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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僅止於衛風,在場的每個人都是歡欣雀躍,緊接著,衛風又命令拿較小重量的石彈試射,那幾名軍卒也渾身卯足了勁,賣力的演練起來,與一百二十斤彈不同,後面發射的石彈並未爆裂,應該是重量不足以擊碎自身所至,而弩箭式弩炮也給人帶來了驚喜,床弩能把巨箭發射出三百步左右,弩炮卻能打到四百來步!
一次一次的震驚,一次一次的驚喜,場中眾人均是張口結舌,千言萬語也表達不了此刻的心情!
好半天,馮英之子馮倫才向衛風深施一禮:“使君有此利器,破去李遜當易如反掌,屬下先給您賀喜了。”
衛風揮揮手道:“托馮司馬的吉言,再請使人轉告令尊,十日之內我將攻打李家山城,請令尊前來與我匯合。”
“遵命,屬下立刻去辦!”馮倫領命匆匆而去。
馮倫剛走,張寧卻不解道:“將軍,由安平來此不過五十里,如果不耽擱的話,馮太守明晚可至,您為何要多留幾日?”
衛風面帶微微笑看向了張寧,依然不開聲,和上次一樣,擺出了一副你自已想的模樣。
張寧連忙開動腦筋揣摩著衛風的用意,猛然間,哦的尖叫一聲,恍然大悟道:“末將明白了,李遜不可能束手待斃,定與周邊塢堡有所勾結,將軍是想把援軍一舉殲滅,省得依次攻打浪費手腳,將軍果然妙計啊!”
衛風點了點頭:“這叫圍點打援,但願李遜能多叫點援軍來,莫要讓我失望啊。”說著,轉頭望向了李家山城。
在塢堡半山腰的一大片建築群中,李遜父子也剛剛得到了衛風有援軍前來的消息,長子李凱冷笑道:“父親,那姓衛的不傻嘛,看來他也明白雨季快到了,急切之下不得不攻我山城。”
次子李琳不屑的笑道:“就算他不清楚,也會有人告訴他的,這不足為奇,關鍵在於,據打聽來的確切消息,那姓衛的出刺廣州帶了步騎三萬,而鄧逸那狗賊原有五千軍,可是在年前已經收兵回龍編了,也就是說,番禺駐軍連同原有守軍不會超過三萬五千!
那姓衛的去年帶了一萬輕騎前來搶糧,而番禺也要著人留守,因此他的援軍不會多於一萬五千人,加上原有兵力,僅憑兩萬多軍就想攻下咱們李家山城?簡直是笑話!
穩妥之策,咱們只須固守城池即可慢慢把他耗死,但是他若幾次攻打發現難以攻破,很可能會退回番禺,到那時,主客之勢易轉,如果任他退去,此人必然仗著有騎兵年年過來搶糧,這如何能受得了?但是要收拾他又必須以大軍攻城,先不說攻城與守城誰難誰易,他肯定會以重金招募百姓或者外國商人以加強自身的力量,這豈不是白白帶來了重大傷亡?尤為不值啊!”
說著,李琳向李遜拱了拱手,鄭重道:“父親,據兒估計,咱們攻打番禺只會與那姓衛的兩敗俱傷,他固然無力再來犯我,可是刺史總有任屆期滿之時,倘若朝庭再派一名強勢之人出刺廣州又該如何?他若學那姓衛的以騎兵來搶我糧米,最多兩年,堡內將因絕糧而生變,所以為我李氏長遠計,必須要讓那姓衛的永遠都回不了番禺!
兒請父親立刻召來援軍,在碼頭附近下寨,一來使他騰不出手乘船離去,二來也牽制他不得輕動,先把他拖到雨季再說,假如此人冒險攻城,咱們索性裡應外合,一舉破之!”
“好!二弟妙計!”李凱當即叫了聲好。
李遜卻眉頭一皺,遲疑道:“那姓衛的有騎兵在手,若是援軍在趕來的路上被他半途截擊該如何是好?”
李琳不以為然道:“父親不用擔心,那姓衛的初來乍到之時,咱們已與附近的數家塢堡約定共同舉事,他們豈會不事先預備?父親可著人提醒此來必須要集中兵力,以防止被各個擊破,兒推算了下,這幾家塢堡可以聚集兩萬大軍,只要行軍時多派斥候探路,再以車陣護持,又何須懼怕騎兵截擊?父親與兄長請別忘了,咱們的目地並不是與他提早決戰,而是儘量拖延!”
“嗯~~”李遜沉吟道:“有道理,既使援軍被那姓衛的半路截住也是無妨,只要不自亂陣腳,足以牽制騎兵使之動彈不得,或許咱們還可以趁著他兵力空虛襲取碼頭,徹底斷去他回返番禺的希望!”
李遜猛的轉頭大喝一聲:“來人!”
“參見郎主!”幾名親隨疾步奔入殿中。
李遜也不多說,回到几案坐下,一連書寫了好幾封書信,交給每人一封,叮囑道:“事關重大,一定要把信送到各堡家主手中,否則提頭來見!”
“請郎主放心!”親隨們施禮離去。
目送著數道身影消失在了殿外,李凱忍不住道:“父親,如果能取下那姓衛的頭顱,番禺必不戰而降,您可暫攝廣州刺史,再請廣州大中正為您議定品行,舉薦您入列士籍,到那時,因生米已煮成熟飯,除非朝庭上下得了失心瘋,否則,理該正式下詔正您廣州刺史之位!
但兒聽說朝庭也亂的很,自從孝武帝晏駕以來,王恭與相王就水火不容,結果因劉牢之暗中叛變,王恭攻打建康時不幸被俘,慘遭夷滅三族之禍,這裡王恭剛平,五斗米道孫恩又聚眾數十萬於三吳作反,朝庭雖竭盡全力撲滅叛亂,卻是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