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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趕緊給向彌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從中挑出八人,向彌頓時暗感頭痛,這擺明是得罪人的差使,然而,主公分派下來還有什麼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大吼一聲:“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
這一吼,向彌卯足了力氣,爭吵聲立時嘎然而止!
向彌又道:“這本是主公賞賜,有什麼好爭的?來!按打光棍的時間長短分配,沒輪到的,先忍著,主公既然說了女人有的是,那就人人有份,你,你,你…”
一口氣,向彌點了八個人,他對寨中情況熟悉,被點到的自然是眉開眼笑,沒被點著也無話可說,的確沒那八人憋的時間長,只能期盼下一次征戰早點來臨。
八人立刻來到衛風身前施禮稱謝,衛風揮揮手道:“你們記住一件事,必須以正妻之禮待之,即使日後富貴了,也不許嫌棄她們,尤其是那兩名失去了孩子的婦人,更要耐心開導,勤奮播種,爭取早日重新懷上!”
“請主公放心!”八人齊聲應諾,衛風卻又不放心的挑選出了從面相上看較有耐心的兩人,把那兩名生過孩子的婦人指派過去,這才讓其餘六人上前。
“走罷,咱們去瞧瞧楊大眼的存貨,其餘人等速做準備,一個時辰之後即刻出發!”衛風吩咐了聲,便領著部分人手向後走去。
小蘭與王蔓也跟了過來,王蔓看了看衛風,笑吟吟的問道:“衛郎可是生妾的氣了?”
衛風本都快忘了這事,一聽這話,頓時臉一沉,不滿道:“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啊!原想弄兩個解解渴,順便給你和小蘭做個婢女,也好照顧你們的生活起居,可你倒好,哪來那麼大的醋勁?你看建康哪個權貴不是蓄養了一大批歌舞侍妾?也沒見哪家的正室操這閒心吧?”
王蔓也不著惱,微微笑道:“衛郎,你將來可是要稱王稱霸的,自然不能讓你沾染上庸脂俗粉,免得讓人說三道四,妾可不是醋勁大,也不是不理解你,而是替你把好關,這是做大婦應盡的責任,你放心,將來遇上合適的,妾不但不會往外推,還會幫著領進門,家裡的事你別操心了,都交給妾和小蘭,你呀,就專心成就你的霸業吧!”
“這…”衛風怔怔的看著王蔓,好半天才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在近段時間的接觸中,他對王蔓也漸漸生了好感,這個女人雖然有些女郎脾氣,但總算擺正了自已的位置,雖不至於百依百順,卻不會無事生非了,何況偶爾與自已唱唱對台戲也還是蠻有樂趣的,同時王蔓的身世可憐,除了自已,她還能依靠誰呢?另一方面,既然結成了夫妻,把家裡的事都交給她與小蘭也是順理成章,算了,再忍兩個月吧!
王蔓與小蘭交換了一個勝利者的眼神,便又問道:“對了,衛郎你總說要投靠朝庭,不知打算投靠於誰?”
這話一出,所有人均是大感好奇,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朝庭派系林立,有司馬氏、有北府軍、有以殷仲堪,桓玄為首的荊州勢力,還有以王謝為代表的傳統士族力量,選班站隊,是一門大學問,直接關係著日後的成敗,甚至都有人替衛風暗暗思忖起來。
衛風卻不假思索道:“義興太守褚爽不正擺在那兒?咱們年前去他那討口飯吃。”
王蔓秀眉一蹙,沉吟道:“褚氏顯赫於崇德太后褚蒜子,一生三度臨朝,扶立六位皇帝,但崇德太后去世之後,褚氏有了明顯衰落,褚爽為現今褚氏家主,僅官至興義太守,雖不入中樞,卻由於崇德太后的緣故,在朝中還是有些名望的,衛郎若能投效於他,倒也可以尋得一立錐之地,只是,聽說褚爽為人迂腐,恐怕未必肯接受衛郎,這樣罷,先父與他曾有過一面之交,若是拜見不得謁,便由妾亮出身份與衛郎你一同求他,或許,他會看在先父的面子上收留於你。”
“誒~~”衛風不耐的揮了揮手:“求他作甚?老子自有法子把他治的服服貼貼!”
“呃?”周圍的人均是大為不解,小蘭更是忍不住道:“郎君,你有什麼法子?”
“嘿嘿,到時自知!”衛風神秘的笑了笑,便招呼道:“前面就是楊大眼的家,咱們都進去觀瞻觀瞻!”
眾人不由面面相覦,但又不方便多問,只得一邊思考著,一邊跟著衛風走了過去。
楊大眼的財物在小蘭與王蔓眼裡不算什麼,卻使得向彌等人精神一振!
這年頭,金銀沒什麼用,民間幾乎不流通,錢幣也由於濫發鐵錢早失了信用,為百姓商賈自發抵制,作為流通媒介的是糧食與布帛,糧食不會存放在家,有專門的糧倉,在楊大眼家裡,除了少量捨不得丟棄的金銀,還有近百匹的完整絹帛,這可是硬通貨啊!
於是衛風讓人把絹帛搬走,還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所有有價值的物件全都被一掃而空,這才回到外面與眾人匯合。
一個時辰之後,每個人都收拾起了行裝,糧食、豬、羊,能帶走的全部帶走,跟著衛風向回趕去。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衛風每隔十天左右就發兵攻打別的山寒,依照老習慣,首領一族男人全部殺死,女眷則賜給將士們,到十二月十四日這一天,陽羨以西的山寨已全部剿平,而陽羨以東的,由於要繞過郡城,暫時沒法收取,可縱是如此,他的手下已經有了千人的總兵力,跟著他吃飯的老弱婦孺也達到了三千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