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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滴晶瑩的淚珠神奇般的由王道憐的眼角緩緩滑落,手臂也攙的更緊了些,仿佛衛風真要把她送走似的。
兩個女人一剛一柔,尤其是王道憐的胸脯正緊緊貼在胳膊上,衛風大感**,於是另一隻手牽住陳少女,呵呵笑道:“這不是說笑嘛,怎麼當真了?好了,都別哭了,但和你們說真的,出門在外,一切以小心謹慎為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們晚上老老實實呆在館驛,而龍城街面冷清,屋舍破敗,也沒什麼好逛的,這樣罷,我先換身衣服,然後教你們練字,你們作為我的貼身侍婢,不能只會舞刀弄劍,還要文采緋然!”
“嗯!”王道憐抹了把眼淚,點點頭道:“您說的對,但別回來的太晚啊,妾與道憐給您備著熱水與宵夜,現在先進屋吧,您這一身穿著也不舒服,趕緊脫下換便服上身。”
王道憐與陳少女一左一右簇擁著衛風來到屋內,陳少女雖然對衛風不假辭色,脫他衣服卻不含糊,解腰帶,脫外套,整理內服,井井有條絲毫不亂,甚至還從後面摟著衛風由王道憐脫鞋子,完全把自已當作了婢女。
二女的伺候周到又體貼,衛風當然不會傻到自已動手,由於衛風不喜歡戴冠帽,因此王道憐只替他把頭髮束起,扎了方綸巾,配上那瘦削的身材,倒也透出幾分儒雅的江南文士氣質。
王道憐嘖嘖贊道:“將軍,您這一身半點都不差於士家郎君,燕女何曾見過如您這般俊俏人物?如果再敷點粉,即使是您的本家衛叔寶重生都會自愧不如呢,怎麼樣,要不要妾來幫你?”
衛風頗為自得,目含期待的看向了陳少女,問道:“少女,你以為呢?”
陳少女冷冷道:“將軍愛怎麼著妾本不該多嘴,但塗粉抹脂非是男兒所為,將軍身懷大任,理當仗劍踏平天下才是,如今寄人籬下,步履維艱,將軍更應時刻自省,怎能學那些玩物喪志之輩?當然,妾只是名婢女,人微言輕,將軍大可我行我素,妾也自知不討人歡喜,若惹惱了將軍,還請擔待一二!”
“撲哧!”王道憐輕掩小口嬌笑出聲,衛風卻如吞了個蒼蠅般渾身不是個滋味,暗暗搖了搖頭,無奈道:“陳少女,你太危言聳聽了,生活不能一成不變,總是需要些調劑,算了,現在和你說你也不明白,但我還得提醒你,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不要總放在心上,否則,一次傷害會演化為終生傷害,吃苦的還是你,你看看人家道憐,做人得樂觀、開朗,向前看才是正理!
行了,大道理說的太多也沒用,你自已慢慢休會吧,你的傷好了沒有?把裙子掀開我給你瞧瞧!”
起先,陳少女還是一副深思的模樣,可一聽這話,再是性情恬淡也吃不消,連忙推辭道:“啊?不用了,妾已經好了,多謝將軍!您不是要教妾與道憐練字嗎?趕緊開始吧!”
陳少女逃一般的坐上地榻研起了墨,衛風也不多說,大大冽冽向她身後一坐,握住纖腰道:“書寫有三正,正心,正儀,正容!你的姿式不對,來,順著我的手調整身體…”
第一一四章丁太后
(謝謝狼武士與峰霞愛無間的打賞~~)
書法的確能陶治人的情操,剛開始,陳少女與王道憐還給衛風擺弄的渾身不自在,王道憐稍好些,她早有覺悟,侍婢有滿足主家一切要求的義務,陳少女卻四肢僵硬,寫出的字都歪歪斜斜,顯然是發自內的排斥與衛風有過於親蜜的身體接觸。
但沒多久,書法就發揮出了它所獨有的修身養性功能,二女都覺得心神漸漸寧靜下來,仿佛那方塊字具有一種盅惑人心的魔力,也漸漸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恰好衛風自已也需要練字,三人全都沉浸在了書法的天地里,不知不覺中,屋子裡越來越昏暗,衛風正要起身點燈,屋外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李駐大聲喚道:“將軍,馮將軍派人來接您了,請您速速前去赴宴!”
衛風轉頭看向了沙漏,這才酉時(下午五點),到底是高緯高寒地區啊,不禁搖了搖頭,王道憐已催促道:“將軍,您快點吧,別讓慕容熙與馮將軍久等了,真的不要妾與少女陪著?”
衛風站起身,嘿嘿怪笑道:“你們如果想陪慕容熙淫樂,那儘管跟著好了,聽說故中山尹苻謨生有二女,一名苻訓英,一名苻娀娥,皆為國色,不知有沒有落入慕容熙手中,如果有,那再好不過,拿你倆與慕容熙把苻氏姊妹花換來玩玩!”
“將軍您…”王道憐頓時氣的俏面煞白,陳少女冷哼一聲,連忙拉了拉她,示意不要理會。
“你們倆個老老實實呆著,不要亂跑,由李駐陪我就可以了。”帶著滿意的哈哈大笑,衛風推門離屋而去。
出了院門,一陣寒風吹來,李駐立時打了個哆嗦,抱怨道:“龍城怎麼這麼冷?才九月中旬啊,如果落在山陰,該是穿著單衣最舒適的時節吧!”
太陽已經落山,據衛風判斷,體表溫度大約在零度左右,對於僅著里外兩件薄衫的南方人來說,的確很難適應,不過,前來迎接的鮮卑騎士也沒穿皮襖,卻一個個精神抖擻,絲毫不懼那徹骨的寒風。
“唉~~”衛風嘆了口氣,無奈道:“李駐,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已,這就是差距啊,太溫暖舒適容易讓人喪失鬥志,出使完成之後,本將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專門訓練冬季耐寒,以後全軍上下,有條件每年都要分批分次拉到北方來適應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