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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興男卻想都不想的冷哼一聲:“將軍,興男早就提醒過您,少打興男的主意,興男的紅丸不是留給您的。”
“呼~~”李駐和張寧均是失望的吁了口大氣,他們就搞不明白,劉興男天天纏著衛風,肯定是芳心暗許,交出紅丸是必然的,都十五歲的大女郎了,掖掖藏藏有什麼意思?
“哼!張將軍、李將軍,就這幾年下來,你們倆的家裡幾十名妻妾該有了吧?竟然還不滿足,男人果然沒好東西!”劉興男不屑的掃了眼李駐和張寧,嘀咕了句。
張寧李駐均是老臉一紅。
就在這時,谷內突然傳來了沉悶之極的轟鳴聲,每個人頓時神色一凜!
衛風大喝道:“做好準備!”
僅幾息工夫,轟鳴聲已經變成了雷鳴聲,大地都有了輕微顫動,雖然明知敵騎正在快速衝來,卻由於今天夜裡沒有月亮,根本是兩眼一抹黑。
對面的燕軍也是同樣的狀況,完全不清楚前方有哪有布置,他們在衝擊之前,每人飲了一大碗壯行酒,又得到了慕容熙的鼓勵,才使胸中熱血沸騰,把對未知的恐懼暫時拋去了腦後。
“啊啊啊~~”猛然間,悽厲的慘叫聲交織著馬匹的嘶鳴聲傳來,緊接著,就是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
第四二八章身陷絕境
原來,衛風趁著黑,命人在谷里就著枯樹樁與石頭安置了密密麻麻的絆馬索,絆馬索在黑夜中對付疾馳的騎兵效果最佳,儘管沒辦法分辨出效果如何,卻根據聲音判斷,絆倒的至少有千餘騎。
絆馬索被觸動也是發起進攻的信號,石彈、三尺巨箭與八寸短矢如不要錢般的猛灑而出,一時之間,慘叫聲連成了一片,顯然取得了不蜚的效果。
仇尼倪站在營寨內,聽著前方的慘叫聲,不禁面色灰敗,好半天才轉頭道:“陛下,鳴金收兵吧,晉軍早有防備,損失太大恐怕等不到援軍咱們就先撐不住了啊!”
慕容熙臉面的憤怒之色不假掩飾,恨恨道:“姓衛的,朕和你不死不休,鳴金!”
仇尼倪沒有接腔,他不知該說什麼,本來討伐契丹大獲全勝是一件喜事,可這倒好,還沒領賞呢,接踵而來的便是窩心事,如今他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從兩邊山頭突圍出去的信使,不禁把目光望向了那黑黝黝的大山影子。
燕軍大營中的鳴金聲也隱約傳到了谷口,衛風等人也不約而同的把目光向兩邊山頭望去,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所有人都清楚,慕容熙必然會派親信突圍。
王道憐忍不住道:“將軍,天這麼黑,會不會真有人跑出去?”
衛風無所謂道:“慕容熙派出的人手不會多,無非數十人罷了,而咱們布置的親衛足有好幾百人。他如何能逃的掉?其實真跑出去了一兩人也不必放在心上,援軍哪能說來說來?燕國的主要兵力都基本上集中在與高句麗接壤的幾座城池、還有龍城與薊,都不能輕動,而我三五日之內,必能生擒慕容熙,假如我把慕容熙帶來的三萬軍全部屠了,燕國立將元氣大傷!”
“哦?”茱麗婭問道:“那您要殺嗎?”
衛風微微笑道:“只要願降,我全部放走,燕國留著還有用,至少在我滅去桓玄之前不能亡。好了。著將士們輪流守夜,勿要大意,咱們都回去罷,”
。……
第二天一早。晉軍又開始清理起了戰場。這一次燕軍大概陣亡了兩千多人。還遠談不上傷筋動骨,可是令慕容熙絕望的是,從兩邊山頭各擲下了十具屍體。而這二十人正是派出去突圍的親信。
金帳內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氛,所有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慕容熙也沒有說活的興趣,反倒是苻訓英與苻娀娥均是目光微微閃爍,偶爾還越過慕容熙交換個隱秘的眼神,也不知在打著什麼算盤。
好半天,鎮西將軍、幽州刺史、上庸公慕容懿拱了拱手:“如今突圍沖不出去,信使也無法潛回龍城,陛下,咱們不如過兩天,待晉軍鬆懈了攀山循走…”
正說著,慕容懿啞了,他突然意識到這根本不可行,從山區走,必須要放棄戰馬,或者說有馬也不能騎,以晉軍那強悍的弓弩,光憑步卒能突出重圍嗎?從這裡到龍城有六百里呢!
每個人都明白已經陷入了絕境,空有兩萬多精騎,卻被堵在這小小的山谷發揮不了作用,究其根本,是慕容熙貪圖小利,劫了晉國的船貨讓人殺上門來尋仇,另一方面,則與苻皇后與苻昭儀脫不了干係,在這個山谷里下寨,就是她倆的主意,原因是避風,如今風是避了,但也出不去了。
甚至都有人看向苻氏姊妹花的眼神中現出了隱約的恨意!
姊妹倆似乎也感覺到了帳內氣氛的詭異變化,連忙嚮慕容熙身邊靠了靠,仿佛這樣才能安全點,就在這時,帳外的急促腳步聲打破了帳內的寧靜,一名親隨匆匆入內,施禮道:“稟陛下、皇后與昭儀殿下,晉軍撥營了!”
“出去看看!”慕容熙連忙拉著苻氏姊妹花向外奔去,帳內的燕國文武也跟了上前。
其實衛風連營寨都沒有,夜晚將士們就縮進溫暖的睡袋中,而馬匹則是在肚子上兜一塊皮氈子,根本無所謂撥營,他只是把兩邊戰陣向前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