛勞他一點都不比衛風差,操持政事也煩人的很,好容易市舶司告一段落,緊接著又要鑄幣,就是個操勞命啊!
其實謝公義也明白,衛風手上,至少在政務方面沒什麼人才,畢竟他缺了桓玄與北府軍的沉厚底蘊,短時間內急不得,不禁暗暗轉動起了念頭,是否可以向衛風推薦些人才呢?
可令他無奈的是,士族子弟大多都是鬥雞走狗之輩,這些人吃喝玩樂在行,做事不行,而他熟識的人,基本上都是這一類型,別說推薦給衛風會不會被拒絕,他還沒臉推薦呢,更何況,說不定人家根本瞧不上衛風!
至於謝氏謝重那一系他連提都不會提,儘管謝晦的才能不下於他謝公義,沒辦法,謝公義不是聖人,他與謝混和謝道韞交好,私心總是有的。
謝公義正暗暗搖了搖頭,衛風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你那管事倒也是個人材,要不這樣吧,我想把他要來番禺進市舶司任職,你看如何?”
“哦?”謝公義拱了拱手:“公義先帶他謝過了,回頭立刻傳他過來。”
衛風與謝公義就沒徵詢那名管事的意見,其實根本不用問,管事再牛比也是奴僕的身份,而進了市舶司就等於當官了,由奴一躍為官,再不必仰人鼻息,那簡直是千肯萬肯!
說話間,王誕匆匆來到大殿,分別見禮之後,衛風直言道:“王太守,市舶司既已籌建完畢,自是越早開牙越好,本將想請你遷廣州第一任市舶使,你意下如何?”
王誕頓時渾身微震,謝公義雖然出了不少力,他卻清楚謝公義不可能久留番禺,所以他對自己擔當市舶使早有了充足的準備,可這時,仍是禁不住的心中激動!
由於衛風的州刺史只是四品官,所以市舶使暫時與郡太守平級,同為五品,也只是交廣都督軍府的一個下屬職司,但衛風實力的迅速膨脹使得市舶使的重要性也將隨之水漲船高,甚至有朝一日,衛風能取桓玄而代之,那將來的前程他都不敢想了!
這沒什麼不可能,衛風有不遜於北府軍的實力,又有王謝等高門甲族的支持!
在王誕眼裡,廣州市舶使的前途遠不是他擔任的這不死不活的南海太守所能相比的,於是深深一躬,稱謝道:“既蒙使君信賴,屬下當誓死效之!”
衛風微笑著擺了擺手:“王公快快請起,十日之後,市舶司正式開牙,之前會把印緩送到你手上。”
王誕稱謝起身,又接受了謝公義與鄧逸的恭賀,衛風這才向鄧逸問道:“王公遷市舶使,南海太守因而空缺,本將想請鄧將軍暫代南海太守,如何?”
鄧逸愣住了,他原以為衛風把他從交州要來廣州是跟隨作戰,卻沒料到是這檔子事,只是一瞬間,他就明白過來,衛風的目地多半是讓自己接任廣州刺史,要知道,衛風討伐桓玄只是早晚間事,一旦成功入執中樞,就不可能再兼個廣州刺史,要兼也是兼荊、江二州,甚至揚州刺史!
鄧逸立時現出了感激之色,施禮道:“末將聽從將軍安排!”
衛風站起來拱了拱手:“今晚於州牙設宴為二位賀喜,現在本將先行回府,告辭了。”
“請將軍慢走!”在三人的送別聲中,衛風闊步離去。
根據傳來的消息,劉嬌、謝文蟬、與冼恩卓各生了個女孩,小蘭也生的女孩,她已經有兩個女兒了,而冼恩倩與王蔓生的是男孩,家裡一下子添了六口人,衛風回家的迫切心情根本控制不住!
僅僅一柱香,衛風就回到了家裡,在把孩子們挨個抱了一遍,並分別起了名,這才說出了下個月將討伐燕國的事情,眾女自然是又擔心又失望,使得衛風再三保證才搪塞了過去,但最高興的還是劉興男,因為又可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