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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人均是滿臉的不相信之色,王道憐忍不住道:“將軍,真有這樣的弩?射二百四十步還能洞穿兩層鐵甲?目前軍中裝備的弩也不過百來步的射程,洞穿一層鐵甲已經差不多了,您說的,也…也太誇張了吧?”
衛風一本正經道:“弄出來你就知道了。”
王蔓跟著問道:“衛郎,你找工匠不好嗎?軍中就有工匠,建康也有不少工匠呢,咱們都是女子,對弓弩連一知半解都說不上。”
衛風擺擺手道:“神臂弩我寧願弄不出也絕不能泄露,找建康的工匠根本不可靠,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被人利誘?而我身為外軍並不能隨意把他們帶走,至於軍中的工匠我要先摸底才能把任務交待下去,這需要時間,當然了,最保險的是到了廣州再說,就算有人想回中原告密都沒可能,因此神臂弩在至少回到山陰之前都不能泄露半分!
可這段時間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琢磨琢磨,你們身為局外人並不是一點用都沒有,雖然沒有經驗,思維卻不會固化,要知道,發明創造往往來自於突然的靈光一現,說不定,你們會有好點子呢!”
這麼一說,連同庾氏在內,每個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劉嬌連忙喚道:“衛郎,那還等什麼?你把你的大概思路說一下,大家都幫你合計合計。”
“咱們去後面弄,王道憐,取幾張弩過來,我先畫圖!”摞下這句話後,衛風向後走去,除了王道憐奔出了大殿,其餘諸女紛紛跟上了衛風。
雖然都想幫衛風設計出神臂弩,但靈感這東西並不是說來就來,它來源於反覆論證與反覆失敗,也就是說,在求知、否定、再求知的過程中,才有可能滋生出靈感,因此,幾個女人儘管各有提議,卻都不著邊際!
不知不覺中,太陽漸漸西垂,內宅一座小樓內,幾個人還對著圖紙與弩喋喋不休,突然“吱呀!”一聲輕響,劉興男推門進來,怔了怔之後,立刻問道:“將軍,你們在做什麼?”
衛風不經意道:“閒著沒事,弄點新玩意,對了,你去的如何?謝中書怎麼說?”
“一開始都不理解呢,還是興男費了好大的口舌才讓他們明白您為何非要去廣州的原因…”劉興男來了勁頭,小嘴呱呱呱,把去謝府的經歷和盤托出。
末了,又補充道:“只是苦了文蟬與文麗,聽說文蟬要和你去那麼遠的地方,文麗當場就流下了眼淚,姊妹倆抱頭痛哭,就連伯父伯母都轉過身不忍心再看呢,哎呀,興男差點忘了,謝中書請咱們過府,說要設宴款待您。”
庾氏點點頭道:“好吧,順去開解開解這對姊妹倆,她們那相依為命的模樣,真的讓人揪心。”
諸女紛紛點頭,現出了深有同感之色。
衛風卻伸手一攔:“等等,你們不用去,我自已就可以了。”
“嗯?”王蔓心中一動,依著對衛風的了解,這個人的哪怕一丁點反常跡象,背後都有可能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地,那麼,他獨自去赴宴的目地是什麼呢?
王蔓秀眉微蹙,細細尋思起來。
‘難道是嫌棄咱們礙眼?對了!肯定是的!’一想到這,王蔓的心頭豁然開朗,根據衛風的脾性,既然把謝文蟬納為已有,又怎可能放過謝文麗?他才不理會謝文麗是別人的未婚妻呢!
一理通,百理通,在王蔓想來,衛風多半是要對謝文麗下手了,帶著一大家子女人顯然不方便,於是問道:“衛郎,你是不是動起了文麗的心思?”
衛風理所當然道:“王蔓,咱們不愧是多年的老夫妻,最了解我的還是你啊,文麗嫁給司馬德文不多用說,必然半生顛簸流離,最後在貧病交加中死去,為了不讓她的婚姻成為悲劇,我必須把她從司馬德文手裡搶來,今次晚宴是得手的最好機會,錯過這個村,可沒那個店了,王蔓你放心,以後家裡面就你們了,哪怕我成為天下之主,也不會再弄來別的女人!”
斬釘截鐵的話音剛落,衛風又呵呵笑道:“當然了,凡事都有個說不準,就算有,也不會超過兩三個!”
這人不知道臉字怎麼寫吧?奪人妻室還有理由了?尤其是最後那個轉折是什麼意思?幾個女人均是面現鄙視,庾氏沒好氣道:“衛將軍無論做什麼都冠冕堂皇,令妾佩服的緊!”
劉興男跟著冷哼一聲:“將軍您貪花好色明說就是了,何必找那麼些理由?”
“哧!”衛風輕笑一聲:“劉興男,我把文麗弄來你不高興?難道你願意看著文蟬愁眉不展,又或是你捨得文麗離開?我知道,我這樣做的確不地道,也會被人罵,但為了你們三個的友誼,既便千夫所指又何懼之有?”
衛風昂首挺胸,渾身洋溢著一派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可這只能唬唬外人,家裡的女人們都知道他是怎樣的德性,紛紛現出了噁心欲嘔的表情!
連續乾嘔幾聲,劉興男又道:“將軍,您這人雖然挺噁心的,可是憑著良心說,如果您真能把文麗留在身邊,文麗文蟬一定會開心的!文麗常常在私下裡為將來犯愁呢,她不是傻子,司馬氏的沒落她也看在了眼裡,誰都想過的好一點,安寧一點,這是人之常情,只是,她有什麼辦法呢?所以說,這一次興男是支持您的,您打算怎麼辦,要不要興男幫忙?”