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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褚炎之也勸道:“衛將軍總是要置些產業的,否則即使將來入了士,兩手空空總是不妥啊,何況朝中上上下下也要打點,依炎之之見,還是收下為好!”
“這…”衛風眉頭一皺,陷入了為難當中,饋贈而來的錢財,他真心沒法接受,他寧可去偷、去搶、去騙,也不願受王凝之的饋贈,偷搶騙雖然不是好路數,卻是勞動所得,在他的認知中,不勞而獲是最為可恥!
只不過,強行推辭明顯會惹來王凝之的不快,這如何是好呢?
“嗯?”念頭電轉間,衛風突然靈機一動,趕忙提議道:“末將倒有個折中之法,末將今日於軍中推廣了一項運動,名為橄欖球,由軍士分隊爭奪最終勝利,參與人數眾多,過程熱血刺激,末將以為,府君不如把一部分金帛分賜給有功將士,將士們必會感恩戴德!
而另一部分…估末將估算,大約在一個多月後,經重重預賽,將會打響冠亞軍爭奪戰,屆時末將斗膽,請府君與謝夫人領山陰文武及士庶諸業親臨觀戰,並為冠軍當場頒發金帛與預製獎牌作為獎勵,如此豈不是好?”
“哦?”王凝之、謝道韞與褚炎之一瞬間現出了意動之色,士人雖然生活清閒富足,但其實也無聊,對於吟詩飲宴、狎妓作樂總有厭倦的時候,他們的生活需要新鮮事物。
好比在朝庭南遷的中前期,談玄論道引為一時風尚,可如今,已經很少有人談玄了,玄學更多的是做為自身的修養,而不是用來辯論,沒辦法,經無數前輩的挖掘探索,玄學被一遍遍的精耕細作,已經很難再出新義,辯論無非是拾前人牙慧而已,這間接造成了佛門的興旺與儒學的重新抬頭。
畢竟當時佛門精義遠未完善,有很大的深挖空間,而儒學又一分為二,忠君思想符合司馬氏的需要,傳統的入世立功思想,在高門甲族頹勢已呈的大背景下,重要性則再度顯現。
三個人把目光全部投向了衛風,王凝之追問道:“這橄欖球究竟是怎麼回事?衛將軍可否細說?”
衛風神秘的笑道:“請恕末將賣個關子,一個多月後,府君親臨現場當可知曉,而且末將還敢保證,府君與謝夫人定會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王凝之更覺心癢難耐,偏偏又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這可把他給急的鬍鬚都在隱隱浮動,謝道韞也想早點了解,正要跟著詢問,衛風已深施一禮:“府君、謝夫人,末將得趕緊回營安排此事,這就告辭!”說完,快步向回走去。
褚炎之也大為好奇,一見衛風要走,立刻就向王謝夫婦告了罪,三步兩步追上了衛風。
第一零四章激烈開場
(謝謝雲歧青谷與九天動的打賞,也謝謝你們的大力支持~~~)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已是夏末了,王凝之與謝道韞的聯名信送走之後,司馬道子沒有任何答覆,看上去,是不了了之了,褚秀之與褚喻之及三千義興軍家眷也於六月初來到山陰,其中褚秀之任長史,類似於現代的秘書長,褚喻之任主簿,主管文書簿冊,而王凝之在謝道韞的勸說之下,也將他的三子送往義興,一方面是歷練,做些實事,另一方面則是間接向褚爽示好,加深王褚二族間的聯繫。
而這些,都與普通士庶無關,他們更關心的是橄欖球,在這段時間裡,隨著衛風與全軍將士有意無意的向外散播,橄欖球成為了山陰百姓提及最多的一個詞彙。
只是,規則雖然了解的七七八八,卻只聞其聲而不見真容,這心裡總是瘙癢難耐,同時也有人頗為不屑,三十個人在一小塊空地上你搶我奪,只為那一枚小小的橢圓形球,這有什麼意思?不如多做幾個,一人發一個不就得了?也免得爭搶!
在期待與猜疑當中,選撥寨有條不紊的舉行,每到日落時分,軍營里都會如期爆出狂燥的吶喊聲與山呼般的喝彩,這緊緊牽動了好事者的心弦,奈何軍營看守嚴密,別說入內,就連靠近都會被喝斥,只能遠遠的攀到高處儘量眺望,但看不清楚,這反而更加難受!
七月二十日,總決賽終於來臨!
雖然時值夏末,卻是一年中最為酷熱的時節,因此總決賽擺在傍晚舉行,山陰南門外,用生石灰劃出了一座長五十丈、寬二十丈的長方形球場,沒有端線、得分線、界內線等線,只在中間劃了一道中線,兩邊各有一個離地丈半,架在托架上的寬達兩丈的球門,王凝之、謝道韞及一眾山陰文武已經登上了城頭,球場兩邊十丈開外,則是密密麻麻的圍觀百姓,每個人都帶著滿臉的好奇,想弄清楚這橄欖球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空蕩蕩的場地與周圍的人山人海形成了鮮明對比,百姓們一邊猜測談論,一邊翹首張望。
“快看,來了,來了!”一名眼尖的百姓突然發聲驚呼!
所有目光齊刷刷的轉了過去,在數千名軍士的護送下,一紅一白兩隊各三十人正一路小跑而來。
“他們穿的什麼啊?怎麼這麼短?還露胳膊露腿?”又有百姓驚呼出聲。
原來,在實踐對抗中,衛風發現,中國古裝又長又寬鬆,不適合激烈的對抗性比賽,於是給參賽隊員都準備了過膝大褲衩子與短袖大t恤衫,另外在胳膊肘子與膝蓋處配備了護肘與護膝,百姓們從未見過這種裝束,在他們的印象里,胡服雖然緊身,卻也是長袖長衫,因此難免會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