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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牢之!司馬道子!你們這兩個天殺的狗賊!嗚嗚嗚~~”王蔓似是精神崩潰了般緩緩滑坐甲板,掩面失聲痛哭!
“女郎…”小蘭乍一聽這驚天噩耗,也是嚇懵了,這才回過神,正要過去扶住她家女郎,衛風卻小聲喚道:“小蘭,快!先替我把繩索割開!”
小蘭不由轉回頭,俏面現出了一絲不悅,心想女郎都這麼慘了,可你這人倒好,解開繩索就該逃走避禍了吧?說不定向朝庭告密都不是沒可能!
衛風也猜出了些小蘭的想法,只得壓低聲音苦笑道:“小蘭,你不要誤會,那四人的神色不大正常,很可能打上了你家女郎的主意,你抓緊時間放了我,我保護你們,動作隱蔽點,刀就在你腳下,要快,請相信我!”
衛風的神色一瞬間變的異常嚴肅,令人毫不懷疑他的真誠,小蘭頓時一絲赫然升上了心頭,又回頭看了眼正哭的撕心裂肺的王蔓,咬了咬牙,利用裙子的遮掩,偷偷把刀拾起,從几案底部割起了繩索。
衛風果然沒有看錯,那四名軍卒在一陣眼神交流之後,其中一人嘿嘿笑道:“女郎,姑孰雖是不遠,但由建康去往姑孰必然盤查甚緊,只怕咱們弟兄四人拼了老命也難以將你送去,其實,以女郎之容貌,會稽王世子(司馬元顯)必會寵愛有加,又如何會追責於你?倒不如由咱們把你送往會稽王府,這豈不是於你我都好?”
又一名軍卒抱刀略一拱手:“女郎金枝玉葉,咱們等閒不敢冒犯,但也請女郎莫要為難我等!”說著,轉頭喚道:“你出去,讓船夫把船靠岸!”
管事一聽就急了,連忙和身攔到倉口,伸手一指,怒道:“郎主平日待你府衛不薄,如今主家有難,你們不思報答,反而要將女郎送給仇寇,這豈是為人奴僕之道?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啊!現在悔悟,女郎必不會與你等計較,姑孰不過百里罷了,你們將女郎送去,殷使君必會厚賞有加,豈不是勝過任人唾罵?”
四名府衛相互看了看,另一人冷哼一聲:“富貴就在眼前,又何須冒險潛往姑孰?更何況憑著咱們先前那番言語,你以為去了姑孰女郎豈會善罷干休?讓開!否則,別怪老子下手不留情!”
“大膽狗奴,你們…你們這是反了?”王蔓終於回過了神,站起來立刻就喝罵!
四人均是冷冷一笑,以王蔓的稟性,怎麼可能饒過他們?之前那名府衛嘴角閃過一抹殘忍,錚的一聲撥出佩劍,電步上前,一劍刺入了管事的心口!
第六章連殺五人
這一劍,又狠又准,直接刺入心口,管事悶哼一聲,重重摔倒在了甲板上。
“啊!”小蘭嚇的尖叫一聲,忍不住的抱上了衛風,王蔓卻夷然視之,只是美目中閃出了一縷悲痛,她明白,今天根本沒法逃脫,她與小蘭雖有些拳腳功夫,但從未經歷過實戰,又如何是四名手持兵刃的府衛對手?
要知道,府衛相當於權貴的私軍,是保衛家族的重要倚仗,裝備精良,訓練嚴格,論起精銳程度,與拱衛宮城的禁軍不相上下!
‘是屈身事仇,還是狠心自盡?’王蔓的心裡作起了掙扎,雖然死亡只是抹個脖子而已,可俗話說,螻蟻尚且偷生,真要自我了結,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從容面對的。
那名殺死管事的軍卒似乎猜破了王蔓的心思,轉頭提醒道:“把女郎看好了,千萬別讓她自盡,對了,還有綁在几案上的那名賤口,給他個痛快扔河裡餵魚!”
這話剛剛落下,衛風突然一掙,從几案滾翻落地,掂起匕首,甩手擲出!
一道寒光掠過,“哧!”那名軍卒已被射中了咽喉,鮮血頓時浸滿了整個頸脖,衛風也不再理會他,趁著其他三人還未有所舉動,抄起棒捶,照著最近的一名軍卒猛擊而去!
“嘭!”的一聲悶響,這人臉頰被掃中,傾刻間鮮血狂噴,半邊臉都被打的凹了進去!
“他娘的,居然看走眼了!”直到此時,剩下的兩名軍卒才回過神來,提起兵刃,一左一右緊緊逼上!
“小蘭,你帶女郎躲到几案後面,不要亂動,這二人交給我!”衛風冷冷吩咐了句,便雙手持上棒捶嚴陣以待。
小蘭也清楚自已兩個女人完全幫不上忙,於是趕緊拉上王蔓向著几案後方繞去,王蔓的美目中卻是現出了一絲訝色!
剩下的兩名軍卒也不願誤傷到王蔓,畢竟這是他們晉身的資本,待主僕二人躲好之後,“嗨!”一人單手挺劍,疾刺衛風右肋,另一人也作勢欲擊,起牽製作用,由此可以看出,府衛在擊技配合方面,的確是下了番工夫。
王蔓與小蘭頓時連大氣都不敢透,對於她們來說,只有衛風擊殺了這兩人,或許才會有逃出建康的希望!
雖然落在衛風眼裡,這兩名軍卒的配合破綻百出,但他絲毫不敢怠慢,這具肉身實在是太差了,一來沒有力氣,二來許多高難度的動作做不出來,他可不比令狐沖那麼牛比,武功全廢,僅憑一把劍便可敗盡天下高手!
眼見寒芒將至,衛風中規中矩的以棒捶橫攔,似要磕開這一劍,而這也在兩名軍卒的預料當中,他們欺侮衛風身體瘦弱,打算以力氣大的優勢把他架子震散,然後一舉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